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哥！昨天拒绝代言的事上热搜了！”
祝绪丹举着平板冲进林闲办公室，屏幕上显示着微博热搜榜：
#林闲 拒绝天价代言#
#打工人の骨气#
#月薪一万二 vs 千万代言费#
林闲正趴在桌上画刘亦菲新电影的唐代妆造设计图，头也没抬：“哦，然后呢？”
“然后你的直播间被冲爆了！”祝绪丹把平板转过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弹幕截图，“全是问你为什么拒绝的！还有cpb官博发了条暧昧的微博，说‘期待与创意大师林闲先生的合作’，配图是你直播做别针耳钉的画面！”
林闲终于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所以？”
“所以你今天必须开直播解释！”祝绪丹把平板往桌上一拍，“粉丝都在等一个说法！而且cpb那边也希望你趁热打铁，预热一下‘创意实验室’项目！”
林闲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他叹了口气，打开直播软件。
五分钟后，直播间涌入三百万人。
弹幕瞬间炸锅：
“闲哥！为什么拒绝代言！是不是嫌钱少？”
“听说cpb要跟你合作？具体是什么？”
“闲哥你现在身价到底多少？给个准话！”
“月薪一万二的男人是如何拒绝千万代言的——求教程！”
林闲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背景是他乱糟糟的工作台，上面摊满了唐代服饰资料和化妆品。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卫衣，头发有点乱，但反而显得真实。
“各位老铁，下午好。”他对着镜头挥挥手，“关于代言的事，统一回复一下：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弹幕：“什么原则？”
“原则就是——”林闲拿起桌上的一支化妆刷，在指尖转了转，“我是个策划，不是明星。我的价值在于创意和执行，不在于脸。接代言，等于把我这张脸和某个产品绑定，那以后我做测评、做实验，还有公信力吗？”
弹幕安静了一瞬，然后开始刷“格局打开了”。
“那cpb的合作呢？”有人问。
“那是‘创意实验室’，我做内容，他们提供产品和平台。”林闲说，“不绑定代言，不限制我用其他产品。简单说，就是他们出钱让我玩，玩出来的内容归双方共有。我觉得这个模式挺好，既能赚钱，又不影响我整活。”
弹幕又开始问：
“闲哥，那你会亲自试用产品吗？”
“会不会找明星合作？”
“第一个企划是什么？”
林闲一一回答：“产品当然要试用，不过我会找专业模特。明星合作……看缘分吧。第一个企划还没定，可能在座各位可以投票——”
他话没说完，一条带着炫目边框的弹幕慢悠悠飘过屏幕：
吃瓜美少女：“林助理，试用产品为什么不找我？我免费。”
直播间瞬间寂静。
然后炸了：
“富婆姐姐出现了！”
“富婆：我免费！闲哥快答应！”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试用产品为什么要找富婆？”
“前面的，富婆说的是‘试用产品’，但听起来像‘试用我’（狗头）”
林闲看着那条弹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吃瓜姐……”林闲清了清嗓子，“您别闹。试用产品需要专业模特，您……不合适。”
吃瓜美少女：“哪里不合适？我皮肤不好？还是脸型不行？”
弹幕起哄：
“富婆生气了！”
“闲哥快哄！”
“富婆姐姐露脸！让我们看看哪里不合适！”
林闲扶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您身份尊贵，不适合当试用模特。而且试用过程可能要拍视频，您不方便出镜。”
吃瓜美少女：“身份尊贵？林助理，你现在跟我见外了？”
这话一出，弹幕的cp粉彻底疯了：
“见外！富婆说见外！”
“这是什么小情侣闹别扭的既视感？”
“闲哥你快从了吧！富婆都这么主动了！”
林闲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认真说：“吃瓜姐，这样，等产品到了，我先试用，写详细报告给您看。如果您觉得哪个产品特别好，我再给您送过去，您私下试用。公开视频，真的不合适。”
吃瓜美少女：“哦。那化妆呢？”
“什么化妆？”
吃瓜美少女：“你不是化妆很厉害吗？红毯那次。以后如果我有需要，你给我化妆吗？”
林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当然。您是我的榜一，我的直播间金主，您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吃瓜美少女：“只给我化？”
这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
林闲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那肯定啊。我的手艺，可是我们杨老板专属的——等等，我说错了，是吃瓜姐专属的。”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但直播间已经录下来了。
弹幕瞬间被“！！！”和“啊啊啊”淹没：
“杨老板？！闲哥你说漏嘴了！”
“杨老板专属！这是什么宣誓主权！”
“所以吃瓜姐真的是杨老板？！”
“闲哥你完了，你掉马了！”
林闲看着滚动的弹幕，脑子嗡的一声。他赶紧补救：“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化妆技术是杨总公司的资源，我得优先服务公司老板。吃瓜姐您也是我的老板，直播间的老板，所以也是专属的……哎呀我在说什么……”
他越解释越乱，弹幕笑得东倒西歪：
“闲哥你别解释了，我们都懂！”
“杨老板和吃瓜姐，你到底有几个老板？”
“大型翻车现场！”
“所以闲哥你到底给谁化妆？”
就在林闲手足无措时，直播间突然又炸了一波礼物。
【用户“杨蜜”送出一艘“宇宙飞船”x10】
是的，用户“杨蜜”，带着官方认证的蓝V标志。
弹幕彻底疯了：
“正主来了！”
“杨老板亲自下场！”
“修罗场！这是修罗场！”
“吃瓜姐 vs 杨老板，闲哥选一个！”
杨蜜的弹幕飘过，语气官方得不能再官方：
杨蜜：“感谢林总监对公司的忠诚。不过公司不限制员工接私活，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就行。”
她顿了顿，又发了一条：
杨蜜：“另外，林总监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下次公司年会，记得主动报名。”
这回应，滴水不漏，既撇清了和“吃瓜美少女”的关系，又肯定了林闲的忠心，还顺带预告了下次合作。
弹幕开始玩梗：
“杨老板：我就静静看你表演。”
“吃瓜姐：那我走？”
“闲哥：我该怎么活？”
“所以到底谁是正宫？（狗头）”
林闲看着屏幕，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无奈，有释然，还有点破罐子破摔的痞气。
“好了各位，别闹了。”他对着镜头说，“这样，我正式声明：第一，我的化妆技术，优先服务公司，也就是杨老板。第二，直播间金主吃瓜姐，您有需要，我也随叫随到。第三——”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第三，cpb的创意实验室，第一个企划我已经想好了。就叫‘老板的梳妆台’，随机抽一位幸运观众，我远程指导他给他老板化妆。化得好，加薪。化得不好……反正不是我丢工作。”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哈”和“闲哥你太损了”刷屏。
直播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关掉摄像头后，林闲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手机震了。
吃瓜美少女：[直播录屏片段：林闲说“我的手艺是杨老板专属的”]
吃瓜美少女：林助理，解释一下？
林闲：老板，我错了。
吃瓜美少女：错哪了？
林闲：错在不该说漏嘴。
吃瓜美少女：还有呢？
林闲：错在……不该把您和杨老板并列？
吃瓜美少女：还有呢？
林闲：错在……直播前没喝口水润润嗓子？
吃瓜美少女：[转账：精神损失费]
吃瓜美少女：去买点润喉糖。
吃瓜美少女：下次再说错话，扣工资。
林闲看着那条转账和威胁，忍不住笑了。
他回复：“得令，老板。”
刚放下手机，办公室门被敲响了。杨蜜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
“给。”她把杯子放在林闲桌上，“润润嗓子。下次直播前记得喝水。”
林闲看着那杯蜂蜜水，愣了愣。
杨蜜转身要走，又停住，回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另外，‘老板的梳妆台’那个企划，挺有意思。记得第一个抽我。”
说完，她走了。
林闲端起那杯蜂蜜水，温度刚好。
他喝了一口，甜的。
窗外的夕阳洒进来，把整个办公室染成金色。
手机又震了，是祝绪丹发来的消息：
“闲哥！你直播的录屏又上热搜了！标题是#林闲：我的手艺是老板专属的#！下面全是cp粉的狂欢！”
林闲看着那条消息，又看看手里的蜂蜜水，忽然觉得——
偶尔翻个车，好像也不错？
至少，蜂蜜水是甜的。
而某个刚刚在直播间掀起腥风血雨的男人，此刻正安静地喝着蜂蜜水，看着窗外，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