藏剑楼的魔气被净化后,剑心宗上下都松了口气。剑尘长老特意在“论剑台”设下宴席,邀请你们共饮,席间谈及深渊之门,气氛凝重如铁。
“千年前的封印,本就因雷凌天前辈与魔剑主同归于尽而松动。”剑尘端起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如今影盟想借天绝剑与魔剑之力彻底破封,若是让他们得逞,三界将再无宁日。”
你摩挲着天绝剑的剑柄,剑身上新融合的残片处,雷纹流转得格外明亮:“长老可知魔剑的下落?”
剑尘摇头,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色:“魔剑自千年前战后便不知所踪。有人说被雷前辈的残魂封印在极北冰原,也有人说被影盟的先祖藏了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影盟必然知道它的踪迹,否则不会如此执着于天绝剑。”
铁牛啃着酱牛肉,含糊不清地说:“管它藏在哪,找到影盟的老巢,一拳砸进去问个清楚便是!”
“哪有这么容易。”李青萝轻笑,“影盟行事诡秘,连五派都查不到他们的总坛所在。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你,“天绝剑既然能感应到残片,说不定也能感应到魔剑的气息?”
你心中一动,试着将灵力注入天绝剑。剑身上的雷纹剧烈闪烁起来,一股微弱却阴冷的气息从西北方向传来,与天绝剑的雷霆之力格格不入,带着毁灭一切的恶意。
“是魔剑!”你猛地睁眼,“它在西北方向,而且……气息正在变强!”
剑尘脸色骤变:“不好!难道影盟已经找到魔剑,正在试图解封?”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从论剑台外掠来,衣袂翻飞如流云,正是剑心宗的核心弟子剑一。他刚出关,眉宇间的剑意比传闻中更胜,只是眼底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师父。”剑一对着剑尘行礼,目光扫过你们,最终落在你手中的天绝剑上,“林兄能净化藏剑楼的魔气,剑术定然不凡,可否与我一战?”
这请求来得突然,众人皆是一愣。剑尘刚想劝阻,却被剑一以眼神制止。
你看着剑一清澈如剑的眸子,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他与慧明两战,心境已生破绽,此刻想借与天绝剑主的对决,重铸剑心。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你站起身,天绝剑在手中轻颤,仿佛也在期待这场对决。
论剑台周围很快围满了剑心宗弟子,他们听说剑一要与天绝剑主切磋,都想一睹两大神兵的风采。苏沐月和李青萝退到台边,铁牛则在台下大喊:“越哥,别给我们丢人!把他打趴下!”
剑一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莹白如霜,正是剑心宗的镇派之宝“无尘剑”。“林兄,请。”
你颔首,天绝剑斜指地面,雷霆之力在剑刃流转,发出细微的嗡鸣。
“请。”
话音未落,剑一已动。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无尘剑化作一道白光,悄无声息地刺向你的心口。这一剑看似平淡,却封死了所有闪避的角度,正是“剑心通明”的精髓——以无招胜有招。
你不退反进,天绝剑上挑,金色的雷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无尘剑的白光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脆响,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围观弟子衣袍猎猎。
“好!”台下爆发出喝彩。
剑一眼神一凝,无尘剑陡然加速,剑光如同细密的蛛网,将你周身笼罩。每一剑都角度刁钻,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要害,显然是点到即止的切磋。
你深吸一口气,《惊蛰雷典》全力运转,天绝剑舞成一道金色的屏障,雷光与剑光交织,在论剑台上划出无数道残影。你能感觉到剑一的剑意纯粹如琉璃,却在深处藏着一丝裂痕——那是与慧明战后留下的执念。
“剑心宗的剑,当如青天白日,何必有尘?”你大喝一声,天绝剑突然变招,放弃防御,直取剑一眉心!这一剑看似凶险,却带着雷霆之势,意在震散他心中的阴霾。
剑一瞳孔骤缩,无尘剑回防,却被天绝剑的雷力震得微微一偏。就在这瞬间,你的剑势陡收,天绝剑的剑尖停在他眉心前寸许,雷光消散无踪。
“我输了。”剑一收剑而立,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眼底的疲惫一扫而空,“林兄的剑,不仅有雷霆之威,更有守护之意,这才是真正的神兵之魂。”
你也收起天绝剑:“剑一兄的剑心通明,已臻化境,只是被执念所困。如今心魔已去,剑术必然更上一层楼。”
剑尘抚须大笑:“好!好一场君子之争!林小友不仅剑术卓绝,心境更是难得。剑一,你能得此一败,是你的造化。”
剑一对着你深深一揖:“多谢林兄点醒。关于慧明,我或许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众人闻言,皆聚精会神。
“与慧明第二战结束后,他曾在试剑台留下一句话。”剑一回忆道,“他说‘深渊之门的钥匙,不在天绝剑,而在佛魔体’。当时我以为是疯话,如今想来,他恐怕早就知道影盟的计划,甚至……在利用影盟达成自己的目的。”
“利用影盟?”苏沐月皱眉,“他想做什么?”
“佛魔圣体本就阴阳共存,若能彻底掌控魔气,或许能成为打开深渊之门的‘活钥匙’。”剑尘脸色凝重,“慧明连败于剑一之手,怕是想借魔气的力量突破瓶颈,甚至……超越剑一。”
你心中一沉:“如此说来,他不是被影盟利用,而是与影盟互相利用?”
“极有可能。”剑一点头,“他的佛魔体对魔气的亲和力远超常人,影盟需要他打开封印,他需要影盟提供的魔气修炼,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铁牛怒拍石桌:“这和尚简直疯了!为了赢剑一,连魔族都敢勾结?”
“执念入心,便成魔障。”慧能的话突然在你脑海中响起,你终于明白他为何执着于寻找师兄——那不仅是同门之谊,更是为了阻止慧明彻底堕入万劫不复。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慧明。”你站起身,天绝剑的雷纹再次亮起,“他在哪,影盟的主力就在哪,魔剑也必然在附近。”
剑一上前一步:“林兄,我与你们同去。慧明因我入魔,我不能坐视不理。”
剑尘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剑一的剑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且他对慧明的气息敏感,更容易追踪。”
李青萝从行囊里取出一张五派联合绘制的地图,摊在桌上:“根据天绝剑的感应,魔剑在西北的‘断魂崖’附近。那里是上古战场遗迹,常年被魔气笼罩,正是影盟活动的绝佳地点。”
“断魂崖……”剑一眼神微凝,“传闻那里封印着千年前战死的魔族残魂,慧明若真去了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你握紧天绝剑,目光扫过众人——剑一白衣胜雪,剑意凛然;苏沐月青衫如黛,软剑在袖;铁牛摩拳擦掌,霸体金光隐现;李青萝手持地图,眼神坚定;张小六背着药箱,早已备好丹药。
这一路,从溪云镇到万雷谷,从落霞城到剑心宗,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却总有新的伙伴并肩。你忽然觉得,所谓的宿命,或许不是孤身一人的决战,而是在千万次选择中,与那些愿意陪你走向深渊的人同行。
剑尘送你们到山门,递给剑一一枚玉符:“此乃剑心宗的‘传讯符’,若遇危急,捏碎它,宗门会立刻派弟子支援。”
“弟子明白。”剑一接过玉符,与你们一同转身。
山门外的风带着西北的寒意,吹动着你们的衣袍。天绝剑与无尘剑的剑穗偶尔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序曲。
“断魂崖的魔气很重,我这里有‘清心丹’,能抵御心魔。”张小六分发着丹药,给每人塞了一把。
铁牛把丹药往嘴里一抛,含糊道:“有我这霸体在,魔气敢来,我就一拳打碎它!”
剑一望着西北方向,眼中剑意如炬:“慧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错下去。”
你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正在聚集,一场风雨似乎即将来临。但你握紧手中的剑,感受着身边伙伴的气息,心中一片平静。
深渊之门也好,佛魔圣体也罢,哪怕前方是真正的地狱,你们也会一起闯进去。
因为有些路,注定要一群人走,才显得不那么孤单。
论剑台的钟声在身后回荡,送别着这群走向未知的勇者。而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西北的风沙中,只留下两道交织的剑光,如同劈开黑暗的闪电,坚定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