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可以说话了,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是你们的同事。”
大家长仿佛看穿了这群人的警惕,依旧严肃的低头洗着自己手中的‘扑克牌’。
但是嘴上却说着不同于它表情的话。
“……”对面的兔子紧张得右手大拇指一直扣左手大拇指,深吸了一口气。
但郑无忧见她张开嘴又活生生憋了回去。
4号位置传来了像猪一样低沉的声音,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4号位置上坐着的那个肉粉色猪头将自己脚边蛇头的尸体嫌弃的踢开了些,“怎么选,我们可以随便选?”
这个问题成功止住了一个劲洗牌的大家长。
它停下手上的动作,横向的瞳孔能够很轻易地扫过在场所有员工。
停顿片刻,手中的‘扑克牌’被它轻轻放置在桌面序号的位置上。
不知道按了哪里的按钮,桌上的‘扑克牌’就像有人在发牌一样,立马沿着圆桌序号的边缘快速平铺朝四周扩散。
最终108张‘扑克牌’每一张都像散牌一样完整又重叠小部分的平铺在桌沿边缘。
每张‘扑克牌’背面颜色不同。
但底色基本以红黑色为主。
而每个同事跟前那一部分的颜色竟然出奇地一致,仿佛是经过精心计算和安排好的一样,如同这是一副早就被设计好的牌局。
郑无忧的跟前,全部都是红色的底牌。
她两侧隔壁的同事则全是黑色底牌。
分界线处在相互中间的空位,就像谁也无法越过这个界限。
整个桌面从上方看下去,就如同是早就分配好的有色底牌。
红黑相间。
而空位上还出现了三个没有颜色,瓶盖大小的圆,黑漆漆的等着牌局开始。
“你们刚才的数字现在会演变成你们的筹码,休息时间,让我们来……玩点有趣的。”
大家长从它桌前倒扣的牌中随机抽出一张,混浊的牛眼扫视一圈后,满意的将牌面丢在桌面中央。
“红一。”
从它口中出现的这段话让这群人摸不着头脑。
前面铺垫那么多,原来只是筹码。
那金丝猴的三个六岂不是赢面基本确定了。
而众所周知的小数字,也就是郑无忧的筹码……成了众人的目标。
它们清楚,只要将筹码最少的人先弄出去,就能结束这一场心惊胆战的惩罚。
郑无忧深知自己的数字导致自己很危险,所以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在摊开的牌面上,上面确实显示是红色,并且数字为一。
而玩过扑克牌的都知道,扑克牌是不可能有一这个数字。
更多玩法是用A来代替一。
所以这肯定不是扑克牌里有的玩法。
郑无忧斜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蛇头序号下一位的人,静候着它做出相应的举动。
那个位置上是那时的4号猪头,它发着抖察觉到所有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出于害怕,它只敢跟着第一个出牌的大家长出同一个颜色。
并且从倒扣的牌背面颜色来判断是什么颜色。
最终它从里抽出了一张红色底牌。
它取出的牌面放在桌上,让大家长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红…红五。”
猪头学着大家长出牌时说的话,瑟缩着将牌面说了出来。
在不清楚游戏规则前,顺着第一位出,必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猪头成功的跳过了这关。
但它出的数字很大,这种投机取巧的机会留给后面七个人不多了。
因为牌数量很多的缘故,几乎每人手中都有不同颜色的牌。
但是基于正常人对扑克牌玩法的认知,大多数只会出越来越大的牌面。
比大小,是常人认知里的打牌玩法。
一旦到了九这个数字,或者手中的牌没有比当前数字更大的,那便会出现新的难题。
郑无忧的序号巧妙地避开了后面的难题,但是并不代表就能安全脱身。
特别是对面的紫水晶手链兔子……
她的一号序号明明很好,但却因为发牌的顺序是从蛇头的位置出发,所以它的位置几乎变成了倒数第二个。
如果真的是徐瑶,她就需要这个紫水晶活着回到食堂。
来统一这一点信息。
前面的4号猪头明显运气很好,它能从牌堆里找到了一张红牌五。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郑无忧的位置上,都在等她取出一张什么颜色,什么数字的牌。
大家长单手不停的抚摸着桌面的牌面花纹,似乎快没有耐心。
眉心逐渐皱起,双眼微眯。
郑无忧从桌面淡定的摸出一张牌,将其推向桌面中央。
“蓝五。”
蓝色!?
这人疯了吗?
相较于前面两张红色,不同颜色牌的出现,让在场所有同事都难藏惊讶的神色看向自信甩出这张牌的郑无忧。
可郑无忧只是惬意的耸耸肩,挑眉示意这群同事看向大家长的位置。
坐在蛇头座位上的大家长并没有因为她出的牌颜色不对,而产生一点波动。
它的表情似乎在说,这才是这副牌正确的打法。
擅长观察人的老鼠那双细小的眼睛在眼眶内打转,随后它跟在郑无忧后面保险的出了一张蓝色。
“蓝九。”
什么?
九?
这张牌的出现让排在后面出牌的人都惊讶得差点原地从椅子上站起。
九这个数字无疑将后面的人活路直接堵死。
就连郑无忧都没想到这只老鼠居然直接这么狠的出了张九。
可惜这不是斗地主,但对还没摸清楚牌面规则的人来说,这必不是一条活路。
跟在它后面出牌的金丝猴朝着老鼠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金丝猴估计已经朝着它动手了。
“恨我?牌不多那是你自己没用。”
老鼠尖细的声音从它喉咙里发出,仿佛这件事和它没多大的关系。
它学着郑无忧挑眉示意这群人看向大家长。
大家长并不制止这种行为。
说明这就是在规则之内的对撞。
阴险狡诈这个词,郑无忧算是从隔壁的老鼠头脸上见到了。
她有意无意的抬手将自己耳畔的发丝撩至耳后,鼻腔发出一丝不屑的哼笑。
这个老鼠,不过是学着自己的出牌手段。
说到底还是没有摸清出牌的具体规则。
那这局……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