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坐那等会。”王杨支起一个小桌，煮了两袋，剩下三袋给方叔带上。直接在姜奶奶家门口吃上了。
王杨没看见的是方叔对她的打量。还有紧紧在兜里攥住的手。
“叔你看够不，不够我再给你煮。”如果要钱，王杨可能是一分没有，如果是要吃的，王杨愿意帮忙。
“我这煮的水平可能一般”可是眼前的人却是狼吞虎咽。王杨刚刚想说很烫，慢点。就看眼前人大口吃着。
一看就是饿了不知道多久。
王杨打开鸡蛋和火腿放在碗里。“叔，吃这个，给你买的。咋不吃呢，叔给你，你吃”
怕方叔客气，王杨帮忙递过去。
方华的眼睛看着递过来的吃食，好像曾经的女儿对自己说：“爸给你，你吃”，方华整个人陷入回忆，眼睛泛起红丝。
“谢谢姑娘”
“叫姑娘太客气了，我叫王杨。叔，你要是没饭吃明天你还来我给你煮。”
“谢谢你，王杨，你跟我姑娘很像”
“那真是太巧了，叔，你从哪来啊？”方叔看着就是跟自己爹一样的农村汉子。
提起这个王杨听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故事听。
“闺女，你不知道，我是中奎县的，人家说来这边打工，挣得多，包吃包住。我就来了。没想到来了没活，我就指着干活赚钱。没想到活没干，回去车票钱都没有。没地方睡我就睡银行大厅。晚上自助不关门，暖和点。”
诶，都是为了生活。王杨也不管会不会被骗。
“叔，车票多少钱？”
“58”王杨从兜里拿出100块钱现金。这现金还是爷爷塞的，王福说出门在外万一手机不好用了，还能有钱付款。给王杨带了200。100块加上刚刚剩下的80。王杨全部递了过去。
“叔，这钱你拿着，坐车回家。毕竟回家还能干点啥。”
“闺女，你就不怕叔是骗子，骗你。”方华看着这闺女跟自己欢欢一样单纯，甚至是傻。
“叔100多块钱，就算你是骗子我也认了。”
旺旺此时从村委过来找王杨，旺旺见到方叔就叫。
“旺旺，你咋来了。这是我新认识的叔叔”可旺旺却是一直叫，嗓子里哼哼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开战，旺旺啥时候这么凶过。王杨怕影响方叔吃东西。
“叔，你拿着吧。我先带狗走。不影响你吃饭。姜奶奶，明天要是这个叔来。方叔吃啥你做点。算我账上，叔，你先吃，我先走了啊”王杨叫着旺旺走。方叔看着王杨进了村委会。
看了看桌子边上的钱，方华想什么不得而知。
远去的女孩，一边走一边跟旁边的狗说。
“旺旺，这是客人，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谢谢旺旺来找我。我们回家喽”旺旺的尾巴一直摇晃，可以看出来旺旺心情很好。
王杨第二天问姜奶奶，方叔却是没再来村里。王杨就将此事忘在脑后。可没想到时隔四五天。陈峰竟然来了。
“峰哥，你想我来看我了？不过这不是上班时间。你咋来了？擅离职守啊。”
“老弟想你了呗，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啊”何鑫看着老妹说那个没用的话。忍不住调侃。
“跟我去一趟警局，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王杨脑子宕机想了最近所有事情。
她没犯事啊，看黄色小说应该不违法吧。她又没写。
“我？我犯事了？没有吧？峰哥，我没犯事，你跟小魏可不能抓我”陈峰一听都笑了。为了不引起恐慌没说什么案件。
“这人你认识吗？”
“这不是方叔吗？”
“他想见你”陈峰没说的是不见他，他一句话也不说。嘴一句话不说。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想见她——王杨。
陈峰也不知道自己媳妇是怎么认识他的。可是为了案情还是需要她去帮忙。
王杨听完方叔在警察局见自己，方叔不会是出事了吧。
“峰哥，方叔不会出事了吧。快去看看。”
“杨儿，我跟你说一下。他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警力排查那人么。就是他”不能吧。王杨请他吃面他态度挺好的啊。一看就是老实人，咋这吓人。
但是王杨也不会为他开脱，杀人就是犯法的，无论是什么理由。如果都能杀人解决问题，那还要警察要法律干什么，社会不就乱了套了。
可私心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看着挺正常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再次看见方叔。
他就坐在那把束缚手脚的椅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神放空，好像眼前的人不存在。
王杨从一进来就紧张，刷的都是警员内部的身份牌，上去一识别进去。
整个特警公安局就在机械场旁边。来的也快。
进来就感觉满眼的玻璃门玻璃窗。全都是透明。但是明明宽敞明亮一进来王杨就跟学生看老师一样。浑身的紧张，不自觉的紧绷，好像只剩下心跳的声音。这种地方太严肃了。
严肃的让人害怕。
再上楼才进入审讯室。看着里边的人。明明一个窗子之隔，却好像隔了很远。
感觉空气都是冰凉凉。
“方叔，你？”看着方华逐渐聚拢的焦距。
“闺女，你来了。我听你话买票回家。可惜叔回不去了。”
王杨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坐在板凳上是一动不动。声音仿佛卡在了嗓子里，想发出来却怎么也没有声音。
原来是因为自己给的钱让他回家才被抓住的么。
可王杨在埋怨自己。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有别人。该被抓还是被抓。方叔做出了选择。
“闺女，谢谢你来看我。叔说过我有个闺女，跟你差不多大也是非常善良，帮别人。可善良没好报啊。闺女，以后不要这么善良。你可以无情一点。如果无情，我闺女也不会……不会……”方叔的欲言又止，让人听着却有着无尽的思念与悔恨。未说的话才是方华的惆怅。
“叔的孩子叫欢欢，叔想让她一世欢愉快乐，可惜一切被她妈妈毁了。她妈妈处了个男朋友，她竟然帮男友qj自己的女儿，我闺女就是因为她妈妈说想她，打感情牌，这一去回来好像失了神志。自杀了。当地警察被买通，说欢欢是自杀，他们管不着……”听着方叔说着曾经的事情，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
“法律带不了公平，我自己讨”方华的诉说重重的砸在了王杨的心上。他的面上看不出一点愤怒，可是王杨却听出来他的怒火中烧，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