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雁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要跟裴则谨一块看原身辱骂裴老爷子这段影像。
尤其是看到视频中“自己”指着裴老爷子骂。
许南雁不自觉地摸了摸发凉的脖颈。
应该把乐灵他们叫过来的，但是这个视频实在不适合让外人看到。
可以说这段视频算是裴老先生人生经历过的“污点”了，他在视频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欢天喜地接到裴家做客的原身指着鼻子骂。
“啪”，许南雁快速关掉了视频，都不敢往裴则谨那边看。
要是谁这么骂她姥爷，她不攮死对方，都算姥爷白疼她了。
照裴则谨这脾气，原身没死，真得好好感谢裴老爷子“救命之恩”了。
“没什么想说的？”裴则谨的声音传来，许南雁缩了缩脖子。
凉凉的，真吓人。
不过她还真的有疑点：“照你截取的监控来看，结合南嘉说我原来都不怎么爱说话，你不觉得有问题？”
原身骂人那段，连贯，且全往裴老爷子的肺管子上扎。
甚至还骂老爷子早年丧女，活该孤寡。
且不说原身是不是很会骂人，单说她刚从南家被接回的节点来讲，原身骂的内容也远远超过了她理应了解的部分。
就像是有什么人教她背的一样。
想到这一点，许南雁顿时觉得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就变得合理！
“会不会是有人教唆？”许南雁喃喃自语，转头看到裴则谨凉凉的目光，心头一悸，“我不是为了自己找借口。”
裴则谨的脸色极其难看。
许南雁识趣地闭上了嘴。
少惹他吧。
“如果是许家的人教唆了你……”裴则谨目光落在她那里，眼神晦涩难辨。
“你随便下手，我全当看不见。”许南雁连忙摆手，“要真有教唆我的，那是真该死！”
利用一个傻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许家的人接触下来，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不会忘记第一次打电话里，那帮嚣张的混账，她可都记着呢！
裴则谨收回目光，许南雁顿感这种压力消失，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假如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教唆了我，那么教唆我骂外公的人，肯定能在这件事里获益。”许南雁目光定在已经黑屏的光幕上，“要么害我，要么害外公。”
“你有怀疑的对象？”裴则谨抬眼看她，昏暗的的灯光中，她的眼睛熠熠发光。
“如果是冲我来的，那就是跟我即将获得的东西有关系，既然让我攻击的对象是外公，那么对我下手的肯定跟许明珠脱不了关系。”许南雁沉静地推断，“如果是冲着外公来的，那就是跟外公有仇，拿我当棋子，这部分我就猜不到了。”
裴则谨眉梢微动，没说话。
“但是能指挥我说那么一大段的，肯定没少下功夫，”许南雁转头看向裴则谨，“所以后者的可能性很低。”
这个思路下，范围极大的缩小，直接锁定了许家。
裴则谨以为她还要说下去，但是看着她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眼神怔忡地投向地面。
“你怎么了？”裴则谨看她脸色不好，打断她思路。
“没什么，”许南雁脸色半点都不好，摆摆手，“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她拢了拢衣襟，加快脚步走出书房。
裴则谨眉头微蹙，看着她心事重重地走回房间。
她肯定有什么事。
他搓了搓手指，自己差点就拉住她要问问发生了什么。
“出来了！”裴老爷子看到许南雁还拍了一下膝盖，可是看清她是拢紧衣襟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然后裴则谨也从书房里出来，目送许南雁回了卧房。
尽管裴老爷子清楚裴则谨的为人，也不得不怀疑他做了什么！
再猴急也不能这样！
“把则谨叫过来！”裴老爷子根本无暇分辨真相如何。
老陈赶紧领命，一路小跑去叫裴则谨。
裴则谨自然不知道裴老爷子心里的误会，他听老陈说裴老爷子找他，他没有耽搁半点，很快就一身清爽地出现在门口。
裴老爷子的火气就窜到了脑门！
太恶劣了！
这得干了什么畜生行为，才能让女孩子拢紧了衣襟！
可是他一个长辈怎么开口！
“你欺负南雁了没有？”裴老爷子尽量控制语气。
“有。”裴则谨坦诚回答，他没控制好自己，瞪她了，她也确实感到了不舒服，而且临走的时候那神情，明显就是心里不好受。
他默了默。
裴老爷子咬紧后槽牙，还这么坦荡！
“你小子给爷爷记住了，现在南雁是爷爷的眼珠子，你要是再敢欺负她，爷爷饶不了你！”裴老爷子瞪着眼。
“是，爷爷放心。”裴则谨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既然答应了爷爷要好好照顾她，要听她的话，自然不能让她为任何事忧愁。
裴老爷子仔细琢磨，照着他的风格，说不让做，就百分之百执行的脾性，要真是许南雁瞧上他了，他这副死样子也不行。
“你也要自己把握这个度，该配合配合。”裴老爷子觉得自己操碎了心，又不能说破，“要记得让着她。”
“……是。”裴则谨脸上终于忍不住浮现了些困惑的神色，但是他还是应了下来。
直到门关上，他也没想通裴老爷子到底是让他听许南雁的，还是看情况自己定。
门在身后关上，他慢慢往前走，路过许南雁的门口。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紧闭的房门。
是她说的一家人，那她的事，他管。
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
电梯停在三楼，他转头看去。
竟然从电梯走出来南嘉和穆宣。
“什么事？”裴则谨冷眼扫视两人。
三楼是主人层，裴家素来不允许外人随便上来。
他们这个时间来三楼，少不了会惊动到需要休息的裴老爷子，真是没规矩。
“我，我想找我姐。”南嘉见到他就有点害怕。
“你不要耽误向导小姐休息，你快跟我回去。”穆宣恨不得把南嘉一拳砸晕过去，拽走。
“你们在干什么？！”许南雁从房间探出头，压低声量，光脑上乐灵已经发给她信息了。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看到他们这么晚在别人家跑来跑去，更是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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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