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好摄像头角度，开启了直播。
“大家晚上好，我是晚晚。”她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道，声音经过设备微微调整，更添几分柔美。
直播间的人气迅速攀升。
“晚晚，晚上好！”
“女神今天还是这么美！”
“今天学什么？期待！”
“船长”进入直播间。
“昊天大帝”进入直播间。
“墨染青衫”进入直播间。
“琉璃月色”进入直播间。
【船长】送出【嘉年华】x1！
【昊天大帝】送出【浪漫烟花】x5！
【墨染青衫】送出【保时捷】x1！
【琉璃月色】送出【为你点亮】x10！
一连串的打赏特效瞬间占据了屏幕。
陈凡（晚晚）微笑着感谢：“谢谢船长的嘉年华，谢谢大帝的烟花，谢谢墨染哥的保时捷，谢谢琉璃姐的点亮..........大家破费了。”
她没有像许多主播那样进行激烈的pK或者刻意求打赏，而是惯例地摊开书本和笔记。
“今晚还是老样子，陪大家看看书，写写字。”
今天她看的是一本英文原版的《经济学原理》，旁边还摊着几份打印的学术论文。
她看得极为专注，不时用那手漂亮的行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或是演算一些复杂的公式。
“卧槽，晚晚在看英文原版书？这词汇量！”
“这笔记做的，比我上学时候认真一百倍！”
“字也太好看了吧！求字帖！”
“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爱了爱了！”
“这才是正能量主播！”
【昊天大帝】发来弹幕：“晚晚，你这学习状态，让我想起了我当年高考的时候，自愧不如啊。”
【船长】则直接又送出一波礼物：“支持学霸晚晚！”
【墨染青衫】：“主播看的这篇论文，是米尔格罗姆关于拍卖理论的吧？有点深度。”
看到“墨染青衫”的弹幕，陈凡（晚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抬头看向镜头。
认真回答道：“墨染哥好眼力，确实是米尔格罗姆的论文，我对机制设计很感兴趣，正在入门。”
这一问一答，顿时让直播间的观众更加信服，也让“墨染青衫”这个Id在粉丝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时间在笔尖沙沙声和书页翻动声中悄然流逝。
陈凡（晚晚）完全沉浸在学习的状态中，偶尔抬头与观众互动几句，回答一些关于学习或书籍的问题，氛围宁静而积极。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由深黑转为鱼肚白，清晨八点已然到来。
陈凡（晚晚）合上书本，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略带疲惫但满足的微笑：“天亮了，小伙伴们，我要下播了，通宵学习的小伙伴们也早点休息哦，大家晚安，哦不，早安。”
关闭直播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查看后台数据，昨晚直播的收入扣除平台分成后，竟然超过了两万二千元！
这几乎相当于许多都市白领一个月的税后收入了。
直播收入的快速增长，让他切实感受到了知识变现和流量经济的巨大能量。
上午九点整，解除变身后，恢复男儿身的陈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逐渐苏醒的街道，心中盘算着。
家里养猪欠下的债务，经过他两次打钱，应该已经还了一小部分了。
加上他卡里面的余额，家里欠的债基本已经不是问题。
但接下来的目标更加明确：在城市里买一套像样的房子，把父母接过来安享晚年，父亲的身体需要更好的医疗环境和照顾，不能再让他们在乡下操劳。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在这个新一线城市，一套位置尚可、环境不错的三居室，加上装修和预留的应急资金，至少需要准备两百到三百万。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陈凡低声自语，眼神却愈发坚定。
陈凡放下手机，正准备睡觉，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班长叶晓夏打来的，让他去上课。
感觉不是很困，就算是太困了，上课也可以睡，陈凡收拾了一下。
扫上一辆共享电车。
班上的人看到陈凡出现，都很是惊讶。
众所周知，这位学神级别的同学，除非必要，否则极少在课堂上露面。
传闻他早已自学完了大三甚至大四的课程，来这里上课纯属“体验生活”。
几个同学交头接耳，目光不时瞥向教室后排那个清瘦的身影。
班长叶晓夏看着陈凡坐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仿佛在说：“看，是我把他请来的。”
几个留意到叶晓夏表情的同学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班长的面子。
这节课是英语课，老师是一名来自美国的外教马克。
他早就听其他老师提起过班里有个叫陈凡的天才学生，却一直没见过几面。
今天见陈凡来了，他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有心想要考校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学生。
在讲解一篇关于人工智能的复杂课题时。
马克突然停下，目光投向教室后排：“chen Fan， could you please explain the main argument of the author regarding the ethical boundaries of AI in your own words?”（陈凡，请你用自己的话阐述一下作者关于人工智能伦理边界的主要点。）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陈凡身上。
叶晓夏微微捏紧了笔，有些替他紧张。
陈凡平静地站起身，几乎没有停顿。
流利而清晰的英式英语便回荡在教室里：“certainly， professor. the author primarily argues that the current ethical frameworks for AI are predominantly anthropocentric and fail to account for the potential emergence of non-human-centric consciousness. he proposes a paradigm shift towards a more inclusive， ecosystem-based approach...”（当然，教授。作者主要认为，当前的人工智能伦理框架主要是人类中心主义的，未能考虑到可能出现的非人类中心意识，他提出了一种向更具包容性的、基于生态系统的方法的范式转变.......）。
他的发音极其标准，用词精准，不仅完美概括了文章要点，还附带了一句简短的个人点评，逻辑清晰，言之有物。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连几个平时偷偷玩手机的同学都抬起头，一脸震惊。
外教马克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欣赏，最后化为毫不掩饰的赞许。
他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陈凡坐下：“Excellent! truly impressive prehension and articulation.”（非常出色！理解力和表达力都令人印象深刻。）
这一番对答，让班上同学再次直观地见识到了陈凡深藏不露的实力。
那不仅仅是在理工科上的天赋，连语言能力也强悍如斯。
不少女同学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钦佩和欣赏。
女人慕强，尤其是这种不张扬、有内涵的强大，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下课铃响，陈凡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却被叶晓夏拦住了。
“陈凡，一起吃午饭吧？”叶晓夏笑容明媚，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请客，感谢你今天给我这个面子来上课。”
她话音刚落，不由分说地又拉上了旁边正准备溜走的文艺委员康雨欣，“雨欣也一起！”
康雨欣猝不及防，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偷偷瞄了陈凡一眼，没有反对。
陈凡本想回绝，他更习惯独来独往，但看着叶晓夏热情的笑脸和康雨欣那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通宵直播后的疲惫感袭来，他也确实需要吃点东西。
“好吧，麻烦班长了。”他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落座后，叶晓夏熟练地点了几个招牌菜，然后把菜单递给陈凡和康雨欣补充。
“陈凡，你刚才英语课上真是太厉害了！”叶晓夏一边倒茶，一边由衷地赞叹，“那发音，感觉比外教还地道！”
康雨欣也小声附和：“嗯，听起来很舒服。”
陈凡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多听多练而已。”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菜很快上齐。
吃饭期间，一直是叶晓夏在活跃气氛，说着班里的一些趣事和接下来的活动安排。
陈凡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简短地回应一两句。
康雨欣则比平时更加沉默，只是小口吃着饭，视线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在陈凡身上，带着好奇和一丝探究。
叶晓夏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淡然如冰，一个羞涩如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成就感。
这顿饭，算是她作为班长，对这位“特殊成员”的一次小小关怀吧。
她举起饮料杯：“来，为我们班的天才赏光共进午餐，干杯！”
陈凡和康雨欣也举起了杯子，三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也柔和了陈凡平日里略显冷硬的侧脸线条。
这一刻，他似乎暂时从“晚晚”的网络世界和繁重的学业中抽离，短暂地融入到了这平凡而真实的校园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