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5 月的汉市，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漫过涛宇医疗总部大楼的玻璃窗。三楼研发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明雪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刚触到座机听筒，心跳就忍不住加快 —— 来电显示是 “国家药监局审评中心”，这个号码她等了整整三年。
“您好，请问是涛宇医疗的李明雪研究员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而正式，“您团队主导研发的‘肠道病毒 71 型灭活疫苗（手足口病疫苗）’，经国家药监局审评，符合药品注册要求，正式批准上市，批件编号为国药准字 S2015xxxx，后续请按规定完成生产备案与流通管理。”
李明雪握着听筒的手微微收紧，指尖甚至有些发麻。她看着桌上摊开的《手足口病疫苗临床试验报告》，封面上的字迹已经被她摩挲得有些模糊 —— 从 2012 年组建研发团队，到 2013 年开展 1 期临床试验，再到 2014 年完成 3 期验证，近千个日夜的实验数据、无数次的配方调整、团队成员熬红的眼睛…… 此刻都化作了 “正式批准” 这四个字，沉甸甸的，却又暖得让人心头发热。
“谢谢！谢谢审评中心的各位老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格外清晰，“我们会立刻启动生产备案，确保疫苗尽快投入使用。”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李明雪盯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 “疫苗获批” 内部通知模板，指尖悬在键盘上，突然忍不住笑了 —— 三年前，她在母婴公益项目中看到岳川省云溪县的乡镇医生反馈，“每年春夏手足口病高发，村里的孩子得了只能靠退烧药扛，没有专门的疫苗，家长都急得团团转”，也是从那时起，她下定决心要研发出适合贫困地区儿童的手足口病疫苗。
“李姐！获批了？” 研发团队的小王抱着一摞实验记录走进来，看到李明雪脸上的笑意，立刻激动地追问，“刚才我在走廊听您打电话，是不是药监局批了？”
“批了！” 李明雪点点头，把批件编号写在便签上递给她，“你立刻联系生产部，按之前确定的工艺参数启动首批生产，规格就按 0.5ml \/ 支，适合 6 月龄到 5 岁儿童接种的；另外，通知公益项目组，把这款疫苗纳入‘母婴健康公益项目’的免费接种清单，首批 10 万支优先送往岳川省的 10 个贫困县，跟之前咱们送监护设备的卫生院对接，确保下周就能开始接种。”
小王接过便签，兴奋地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太好了！咱们的疫苗终于能帮到小朋友了！”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听到消息，也纷纷围过来祝贺，有人递来刚泡好的花茶，有人拿出之前为了庆祝临床试验成功准备的糖果，小小的办公室里满是喜悦的笑声。李明雪看着大家，心里满是欣慰 —— 这款疫苗的研发，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是整个团队齐心协力的结果，而现在，这份成果终于能真正落地，守护更多孩子的健康。
处理完疫苗生产与公益发放的衔接事宜，已是中午。李明雪收拾好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淡粉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给一岁女儿李悦的替换衣物和牙胶 —— 昨晚就收拾好了，想着今天疫苗获批后，刚好能顺路回家接孩子去云溪县，看看首批疫苗的准备情况。她指尖摩挲着布袋上绣的小樱桃图案，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家时，张涛正陪着三岁的张辰在书房里玩。书房的木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芯片模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前，张辰正踮着脚尖，够书架最下层的一叠图纸 —— 那是李华雪之前画的涛芯 4 号的设计草图，用透明文件夹整齐地装着。
“小心点，别摔了。” 张涛坐在书桌旁的地毯上，手里拿着几块彩色积木，笑着看着儿子。他今天特意推了下午的会议，想多陪陪孩子，早上还特意把李悦的爬行垫铺在了书房角落，让阿姨暂时照看着。
张辰终于够到了图纸，却没拿稳，一叠图纸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来，小手捡起一张，举到眼前仔细看 —— 图纸上满是复杂的线条和符号，在三岁的他眼里，那些交错的线条像极了幼儿园里画的小房子。
“爸爸，你看！” 张辰拿着图纸跑到张涛身边，献宝似的递过去，“这个线线像小房子，有尖尖的顶，还有圆圆的窗户！悦悦肯定喜欢！”
“哦？辰辰想给妹妹搭个这样的房子吗？” 张涛接过图纸，看着上面的芯片电路图，又看了看儿子认真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他没有解释这是芯片图纸，只是把图纸放回文件夹，然后从玩具箱里拿出一套木质积木，放在地毯上，“那咱们就用积木搭一个带滑梯的房子，等会儿悦悦醒了肯定开心。”
“好！要搭红色的大门！” 张辰眼睛一亮，立刻拿起一块红色的积木，放在地毯上，“像幼儿园的大门一样，悦悦能爬进去！”
“没问题。” 张涛拿起一块黄色的积木，搭在红色积木旁边，“这里当窗户，阳光照进来，悦悦能看到外面的小鸟。”
父子俩坐在地毯上搭积木时，角落的爬行垫上传来轻轻的咿呀声。李悦醒了，正扶着围栏想站起来，看到李明雪走进来，立刻伸出小手，嘴里发出 “妈妈、妈妈” 的模糊音节。
“悦悦醒啦。” 李明雪走过去抱起女儿，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带你去看小朋友好不好？” 李悦咯咯地笑起来，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张涛抬头看着母女俩，笑着补充：“我刚和辰辰搭了给悦悦的滑梯，等回来继续玩。”
下午两点，李明雪抱着李悦准时出发。李悦坐在汽车安全座椅上，穿着淡粉色的连体衣，手里攥着两颗草莓味的硬糖 —— 是早上奶奶给的，她一直舍不得吃，攥在小手里，糖纸都被捏得有些皱了。
“悦悦，到了卫生院要乖乖的，妈妈给小朋友们送疫苗哦。” 李明雪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儿，笑着说。她带李悦去，一方面是想让孩子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公益项目的同事们看看孩子 —— 之前大家都忙着疫苗研发，很少见到她的小女儿。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云溪县卫生院。卫生院的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 —— 院子中间搭了一个临时的遮阳棚，棚下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疫苗冷藏箱、体检设备和宣传手册，旁边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涛宇医疗母婴健康公益项目义诊暨手足口病疫苗接种点”。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着，有的给排队的小朋友做体检，有的给家长讲解疫苗接种的注意事项，还有的在登记接种信息。院子里有不少小朋友，有的由家长抱着，有的牵着家长的手，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李老师来了！” 负责义诊的王医生看到李明雪，立刻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接种名单，“首批疫苗早上已经送到了，冷藏温度一直保持在 2-8c，没问题。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朋友登记了，都等着接种呢。”
“辛苦大家了。” 李明雪点点头，抱着李悦走到遮阳棚下，“这是我女儿悦悦，今天带她来看看。” 护士们立刻围过来，笑着逗李悦，小家伙却有些认生，把头埋进了李明雪的颈窝。
李悦在妈妈怀里待了一会儿，渐渐放松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小朋友。她看到护士姐姐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糖果的小篮子，每个接种完疫苗的小朋友，护士姐姐都会给一颗糖果，笑着说 “小朋友真勇敢，奖励一颗糖果”。
李悦的小手紧了紧，攥着手里的两颗草莓糖。她看了看护士姐姐，又看了看旁边一个穿蓝色补丁衣服的小男孩 —— 小男孩刚接种完疫苗，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却没有拿到糖果，只是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姐姐，糖糖。” 小男孩小声对护士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对不起啊小朋友，糖果刚好发完了，下次姐姐再给你带好不好？” 护士有些抱歉地说，刚才来的小朋友太多，糖果已经不够了。
小男孩低下头，没再说话，眼圈却更红了。李悦看着他，小眉头皱了皱，然后伸出小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草莓糖，递到小男孩面前。她的小手小小的，糖果在她手里显得格外大，糖纸反射着阳光，亮晶晶的。
“给……” 李悦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岁孩子特有的奶音，吐字不太清晰，却格外真诚。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李悦递过来的糖果，又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果，小声说了句 “谢谢”。
李明雪站在旁边，看着女儿的小动作，心里暖暖的。她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 照片里，李悦踮着脚尖，小手递着糖果，小男孩低着头接糖果，阳光洒在两个孩子身上，格外温馨。
“悦悦真乖。” 旁边的王医生看到这一幕，笑着说，“这么小就知道分享，以后肯定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李明雪收起手机，嘴角带着笑意：“善良是最好的礼物，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咱们做公益，不就是想把这份善良传递下去，让更多孩子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明雪一边帮着登记接种信息，一边看着李悦在爬行垫上玩。护士姐姐给了她一个毛绒小兔子，她就抱着兔子坐在垫子上，偶尔举起兔子跟路过的小朋友 “打招呼”，引得大家阵阵发笑。
傍晚时分，义诊接近尾声。首批 500 支疫苗已经全部接种完毕，还有不少家长登记了后续的接种预约。卫生院的院长握着李明雪的手，感激地说：“李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之前你们送的监护设备救了不少产妇和孩子，现在又送来了手足口病疫苗，以后咱们县的孩子再也不用怕手足口病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明雪笑着说，“以后我们还会继续过来，给孩子们做体检，送更多的医疗资源过来，让大家都能享受到好的医疗服务。”
带着李悦离开卫生院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汽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窗外是成片的麦田，金黄色的麦穗在夕阳下泛着光。李悦靠在李明雪的怀里，已经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糖纸 —— 是分享后剩下的。
回到家时，张涛和张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辰看到李明雪怀里的李悦，立刻跑过来，小声问：“妈妈，悦悦睡着了吗？我和爸爸搭了大房子！”
“嘘，小声点，悦悦刚睡着。” 李明雪笑着，牵着儿子的手走进客厅。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父子俩搭好的积木房子 —— 红色的大门矮矮的，刚好能让李悦爬进去，旁边搭了个小小的滑梯，房子前面还放着张辰的玩具车。“这是给悦悦的滑梯，她醒了就能玩。” 张辰拉着李明雪的手，轻轻介绍，生怕吵醒妹妹。
没过多久，李悦在小床上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张辰立刻拿着积木跑到床边，小声说：“悦悦，看我给你搭的房子！” 李悦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想去抓积木，一家人的笑声在客厅里轻轻回荡。
夜色渐浓，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张涛陪着张辰整理积木，小家伙把红色的大门积木小心翼翼地放进玩具箱，嘴里还念叨着 “要轻一点，别吵醒悦悦”。李悦坐在地毯上，抓着一块蓝色积木往嘴里塞，李明雪赶紧走过去轻轻拿下，换了个牙胶给她，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小馋猫，积木不能吃哦。”
这时，张涛的手机响了，是李华雪打来的。他按下免提，李华雪清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涛哥，刚听说明雪姐的疫苗获批了？太厉害了！我们实验室的人都在说，医疗和芯片就是‘双保险’！”
“不止呢，” 张涛笑着看了眼李明雪，“今天带悦悦去义诊，小丫头还主动给小朋友分糖，比你小时候大方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华雪的笑声：“那肯定随明雪姐！对了，涛芯 4 号良率稳定在 95% 以上，下周试生产，到时候带孩子们来玩！”
挂了电话没多久，李柔雪的视频电话又打了进来。屏幕里，她抱着两岁的黄一诺，身后站着正给女儿削苹果的黄雷。“明雪姐，恭喜疫苗获批！” 李柔雪的声音里满是喜悦，“一诺刚睡醒，你看她是不是又长胖了？”
屏幕里的黄一诺穿着粉色连体衣，小手揉着眼睛，看到李明雪就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听到李悦在旁边咿呀叫，她立刻伸出小手，对着屏幕拍了拍，嘴里发出 “啊啊” 的声音。李悦也爬到手机旁边，抓起毛绒兔子对着屏幕晃，两个小家伙隔着屏幕 “互动”，逗得大家直笑。黄雷举着削好的苹果凑过来：“等明雪休息好了，咱们两家聚聚，庆祝双丰收！”
晚饭是张涛下厨做的，都是一家人爱吃的菜：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虾仁滑蛋，还有李明雪喜欢的清炒时蔬。餐桌上，张辰坐在儿童椅上，拿着小勺子给李悦喂豆腐，虽然大部分都掉在了桌上，却看得李明雪心里暖暖的。张涛给李明雪夹了一块排骨：“今天跑了一天，多吃点，明天别去公司了。”
“嗯，明天整理下推广方案就行。” 李明雪咬了一口排骨，“王医生说疫苗保护效力超 90%，比预期还好。”
“那是你们团队厉害。” 张涛眼里满是骄傲，“医疗守护健康，芯片推动发展，值了。”
饭后，张涛负责洗碗，李明雪给两个孩子洗澡。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孩子们的笑声，张涛靠在门口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想起重生回来的这些年，从创业打拼到如今的事业家庭双圆满，那些遗憾都被弥补，那些梦想都在实现 ——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人生了。
哄孩子们睡着后，李明雪坐在床边，翻看下午在卫生院拍的照片。李悦递糖果的瞬间、孩子们分享糖果的笑脸、护士温柔接种的模样…… 每一张都充满了温暖。张涛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看今天的照片，” 李明雪把手机递给她，“悦悦今天真勇敢。这些孩子以后再也不用怕手足口病了。”
张涛看着照片，目光落在李悦的小脸上，忽然笑了：“还记得辰辰刚出生那会儿，咱们在病房里商量孩子姓氏的事吗？你说要是以后再有孩子，就随你姓，让两个孩子一个姓张一个姓李，都是咱们的宝贝。”
李明雪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上两个孩子的合影：“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刚抱着辰辰，眼眶还红着，说‘将来要是再添个孩子，就随你姓李，正好儿女双全，张李相济’，我当时还笑你，说这说法比老辈人还讲究。”
“现在不就实现了？” 张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温柔，“辰辰随我姓，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护着妹妹；悦悦随你姓，继承了你的温柔善良。就像咱们的事业一样，医疗和芯片相辅相成，孩子们也带着咱们俩的印记，多好。”
“是啊，多好。” 李明雪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格外踏实。她想起当初张涛主动提出让女儿随自己姓时的模样，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她的尊重与珍视 —— 这份心意，比任何承诺都珍贵。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在熟睡的孩子们脸上，静谧而美好。她知道，未来还有挑战，疫苗推广、芯片量产、公益扩面…… 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彼此支持，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夜色渐深，客厅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卧室里还留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张涛和李明雪躺在床上，听着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相视而笑。初夏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栀子花的甜香，也带来了对未来的无限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