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内测玩家。”
肌肉男压低自己的嗓音,遏制着自己的冲动。
“怪不得出场不一样,原来你他娘的也是升了级的。”
肌肉男在这一刻恍然大悟,他最初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出场独特。
被投送在了敞开的售票厅。
后与出现在广场的众人汇合。
而这个女人衣着华丽,发现时被困在橱窗里。
他便一直以为这是个游戏世界有意识的npc。
每个梦里都有这么两个npc。
他就没有多想……
见前面的人没有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就接着说道:“既然都是内测玩家,那我们就没必要非得斗个你死我活,合作怎么样?”
郑无忧忍住嘴角不受控的一抹笑意。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内测玩家就像是稀世珍宝一样。
本裕的别墅里一屋子内测玩家……
而自己又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一般到这个阶级的人。
谁没有一点自己的手段。
这把算盘,她要拆掉。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我看中了你的奖励。”
这句话一出,就犹如斩首时丢的令牌。
‘啪嗒’一声,丢在玫瑰地里。
现在占据上风的可不是这个男人。
郑无忧希望这个男人能看清楚这一点。
“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个幻境是你的奖励吧。那老子也同样看中了!”
肌肉男手中的长剑重新汇聚成形。
话音刚落,长剑就从他手里离开朝着郑无忧的方向冲去。
犹如开了自动锁敌。
可还未等到长剑冲到郑无忧背后,一种异样从肌肉男脚底出现。
他疑惑的低头看向异样来源处。
只见一根带有荆棘的绳子攀上他的脚踝。
绳子收紧,荆棘带着隐隐的刺痛感,死死扎进他的肉里。
“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吓人的奖励,你他娘的就一根破绳子。”
“再说一遍,合作,老子不杀你,你把老子放出去。”
长剑将锋芒对准郑无忧的身后,可郑无忧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赶到自己面前的危险。
“看来还没看清你的地位,你现在没有谈判的权力。”
郑无忧将手轻轻抚摸在地上,于一堆玫瑰中找到了‘玫瑰之罪’的源头。
脚下的刺痛逐渐演变成犹如被洞穿的剧痛。
肌肉男心中暗暗一惊。
等再将目光挪到腿上时,方才针尖大小的荆棘已经变得如大拇指粗细。
扎在他的腿里,不断的扩张着。
留下一个个大得惊人的血洞。
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又一阵白光从麻绳一路顺延到肌肉男脚边。
白光攀上荆棘,在肌肉男惊愕的眼神里……
他的整条腿瞬间四分五裂。
犹如被火烧尽后留下的余渣。
因为他心神不宁,指在郑无忧身后的长剑失去了控制。
又回到他的背上。
似乎是开始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肌肉男已经不顾奖励次数的限制。
尽数将自己的奖励取出,对准了前方的郑无忧。
“老子说过,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
“有时候鱼死,不用破网。”
郑无忧轻飘飘的一句话连带着他的生命消失在玫瑰地里。
她甚至觉得自己下手轻了点。
这个渣滓手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
居然让白炽直接带走了他。
如果自己只是个没有奖励的小透明,今天要么死,要么就只有屈服他。
虚无的边界被厕所一格一格的白色墙砖替代。
唯有无数的玫瑰留在了肮脏的地面。
玫瑰从厕所弥漫到外面的道路上,凄凉与荒诞交织一体。
这是郑无忧选择在玫瑰地的原因。
因为这个来自《雪乡》的奖励——‘黄粱美梦’。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遗留在他方才站过的玫瑰花瓣里,吸引了郑无忧的注意力。
当她过去拾起时,眼前的东西差点令她没有维持住优雅的体面。
直接骂出了声。
“我去你大爷的!”
当时奖励的那篇细则确实说过,掉落的奖励可归拾取人所有。
但是却没有说一定会准确掉落自己想要的那个奖励。
或者是所有奖励。
这就是所谓的解释权归计数梦魇所有吗?!?
郑无忧看着归属于自己的那把长剑,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计数梦魇这个狗东西。
自己想要的明明是那瓶药水!
她再度弯腰,在地里拾起方才给出去的游戏币。
幸好地上满是玫瑰。
郑无忧捡起游戏币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概念。
这个厕所脏得她甚至觉得玫瑰都变丑了。
从里面出来,厕所外的空气甚至都是清新的。
郑无忧这次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起这间昼夜不同的游乐场。
此时破败的游乐场同白日里的辉煌可谓是两个模样。
虽然她没有睁眼看过白日的景象。
但她深知至少这种掉漆发黄的游乐设施,一般是不会有家长愿意带小朋友来的。
就连方才进鬼屋前郁郁葱葱的草丛都已经枯黄。
所以自己刚才是拉动了进度条?
其实现在才是游戏真正开始。
郑无忧踩着脚下的高跟鞋,一脚一脚踩过已经起皮的地面。
地面的枯叶随风卷过,又被郑无忧的裙摆带向加勒比海盗。
恍然间,郑无忧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穿着这么华丽了。
敢情,让自己来当人力扫把。
身后的墙角传来一丝细微的动静,郑无忧扭头的一瞬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衣角。
但衣角很快又收了回去。
“你看吧!她就不是普通人!”
白帆下半身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及时慌忙的捂住了短发女子的嘴。
并从她惊讶的眼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差点就让这个短发女人捅了篓子。
这个女人能一下将自己不敢惹的角色杀死在厕所里。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光他了解到的,三哥手里奖励都不止三个。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杀了吗!
“这……”
短发女子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她方才躲在厕所门外的草丛中亲眼目睹了一切。
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消散在了厕所里。
随后便是满地的玫瑰盛放。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除了惊讶她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便是……
美女就连杀人,都这么优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