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9 月 7 日，深圳的阳光终于驱散了连日的阴雨，泽嘉办公室的窗台上，张敏前几天养的绿萝冒出了新芽，叶子上的水珠折射着光，像极了现在慢慢回暖的市场。
李化春刚把最新的专户报表发给客户，手机就响了，是老陈打来的，声音里满是喜气：“化春！工 x 银行又涨了！我账户里的亏损只剩 5 万了，再涨几天就能回本！晚上我订了海鲜酒楼，你一定要来，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陈叔，庆祝的事不急，现在市场还没完全稳，您可别再加仓了。” 李化春笑着叮嘱，“等真的稳住了，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挂了电话，张敏拿着一沓新的开户申请表走进来，脚步都比平时轻快：“化春，这几天咨询的客户越来越多，今天又有三个客户要开户，总共投了 8000 万，还说要跟咱们长期做。”
李化春接过申请表，翻了两页，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 其中一个客户的资料里，备注栏写着 “之前在何瑾的私募做，亏了 20% 后赎回”。他想起上一章末尾的伏笔，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安。
“这个客户，你跟他对接的时候多留意点，问问他为什么从何瑾那边赎回，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李化春把申请表递回去，“另外，让风控部再把专户的持仓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问题，尤其是工 x 银行和中 x 平安的仓位，别给人留下话柄。”
张敏点头应下，刚走到门口，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是之前解约的客户刘总打来的，语气带着试探：“李总，我听说你们最近收益不错啊？我之前撤出去的 2 亿，现在还能再加回来吗？”
李化春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刘总，欢迎回来！不过我得跟您说实话，现在市场虽然反弹，但还是有风险，您要是进来，建议先投 5000 万试试，等后续稳定了再追加。”
“行，就听你的！” 刘总爽快地答应，“我也是听朋友说，何瑾那边最近情况不太好，好多客户都撤资了，还听说她为了留住人，给客户画饼说能翻倍，结果越亏越多，还是你们泽嘉靠谱。”
挂了电话，李化春的不安又重了些 —— 何瑾的私募出问题，偏偏在泽嘉回暖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巧？他打开行业群，里面果然有人在讨论：“何瑾的私募最近净值跌得厉害，客户赎回潮压不住了”“听说她把客户的钱拿去补其他产品的窟窿，还不让人查持仓”。
就在这时，林薇的微信发了过来，附带一张截图，还加了个愤怒的表情：“化春，你看这个！有人在澜山的客户群里发伪造的泽嘉持仓表，说咱们重仓的工 x 银行已经偷偷减仓，现在手里都是垃圾股，马上要暴跌！”
李化春点开截图，心脏猛地一沉 —— 那张所谓的 “泽嘉持仓表” 上，工 x 银行的仓位写着 “5%”，后面跟着一堆陌生的 St 股，发消息的人还附言：“我朋友在泽嘉当操盘手，内部消息，李化春早就偷偷跑路了，现在就等着骗完最后一波客户就解散，何瑾总那边才安全，人家重仓科技股，马上要涨！”
不用想，肯定是何瑾的手笔。李化春捏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 上次散布负面消息还不够，现在竟然伪造持仓表，这是要把泽嘉往死里逼。他点开何瑾的联系方式，想发消息质问，却发现自己早就被她拉黑了，之前的电话也一直是忙音。
“化春，怎么了？” 张敏去而复返，看到他脸色难看，赶紧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化春把截图递给她，声音压得很低：“何瑾伪造咱们的持仓表，在澜山客户群里造谣，说咱们要跑路。你现在立刻联系所有合作渠道，把泽嘉最新的真实持仓表发过去，每只股票的仓位、成本价都标清楚，另外让技术部查一下发消息的账号，看看能不能找到源头。”
张敏看了截图，气得脸都红了：“太卑鄙了！这要是被客户信了，咱们好不容易攒的口碑就全毁了！我这就去办！”
张敏走后，李化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何瑾急了，但没料到她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现在客户群里肯定已经炸了，必须尽快稳住局面，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刚想给林薇回消息，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何瑾今晚要在福田酒店见券商，谈高位接盘的事，带了假合同，想骗客户钱补窟窿。”
发件人没有署名，李化春盯着短信看了半天 —— 是陷阱，还是有人暗中帮忙？他想起之前从何瑾那边转来的客户，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他回复：“你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我是何瑾的前助理，看不惯她坑客户，你们要是想揭穿她，今晚 8 点去福田酒店 302 房，别让人发现。”
李化春握着手机，犹豫了 —— 去，可能有危险；不去，就错过揭穿何瑾的机会。他想了想，给林薇打了个电话：“林薇，你今晚有空吗？何瑾可能要搞小动作，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有空，怎么了？” 林薇的声音很干脆，“是不是她又造谣了？我这边已经跟澜山的客户解释了，把真实持仓表发群里了，好多客户都在骂造谣的人。”
“不止造谣，她可能还要骗客户钱。” 李化春把短信的事跟她说了，“我想今晚去看看，你帮我在酒店楼下接应，要是有情况，就立刻报警。”
“好，我跟你一起去！” 林薇立刻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跟你一起，至少能有个照应。”
晚上 7 点半，李化春和林薇提前到了福田酒店。李化春穿了件黑色外套，戴了顶帽子，尽量不引人注意；林薇则假装是酒店的客人，在大厅里等着，手里拿着手机，随时准备录像。
8 点整，何瑾果然来了，身边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径直走进了 302 房。李化春悄悄跟在后面，在门口停了下来，能清楚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王总，这是客户的授权书，你看一下，只要签了字，这 1 亿资金就能进咱们的账户，到时候接盘 xx 科技的股票，赚了钱咱们五五分。” 何瑾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
“何总，这授权书是假的吧？”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冷笑一声，“我查过了，这个客户早就赎回资金了，你想用假合同骗我？”
“王总，你别激动！” 何瑾的声音慌了，“这只是暂时的，等咱们把股票拉起来，就把钱还回去，客户不会发现的！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到时候咱们之前的事也会被曝光！”
李化春拿出手机，把里面的对话录了下来。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何瑾看到门口的李化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李化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用假合同骗客户钱？” 李化春举着手机，“何瑾，你坑客户的钱，伪造合同，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瑾反应过来，冲过来想抢手机：“你别多管闲事！把手机给我！”
林薇赶紧跑过来，拦住何瑾：“你别碰他！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何瑾看着林薇，又看看李化春，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突然瘫坐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也是没办法！客户都在赎回，资金链断了，我要是不这么做，就真的完了！”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把何瑾和那两个男人带走了。李化春把录音和之前收到的短信交给警察，心里松了口气 —— 终于把何瑾的真面目揭穿了。
第二天，何瑾被抓的消息就在行业里传开了。之前被何瑾坑过的客户纷纷站出来，说她做假账、骗钱的事；何瑾的私募也被监管部门查封，净值清零，客户的钱虽然没能全部追回，但至少让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泽嘉这边，李化春把昨晚的录音和警察的回执发给了所有客户，之前的谣言不攻自破。不仅之前的客户回来了，还有更多新客户找上门来，专户规模一下子涨到了 35 亿，比股灾前还多。
老陈特意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解气：“化春，好样的！何瑾那种人就该有这种下场！我把我儿子的 10 万也投进来了，跟你一起做！”
张敏拿着新的开户申请表，笑得合不拢嘴：“化春，咱们现在可是行业里的标杆了！好多客户都说，跟着泽嘉放心，不仅能赚钱，还能避开坑！”
李化春看着办公室里忙碌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之前股灾时的艰难，想起何瑾的步步紧逼，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拿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微信：“今晚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