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八点，林闲久违地开了直播。
设备刚调试好，开播提示发出去不到十秒，在线人数就飙到了三百万——粉丝们像嗷嗷待哺的雏鸟，刷屏速度快得看不清字。
“闲哥！终于等到你！”
“《新闻联播》看了！牛逼！”
“所以真的要去《大秦》当总顾问了？”
“顾西辰的案子有新进展吗？”
“吃瓜美少女今天会来吗？好久没见榜一富婆了！”
林闲调整了一下摄像头，露出招牌的淡定微笑：“大家晚上好。很久没开个人直播了，今天主要聊两件事——第一，汇报一下近况；第二，预告一个即将开始的跨国调查。”
弹幕瞬间炸了：
“跨国调查？！”
“是要出国吗？去哪？”
“闲哥又要整什么大活了？”
林闲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先说近况。《大秦》项目已经正式启动，我会担任历史文化氛围总顾问，下个月开始参与剧本围读和服化道设计。这是国家级的重点项目，我很荣幸，也会全力以赴。”
弹幕一片“恭喜”、“排面”、“闲哥威武”。
“然后，”林闲放下水杯，语气认真起来，“关于顾西辰的案子——我们有了重大进展。”
他把密码破译的第一段成果，用通俗语言解释了一遍：晚清官员日记、苏州河仓库、“星火社”的誊抄和转移计划。
弹幕从热闹转为严肃：
“所以顾西辰是因为保护历史文献才失踪的？”
“‘星火社’是英雄啊！”
“那些日记现在在哪里？还找得到吗？”
“闲哥你要继续查下去吗？”
“要查。”林闲点头，“而且，下周我就要去巴黎了。”
他把吉美博物馆和七幅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但略去了杨蜜父亲的关系，只说“通过正规渠道申请到了特批调阅权”。
弹幕又炸了：
“巴黎！吉美博物馆！”
“所以那七幅画就是‘证言’？”
“闲哥跨国追真相，这剧情太燃了！”
“需要众筹吗？我出五毛！”
“楼上，闲哥现在是央视项目顾问，差你那五毛？”
直播间气氛热烈，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八百万。
就在这时——
“吃瓜美少女”进入直播间
这条系统提示带着炫目的金色边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弹幕停顿了一秒，然后井喷：
“榜一富婆来了！”
“富婆姐姐好久不见！”
“吃瓜美少女今天还吃瓜吗？”
“富婆看看我！我会喊666！”
林闲也看到了，对着镜头笑了笑：“欢迎‘吃瓜美少女’。”
他话音刚落——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1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10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5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疯狂滚动。
超级火箭是平台最贵的礼物，单价两千人民币。五十个，就是十万。
而且这还没停。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100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一百万了！”
“富婆今天怎么了？这么疯狂？”
“这是庆祝闲哥上《新闻联播》吗？”
“这哪是吃瓜，这是砸瓜啊！”
林闲也愣住了。虽然“吃瓜美少女”以前也刷过礼物，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几乎是宣泄式的狂刷。
他下意识看了眼在线列表里那个熟悉的头像，刚要开口感谢——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200
两百万了。
直播间热度直接冲上全平台第一，大量路人被吸引进来，弹幕里全是问号：
“发生了什么？”
“谁在刷火箭雨？”
“这主播是谁？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这是哪位大佬？”
陈默在后台用小号发弹幕：“林总监！平台客服打电话来了！问是不是系统bug！”
林闲定了定神，对着麦克风说：“‘吃瓜美少女’，谢谢你的礼物。不过……太多了。要不，咱们聊聊天？”
仿佛回应他的话，刷礼物的节奏终于停了。
“吃瓜美少女”送出超级火箭 x1
最后这一个，孤零零地飘过屏幕。
然后，一条带着炫彩特效的弹幕缓缓划过：
“庆祝你上《新闻联播》。庆祝你去巴黎。庆祝你……一直是你。”
这条弹幕出现后，直播间安静了几秒。
然后，更疯狂的弹幕涌来：
“这语气……不对劲！”
“富婆今天好深情！”
“我怎么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所以吃瓜美少女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榜一富婆吗？”
“@林闲 快从实招来！”
林闲看着那条弹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吃瓜美少女”是谁。
他知道那些火箭不是炫耀，不是炒作，而是某种……说不出口的、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的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认真地说：“谢谢。真的很感谢。”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巴黎的事，我会做好。回来再跟大家汇报。”
“吃瓜美少女”：“等你回来。”
又是四个字。
却让弹幕彻底沸腾：
“磕到了磕到了！”
“这对话太偶像剧了！”
“所以闲哥和榜一富婆真的只是主播和粉丝的关系吗？”
“我不信！这氛围绝对不对劲！”
“吃瓜美少女今天好主动！富婆姐姐勇敢冲！”
林闲看着这些调侃，无奈地笑了：“好了好了，别乱猜。‘吃瓜美少女’是我很尊敬的一位观众，一直以来给了我很多支持。仅此而已。”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弹幕更起劲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很尊敬？有多尊敬？”
“闲哥你耳朵红了！我看到了！”
“截图了！林闲脸红瞬间.jpg”
直播间的气氛从严肃的历史探讨，彻底转向了八卦狂欢。
林闲哭笑不得，只能强行拉回话题：“好了，说回正事。去巴黎期间，我会在微博和b站更新进展。另外，《大秦》的顾问工作也会同步进行，有什么有趣的花絮，我也会分享给大家。”
他又回答了几个关于顾西辰案件的问题，然后说：“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下次开播，可能就是巴黎的特别报道了。大家晚安。”
关掉直播的瞬间，林闲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后台数据显示：直播时长两小时十七分，最高在线人数一千二百万，礼物总收入……两百四十万。其中“吃瓜美少女”一个人刷了两百一十万。
手机震动。
杨蜜发来微信：“直播效果不错。就是弹幕有点闹腾。”
林闲回复：“您刷得太凶了。平台差点以为系统故障。”
“我愿意。”杨蜜秒回，“就当……提前给你践行。”
林闲看着这三个字，忽然想起她在健身房里问的那句：“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打字：“老板。”
“嗯？”
“巴黎回来，给您带礼物。”
那边停顿了几秒。
然后回复：“好。我等着。”
对话结束。
林闲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夜色中的北京，灯火璀璨如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