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满和常安这两个难兄难弟在同一间房醒过来时,嗓子都还没好呢,先呜呜呜的打上招呼。
回腾原镇搬救兵失败的花兰溪,一听屋里面有动静,药也不熬了撒腿就往屋里跑。
见人果真醒了,她喜极而泣,“你们还活着,那可太好了,呜呜呜,就是可怜我林大哥年纪轻轻、还未娶我就去了,呜呜呜呜!”
常安醒来听闻这个噩耗,瞬间痛哭流涕,他们相处时日虽短,可早已情深义重!
屋里瞬间哭声一片,陈满捏了捏嗓子,跟着他们俩的节奏一块儿嚎哭,只不过脸上面无表情,略些怪异了些,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只有他知道女主是附身在林越身上,林越确实死了但其实女主的魂还在呢。
这相当于死了等于没死
现在可能还不知该以何面孔、新身份重新出现在人前,与他们相识,但他相信,他们总该会有相逢的那一天。
不过到底借用了人家的身份、身体,这身后事自然要给人家办得风风光光、妥妥当当的。
所以等他们哭完,情绪稍微稳定些,被他们衬得好像没有感情的陈满率先提议把林越抚棺回荆州,让他回故土入土为安。
花兰溪努力吸了吸鼻子,“这自然是应该的,就是不知你们的伤能不能撑得住这长途跋涉的?”
常安身残志坚,“无事,大不了多流些血,死不了。”
陈满也应道:“兰溪,你今日便去联系好人,我们明天就出发,这天热实在是耽误不得。”
“好”
……
为了赶路,他们改行水路,把白马还有踏雪驹交付给当地信得过的镖局,给了些银子,约定好回来时再把马牵走。
接着,他们坐船一路南下,行至十五日便到了林越的故土荆州。
寻到他族里人,把尸体交付到他们手中还不算完,见他们顾及林越是客死他乡,不想把人葬入祖坟时。
陈满他们只能选择以武服人,再自己掏钱替他操办身后事,亲眼见人入土,上过香后,他们才走。
他们萧萧瑟瑟的身后,无人可见有一书生模样的魂飘出来轻轻的弯腰俯下身,向他们行了一礼。
也无人发现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一直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身后。
……
此事事了,自觉无处可去的花兰溪还有常安依然跟着陈满,打算陪他一路北上,去边关寻人。
此时又重新踏上船的两人,晕晕沉沉的回了自己的房中,只剩下精神状态良好得陈满在踏板上,吹着风迎着浪。
“系统,我老婆到底何时才能炼化好那鬼王来寻我?我都苦守空房一个多月余了!”
系统被宿主催着又去查看了一下女主的进度,“咦,宿主,女主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陈满便被人不小心从背后一撞,他转身随势扶住入怀的人。
此人不是他老婆,又会是谁!
林越已炼化鬼婴成功,实力大增!
作为鬼王的她已经不再需要附身于他人便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于世间,她自然选择以自己的样貌为先,直接摇身一变化身为人,寻了个好时机出现在陈满眼前。
此时两人目光交错,海风轻轻拂过两人纠缠着飞舞的青丝,说不出的悸动。
少女的眼眸轻抬,慢慢划过他略些苍白的唇、高挺的鼻和一对视上便会叫人晃神的多情眼。
而他那双看谁都深情的黑眸垂下,失神的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嘴里呢喃道:“师娘?”
林越脸色微变,师娘是谁?怎么未曾听他提起过!
陈满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赶忙赔罪,“不好意思,姑娘,你与我已仙去的师娘有几分相像,见到你时一时恍惚,还请见谅。”
林越站稳往后退开了些,“无事,我是林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陈满一听林月二字,忍不住有些感伤,“我有一刚逝去的故友,名为林越,与姑娘的名字相差无几,你我当真是有缘。”
林月见他如此神伤,心也随之一痛,她再也不能以林越的身份出现,这与天人永隔有何区别?
“世事无常,还望阁下节哀顺便。”
陈满眼睛微红,,“谢姑娘宽慰,已至午膳之时,不知可否邀请姑娘一同前往。”
“好”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前往船上用餐的地方,话虽不曾多言却无形中有一股默契在。
渐渐的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等陈满把人给花兰溪还有常安认识时,已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郎情妾意,可偏偏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花兰溪倒是没什么,毕竟好不容易交了个好姐妹,见了人当下便热情的拉着人,走去自己的房间,试用一些胭脂水粉,聊些女儿家的话题。
倒是常安当场就变脸了,可能是道士的天生的直觉,不喜又排斥的同时又隐隐透着那么一股熟悉感,反正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心里一个劲的叫嚣着离她远点!再远点!
这会儿,常安更是一个劲的给陈满嘱咐,“师兄,那个林月有古怪,你可别被蛊惑了,离她远些!”
陈满打个哈哈就把人给糊弄过去了,女主什么底细可能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别说离远点了,要不得徐徐图之才不显得怪异,他都恨不得立马一见钟情,来个古代闪婚。
哎,要不是他老婆在山庄那次不知如何面对他加上体内鬼王还不安分,他们早就可以玩上一把强制爱的戏码了。
可惜了
当然这种事,脑子里缺一根筋的常安是不懂的,说了他也不懂!
见陈满未曾听他的劝告,睡前还在踏板上和林月月下赏海,一个不懂爱的法海附体,一个箭步就直接冲了过去,横冲直撞的分开两人。
“师兄!”
陈满扶了扶额,“常安,好巧,怎么你也睡不着来看海?”
常安只当师兄还未发现那妖孽的真面目,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决定把她的真面目拆穿给陈满看。
当下手捏着一枚符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林月身上。
林月无奈一笑,若不是先前就先认识了常安这没脑的道士,她当真想把人丢海里,哪有这么简单捉鬼除妖的?
直接贴上符纸就好了?
林月不紧不慢的把身上的符纸掀下还给常安,“不知这位道长对我有何误会?”
“我林月看起来像是那妖邪之物吗?”
陈满上前替常安接下符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划过她的指间,留下一抹温热。
只听他轻声一笑,“姑娘,勿怪,如此殊颜怕是天上人间难寻,怨不得常安。”
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少女,仙姿玉色,宛若月宫仙子。
当真是称得上那句天上人间难寻的殊颜
可她却淡然一笑,“容颜而已,若容貌不再,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满微垂下眉,瞥见她的裙带正在空中飞舞,总情不自禁的在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衣角。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世间女子多殊,唯有一人能入眼耳,此为情,情深不在易老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