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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批注·潮歌五百年·冬至】

是岁冬,帝寿一千一百四十有四,功参造化,德被八荒。然五百年大限已至,帝心如铁,履约投炉,身化英灵殿圣焰。其平叛之责、守土之任,尽托永夜,决然不顾,再无回顾。所述雷法之乱、帝星辞世、新帝承命诸事,皆据枢密院《帝京雷火密报》、英灵殿《归心炉火簿》、及新帝近侍《永夜承命录》三书秘档严丝合缝勘验,字字血泪,句句惊雷,史官唯以朱砂蘸血墨录之,不敢增减分毫,此乃绝笔。

——太史阁·潮歌分卷史官·“无名”绝笔

惊雷夜叛:千机喋血

潮歌五百年冬,十一月既望,子时。

帝京沉睡在百年未遇的酷寒之中,鹅毛大雪无声覆盖着琼楼玉宇,万籁俱寂。

“轰——!!!”

“轰轰轰轰轰——!!!!!”

死寂被毫无征兆地撕裂!

并非九天惊雷,而是自大地深处爆发的、连绵不绝的毁灭咆哮!

整个帝京如同被巨人撼动的地基,剧烈震颤!无数琉璃窗棂应声炸裂!沉睡的百姓惊恐地望向东北方——

千机台!帝国雷火武备之心脏!

此刻,三百门狰狞的“轰天雷炮”炮口赤红,硝烟弥漫!

粗如殿柱的炮管在雪夜中散发着灼热的白气,如同巨兽苏醒后喷吐的鼻息!

玄底赤雷的叛旗,如同滴血的战书,已插遍千机台每一处垛口、箭楼!

火光映照下,万霆军主帅梁雷法,身着浴血玄甲,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傲然立于中央炮阵最高处!

他右臂【千机手】核心雷匣全开,幽蓝电光跳跃不定,与下方八万叛军森然如林的炮口、弩箭、雷铳遥相呼应,汇聚成一片毁灭性的钢铁丛林!

所有炮口,无一例外,森然如巨兽嗜血的獠牙,死死锁定着帝国象征——承天门!

烽燧台上的示警狼烟刚刚挣扎着燃起一缕黑烟——

“嗤啦——!”

一道裹挟着刺目紫电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雷霆,踏碎宫墙积雪,撞破层层殿门,悍然闯入铜雀台禁宫深处!

迅达将军李疾瑶单膝跪地,银甲之上冰霜与焦痕混杂,气息急促如风箱,声音却带着撕裂般的急迫:

“陛下!万霆…反了!梁雷法亲率叛军,炮口已校准承天!首轮齐射…三息即至!”

铜雀台巅,风雪最烈处。

南宫明烛仅着一袭素白银裘,负手而立,银发如瀑,在狂风中与漫天飞雪共舞。

他并未回首,熔金般的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着自千机台方向呼啸而来、撕裂雪幕的数百道炽热炮火轨迹!

那轨迹带着死亡的气息,在帝王眼中却如同孩童投掷的石子。

就在李疾瑶话音落下的刹那,第一枚裹挟着刺耳尖啸的实心铁弹已撕裂长空,巨大的阴影笼罩承天门城楼!

帝只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按。动作舒缓,不带丝毫烟火气。

“静待。”

二字出口,如同无形的法则敕令!

那枚已飞临承天门上空、即将带来毁灭的铁弹,竟硬生生悬停!如同被冻结在无形的琥珀之中!

紧接着,后续数百道炮火轨迹上的弹丸、雷火,尽数凝固于帝京上空的暴风雪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雪袖翻飞,一枚赤红如血、尾羽燃烧着不灭雷火的令箭,自帝袖中激射而出,化作一道赤色流星,瞬间没入帝京东南角最深沉的黑暗!

“召——永夜!”

暗龙承印:孽龙睁目

令箭破空的尖啸尚在风雪中回荡,一道身影已踏着凝固的炮火阴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铜雀台巅。

董永夜(董冥羽)!

黑袍裹身,如同永夜本身凝聚的人形。

漫天狂舞的雪花在靠近他身周三尺时,竟被一股无形的、冰寒刺骨的刀煞之气冻结、粉碎,化作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他眉宇之间,那枚由帝气沙印所化的「潮」字玉痕,此刻紫黑光芒大盛!

磅礴的、压抑了整整五十年的紫黑帝气,如同被唤醒的孽龙,在他头顶翻腾、凝聚、嘶吼!

隐隐形成一条无角无爪、却逆鳞怒张、凶威滔天的紫黑龙影!

龙睛之处,两点惨白的幽火,如同深渊睁开的魔瞳,冷冷扫视着这片即将倾覆的天地!

帝转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少年眉心的紫黑孽龙虚影上。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了整片东海重压的青碧光芒亮起,轻轻点向董永夜的左肩。

“锵——啷!!!”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震响!

董永夜黑袍左襟处,那半枚沉寂了五十载的紫金雷徽,仿佛受到了帝王血脉与无上意志的终极召唤,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青紫电光!

雷徽破衣而出,化作一道流光,与南宫明烛腰间悬挂的另外半枚残符,于虚空之中悍然咬合!

轰——!

青紫色的毁灭电光瞬间炸裂!光芒之盛,将铜雀台巅纷扬的雪幕映照得如同白昼!

电流在两人之间狂暴跳跃、嘶鸣,如同两条纠缠撕咬的雷龙!雪片触及电光,瞬间气化,形成一片短暂的真空地带!

电光敛去,一枚完整的、流淌着古老雷霆符文的紫金雷徽,悬浮于两人之间,缓缓旋转,散发出浩瀚的帝威与无匹的力量!神川帝国的雷霆权柄,在这一刻完成了无声的交接!

“十年蛰伏隐龙鳞,五十年砺刀藏锋。”

帝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如同冰封了万载的河床在重压下发出低沉的呻吟,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终了。此夜之后,汝掌雷火,承社稷,为神川…新日!”

董永夜单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台基石上!

积雪瞬间淹没至他的小腿胫骨!他垂首,额前碎发遮住了那双翻涌着紫黑孽龙之焰的眼眸。

怀中那柄「永夜」魔刀,感应到新主激荡的心绪与那枚完整的雷徽之力,发出低沉而亢奋的嗡鸣,刀鞘内星砂流转加速,凶戾之气透鞘而出,几欲破封饮血!然而,他却紧抿着唇,未发一问,未置一词,如同最沉默的礁石,承受着滔天巨浪的冲击与…托付。

断弦辞碑:星河归天

帝不再看跪地的弟子,转身,踏着深及脚踝的积雪,行至铜雀台中央那座巍峨的巨碑之前。

碑上,「封将」雷纹与「奉安」潮痕在雪夜中幽幽流转。

碑顶,程雁太后的那袭旧年杏红披帛,在狂暴的风雪中猎猎狂舞!

那抹残红,如同在暴雪中挣扎腾飞的浴火凤凰,悲鸣着不肯离去。

帝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抚过碑阳那银光湛然的「潮歌」二字刻痕。

随着指尖移动,他裸露的手腕、手臂皮肤之下,竟有清晰的纹路浮凸亮起!

左臂是细密狂暴的紫色雷纹,右臂是深邃流转的湛蓝潮纹!雷潮交织,在他肌肤上形成一幅活着的图腾,与碑文共鸣!

“父王,母后,”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耳语,却穿透了风雪的呼啸,清晰地回荡在台巅,“五百载春秋,潮涨潮落,歌尽歌起。儿…来赴旧约了。”

素手轻解银裘系带。

那件沾染了千年风霜的素白银裘,自肩头滑落,无声地委顿于厚厚的积雪之中。

裘衣落地的瞬间,竟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一滩清澈的雪水,迅速渗入石缝,不留半点痕迹。

帝冕摘下,十二旒玉串随着动作碰撞出清脆的哀音,随即被狠狠掼在冰冷的石碑基座之上!

“噼啪——哗啦!”

玉串崩裂!

十二旒玉珠如同断线的珍珠,四散迸射,滚入积雪,瞬间被掩埋。

唯余一身素麻中衣的帝王,银发披散,赤足立于这天地间最酷烈的风雪之中,身形单薄却挺直如永不弯曲的脊梁。

灵琴【潮歌】被轻轻横置于冰冷的碑座。帝盘膝坐下,无视头顶悬停的毁灭炮火,无视远方叛军的嘶吼。十指舒展,虚悬于那七根与天地潮汐同呼吸的水弦之上。

没有曲调,没有韵律。五指猛地向下一拂!

“铮!铮!铮!铮!铮!铮!铮!”

七声裂帛般的清鸣几乎同时炸响!

那七根由东海本源之力凝聚、坚韧无比的琉璃水弦,应声齐断!

崩裂的弦丝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万千点璀璨夺目、流淌着湛蓝星辉的火焰!

星火逆着狂暴下坠的雪幕,如同挣脱了大地束缚的亿万星辰,带着决绝的呼啸,悍然冲上漆黑如墨的天穹!在帝京上空交织成一条短暂而壮丽的、倒流回天河的湛蓝星河!

星光所及,悬停的炮火黯然失色,叛军的嘶吼为之窒息!这是帝星归位前,向浩瀚星海归还的…潮歌之力!

赤莲焚帝:圣焰涅盘

几乎在星河倒流归天的同时,英灵殿前,那座燃烧了五百年的归心炉,异变陡生!

炉中原本稳定交融的青雷之火与杏赤雁焰,骤然变得狂暴!

赤金色的光芒瞬间压倒了青白,整个炉体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炉壁上铭刻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又接连崩碎!

“轰——咔!!!”

沉重的炉门,在内部无法想象的磅礴压力下,轰然向内洞开!

炽热到足以融化精金的火舌喷涌而出!它们并未散乱肆虐,而是在炉口前方的虚空中急速凝聚、塑形!

眨眼之间,一座高达九丈九尺、由纯粹赤金色圣焰构成的九重莲台,凭空浮现!

莲台旋转,每一瓣莲叶都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散发出焚尽万物又蕴含无上生机的矛盾气息!

莲心之处,一点深邃如黑洞的核心,散发出对帝王之魂无可抗拒的召唤!

帝赤着双足,踏着没踝的积雪,一步步走向那焚天之焰。素麻中衣被恐怖的热浪鼓荡,如同远航的孤帆。

风雪在靠近莲台百丈时便已化为虚无的蒸汽。他银色的长发在热浪中狂舞,发梢开始卷曲、焦枯。

踏上第一重莲阶,足下积雪瞬间气化,露出焦黑的地砖。

踏上第五重,素麻衣角开始泛起焦黄。

踏上第九重,立于莲心边缘,炽焰已将他全身包裹。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风雪中的帝京,目光扫过跪在碑前、黑袍浴雪的董永夜,扫过悬停的炮火,扫过那袭狂舞的杏红披帛。熔金的眼瞳深处,倒映着这片他守护了千年的山河。

然后,他闭上双眼,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向前一步,踏入那赤金色的、焚尽一切的莲心!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仿佛开天辟地,又似星辰陨爆!

一道直径千丈的赤金色火柱,自归心炉中、自九重莲台之巅,悍然爆发!

火柱贯穿了厚重的雪云,撕裂了漆黑的夜幕,直抵九霄之外!

整个帝京,在这赤金光焰的照耀下,亮如熔金浇筑的地狱!万物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剩下纯粹的金与炽烈的白!

更令人灵魂颤栗的是,在那贯通天地的火柱最顶端,两股浩瀚的意志纠缠共舞:

一边是温润皎洁、由无数细密水纹构成的新月潮纹,一边是狰狞暴烈、由纯粹毁灭紫电凝聚而成的雷龙之形!

潮纹流转,抚平烈焰的狂暴;雷龙咆哮,赋予光柱无上的威严!

两者完美交融,将千机台叛军发出的漫天炮火映衬得如同风中残烛,黯然失色!

一个平静、温和、却带着无上威严与最终决断的低语,仿佛自九天之上,又似从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随着那光柱散发的灼热气浪,烙印在帝京每一片飘落的雪花之上,清晰无比地传入亿万生灵的耳中:

“永夜平雷乱,永夜守神川。”

敕令如天宪,随着光柱的持续,深深铭刻于天地法则之中!

新帝临渊:裂天之誓

千丈赤金火柱并未永恒。

在达到光辉的顶点后,它开始向内急速坍缩!

如同被无形的巨口鲸吞,浩瀚的光与热在瞬息间收拢!

归心炉沉重的炉门发出一声闷响,轰然闭合!

炉壁上的符文重新亮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璀璨、稳固!

炉内,青赤双焰再次升腾,却比从前更加凝练、磅礴,仿佛融入了帝星的魂魄,散发出守护万古的永恒气息。

帝京瞬间从熔金地狱重归酷寒雪夜,巨大的光影反差让无数人短暂失明。

唯有铜雀台巨碑之上,那「潮歌」二字,发生了惊人的蜕变!原本温润的银光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热、粘稠、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的——淋漓血光!

二字殷红如血,在雪夜中散发出妖异而悲壮的辉光,如同帝星最后的血泪铭文!

“师尊——!!!”

一声压抑了五十年、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凄厉咆哮,撕裂了短暂的死寂!董永夜猛地抬头,紫黑色的孽龙之影在眸中彻底爆发!他反手拔刀!

“锵——嗷吟!!!”

「永夜」魔刀出鞘!

暗紫刀身之上,那流淌的液态星砂骤然沸腾、暴涨!

刀身仿佛化作了吞噬光线的黑洞漩涡,产生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吸力!

归心炉闭合瞬间散逸出的、弥漫天地的赤金光焰余烬,竟被这魔刀疯狂鲸吞、吸纳!刀身温度急剧攀升,暗紫色泽变得如同沸腾的紫金岩浆,刀铭「永夜」二字更是赤红如烙铁!

“吼——!!!”

董永夜周身盘绕的紫黑帝气再无束缚,轰然冲霄!

气柱瞬间膨胀、凝实,化作一条头角峥嵘、爪牙毕露、身长百丈的紫黑孽龙!

龙躯缠绕着毁灭性的紫电,逆鳞怒张如刀山!

龙首高昂,发出震碎寰宇的咆哮!一双巨大的、燃烧着紫黑魔焰的龙角,狠狠刺入厚重的雪云之中!

龙吟之声,蕴含着无边的愤怒、滔天的凶威与继承的帝权,瞬间压过了千机台叛军再次试图点燃的炮火轰鸣!

“噗噗噗噗——!”

千机台上,八万叛军手中用以照明和点燃火绳的火把,如同被无形的寒潮席卷,齐齐炸裂、熄灭!

“咔嚓!滋——!”

三百门“轰天雷炮”滚烫的炮管,瞬间凝结出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冰霜!引信冻结,药室冰封,彻底沦为哑火的废铁!

天地间,唯余风雪,与那孽龙盘踞的咆哮!

董永夜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归心炉前。

他无视炉壁残留的、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将滚烫的手掌,重重按在那铜雀台巨碑上依旧散发着灼热血光的「潮歌」二字之上!

嗤——!

青烟冒起,皮肉灼焦的刺鼻气味弥漫。那淋漓的血字仿佛拥有生命,顺着他的掌心脉络,如同活物般烙印、融入!

他收回手掌,掌心赫然印着两个殷红如血、深入骨髓的篆字——潮歌!

少年新帝缓缓举起那柄吸纳了帝星余烬、沸腾如紫金岩浆的「永夜」魔刀,刀锋直指苍穹,指向那依旧被叛军旗帜玷污的千机台!

他的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如同亿万雷霆在云层深处滚动、汇聚,最终化作一道撕裂乾坤的宣告,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师尊,且看永夜——”

刀锋之上,紫黑色的毁灭光焰与赤金色的帝星余烬交融、压缩、爆发!

“裂!天!”

风雪绝笔:新纪元年

帝京前所未有的大雪,在帝星归位后,持续封城三日。

酷寒如同天罚,千机台上缺乏御寒物资的八万叛军,冻毙者逾万,哀嚎之声彻夜不绝,如同为旧时代送葬的挽歌。

英灵殿巍峨的汉白玉阶前,新帝董永夜一袭玄黑帝袍,独立风雪。那柄「永夜」魔刀,深深插立在依旧散发着温热的赤金炉畔。

归心炉中青赤双生圣焰的光芒,透过炉壁的缝隙,投射在他年轻而冷峻的脸庞上,更倒映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之中。

左瞳深处,湛蓝的潮汐纹路缓缓旋转,深邃如渊,蕴含着东海的浩瀚与「潮歌」的余韵。

右瞳深处,紫赤色的雷霆符文狂暴闪烁,毁灭与新生交织,象征着「永夜」的权柄与「雷火」的锋芒。

双影分裂,却又在瞳孔最深处隐隐交融,预示着新时代帝王的道路。

太史阁内,年迈的史官颤抖着握紧朱笔,欲在《潮歌帝纪》末页落下终结之语。笔锋触及纸面,窗外风雪骤然加剧,一道刺骨的寒风卷入!

“啪嗒!”

饱蘸血砂的朱笔脱手坠地,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朵刺目的红梅。

墨迹(血砂)自笔尖蜿蜒流淌,在积雪上拖曳出几行惊心动魄、仿佛由命运本身书写的字迹:

“潮歌烬,余温灼手;永夜临,寒锋裂天。炉火未冷——

新纪元年!”

墨迹渗入冰雪,如同血泪渗入大地。

——(据《英灵殿火簿·秘卷》补遗:)

潮歌帝投身归心炉、圣焰焚身之时,其腰间那枚刚刚传承出去、复又完整的紫金雷徽,竟在烈焰中自行剥离出半片!

这半片雷徽并未熔化,反而如同烙铁般,深深嵌入炉门旁一块不起眼的青金砖石之中!

后永夜帝平叛功成,肃清寰宇。于英灵殿前祭奠先师时,心有所感,忽拔「永夜」魔刀,以无匹刀气,悍然劈向那块青金炉砖!

“锵——嚓!”

砖石应声裂为两半!

裂缝中心,那半片嵌入砖髓的紫金雷徽完好无损,而在雷徽下方的砖体内部,竟赫然浮现出十四枚由先帝精血与神魂烙印所化的殷红篆字,字字泣血,力透砖背:

“不负潮歌托付,未辱永夜之名!”

永夜帝抚砖良久,最终将裂砖与雷徽一同封入英灵殿最深秘阁。此砖此符,遂成两代帝星跨越生死、传承道统之无上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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