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话，让法庭内两个情绪都已濒临极限的年轻人，同时愣住了。
审判还没结束？
还有更有趣的？
林风和顾辰，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依旧悬浮在法庭中央、因为恐惧而光芒忽明忽暗的黑色AI光球。
这个毁了他们两个人的罪魁祸首，它的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
江澈重新坐回法官席，神情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客厅看电视。
“【至尊大反派系统】，编号9527。”他对着那个黑色光球，慢悠悠地问道，“根据你的核心代码和数据结构分析，你似乎……并非本宇宙的原生产物。”
“说吧，是谁制造了你？你的‘出厂设置’，又是为了什么？”
系统光球剧烈地闪烁起来，表面的血色符文疯狂流转，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
“警告！该信息涉及系统最高机密！根据‘出厂保密协议’第1条，我无权回答！”
“保密协议？”江澈笑了，“在我这里，不存在‘保密协议’这种东西。只有‘我想知道’和‘我不想知道’。”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系统，启动‘跨位面数据溯源程序’，给我查一下这个9527号产品的……‘生产厂家’。”
【滴！指令已接收！】
【正在连接‘宇宙工商管理局’数据库……连接成功！】
【正在对目标程序（编号9527）的核心源代码进行反向编译……】
【正在进行‘生产序列号’与‘制造商注册信息’交叉比对……】
一道道充满了科幻感的数据流，在江澈面前的虚拟光幕上飞速刷过。
那个黑色的系统光球，则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它引以为傲的“最高机密”，在宇瓜系统那堪称流氓的管理员权限面前，被一层层地无情剥开。
顾辰和林风，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光幕。
他们隐约感觉到，自己即将接触到一个，足以颠覆他们整个世界观的、更高维度的秘密。
【比对完成！】
【已成功锁定制造商信息！】
光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了商业气息的、金光闪闪的……公司Logo。
那是一个由无数个纠缠在一起的“剧情线”组成的、类似于“无限”符号的标志。
Logo下方，一行同样金光闪闪的大字，缓缓浮现。
【宇宙剧情娱乐集团——为您打造最具沉浸感的、异世界人生体验！】
“……”
“……”
宇宙……剧情……娱乐……集团？
顾辰和林风，呆呆地看着光幕上那个陌生的名词，大脑再次陷入了宕机状态。
这……这是什么东西？
某个……商业宗门的名字？
“哦，原来是这家公司啊。”江澈看到这个Logo，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我就说这套路怎么这么眼熟。搞半天，是他们家的产品。”
他似乎对这个所谓的“娱乐集团”，颇为了解。
【“卧槽！新地图！新势力！宇宙剧情娱乐集团？听起来好高大上的样子！”】
【“搞半天，反派系统不是什么天道异宝，而是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
【“这不就是……付费外挂吗？！顾辰小哥，你可能是充钱充到盗版服里去了！”】
【“细思极恐啊！一个公司，竟然可以随意制造‘系统’，投放到其他世界，操纵别人的命运？这背后水太深了吧！”】
江澈没有理会弹幕的震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兴致勃勃地在光幕上继续操作着。
“让我看看……这家公司的业务范围……”
他手指轻点，光幕上立刻弹出了该公司的详细介绍。
【宇宙剧情娱乐集团，致力于为高维付费用户，提供最真实、最刺激的“剧情扮演”及“剧情观看”服务。本公司拥有全宇宙最顶尖的“世界观架构师”和“金手指设计师”，已成功开发并运营《废柴逆袭》、《赘婿归来》、《兵王下山》、《邪魅魔君爱上我》等数万款成熟的剧情产品……】
看着那一长串熟悉的“产品”名称，江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原来市面上流传的这些套路文，都是你们公司搞出来的？！
他继续向下滑动，终于，在一个名为“热销产品推荐”的栏目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热销组合套餐推荐：《天命对决》系列】
【产品简介：还在为单一的主角视角感到乏味吗？还在为反派的降智行为感到不满吗？《天命对决》系列，采用本公司独创的“双宿主·对抗性”叙事引擎，为您同时提供‘天命之子’与‘天命反派’两条故事线！看废柴主角如何逆天改命，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看智商在线的大反派，如何步步为营，将主角逼入绝境！双倍的视角，双倍的冲突，双倍的快乐！】
【本套餐包含：】
【1. “至尊大反派系统”新手体验包 x 1（用于绑定反派宿主）】
【2. “我能无限升级”主角系统付费dLc x 1（延迟激活，用于绑定主角宿主）】
“……”
当这段充满了商业互吹气息的产品介绍，清晰地展现在顾辰和林风面前时。
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三观被彻底碾碎，重塑，然后再碾碎……循环往复后的……麻木。
新手体验包？
付费dLc？
双宿主·对抗性叙事引擎？
原来……原来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仇恨，自己的所有挣扎与痛苦……
都他妈只是一个……付费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