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开始,华北、华东、中南、西北、西南等行政区,也先后实行了各自适宜的八级工资制。
轧钢厂因为是娄半城的私产的原因没有实行,不过易中海觉得离得不远了,今年轧钢厂就争取到了“自愿申请”的资格,明年年中过渡时期的总路线确定下来之后,估计轧钢厂就会进入重工企业公私合营的试点名单。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易中海推测发展,那么轧钢厂公私合营之后,肯定会推广八级工制度,也就是说,明年年中的时候,轧钢厂差不多就要对全厂职工进行考核确定各职工对应的八级工资制工级。
现在两个徒弟刚通过中级工的考核,明年年中易中海希望他们确定工级的时候尽量能定高一点。
虽然易中海知道自己的推测大概率是对的,可他也不敢说啊,怎么说?娄半城都不知道的事,海子里现在都不确定的东西,你一个屁民敢大言不惭,那是嫌死的太慢了,只能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下两个徒弟。
“知道了,师父。”陈志强规矩的点点头,王宝柱也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停的附和着。
“都回去吧,马上天黑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易中海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准备下班了。
王宝柱牙花子都呲出来了,从明年开始他就拿中级工的工资了,每个月五十多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陈志强拉了拉王宝柱,“走了,师父都走远了。”
这边师徒三人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轧钢厂,另一个钳工车间里,贾东旭还在苦逼的加班干着活,今天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干活的时候出了很多岔子,废品率直线上升,车间主任把贾东旭和他师父骂了个狗血喷头。
贾东旭急啊,今天是考核的日子,他还想去打听下易中海那两个徒弟通过没通过,可车间主任和师父一直盯着他,根本就没时间出去打听,越等越着急,手上的工件就没那么标准了。
废品率一高,师父就在旁边开始唠叨起来,贾东旭本来就挺着急的,师父一念叨,更是心烦意乱了,一直到下班任务都没完成。
贾东旭的师父很无奈啊,今天他提醒了无数次,可贾东旭就是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也不知道自己这徒弟是不是昨晚被媳妇吸狠了才导致今天没精神的,下班的时候狠狠的骂了贾东旭一顿,完不成任务你就加班吧,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下班。
好不容易等到师父走了,贾东旭赶紧跑出了车间,匆匆的来到易中海他们的车间,易中海师徒三人已经走了,但车间里还有其他人。
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年轻人打听了一下,听到答案后,贾东旭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车间,怎么会这样?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娘就是一个搅屎棍子,她的话一点都不能听。
心里憋着一股气,贾东旭准备回家好好跟老娘理论理论,天黑的时候才把任务补上,贾东旭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95号大院里,秦淮茹一遍一遍的站在家门口往前院看,今天是怎么回事,院子里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都回来了,东旭哥怎么还不回来?
“妈,这天都快黑了,东旭哥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呸呸呸,乌鸦嘴,东旭好着呢,说不定是陪领导吃饭呢,我们就别等他了,饭菜都要凉了。”贾张氏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咽口水,棒梗在她的怀里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要去抓饭碗。
贾张氏抓着棒梗的小手,“淮茹,你看棒梗都饿了,我先喂棒梗了。”
棒梗已经六个月了,秦淮茹的奶水没那么多,根本不够他喝的,只能添加辅食。
棒梗吃的辅食可都是秦淮茹专门做的好东西,像鸡蛋羹,小米粥这些,贾张氏自告奋勇的照顾棒梗吃饭,每次棒梗都吃的挺多的。
秦淮茹看了看在婆婆怀里的儿子,只见儿子那白嫩的小手直往桌子上盛鸡蛋羹的碗伸,看来是真的饿了,
“妈,你先喂棒梗吃鸡蛋羹吧,我去院门看看东旭哥回来了么。”
秦淮茹说着就顶上围巾,手抄在衣袖里往外走,贾张氏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嘴里嘟囔着,“这么冷的天出去等干什么,也不知道把饭菜放到篦子上温着。”
贾张氏抱着自己的金孙站了起来,炉子上的锅里烧着水,那是晚上洗漱用的,贾张氏把篦子放到了锅里,然后把桌子上的饭菜放进去保温,桌子上只留着棒梗的鸡蛋羹。
“乖孙,饿了吧,奶奶这就喂你吃鸡蛋羹。”棒梗咿咿呀呀的回应着,口水哗哗往下流。
贾张氏用勺子挖了一勺鸡蛋羹塞进嘴里,嚼啊嚼,一不小心咽了半口,把剩下的半口吐到勺子里,
“来,棒梗,奶奶给你嚼碎了,快吃。”勺子送到了棒梗的嘴边。
棒梗张开小嘴,下颌上已经长出两颗小乳牙了,送到嘴边的鸡蛋羹被一口吞了进去,小手拍打着贾张氏的手臂示意继续,贾张氏就这么挖一勺留半口地喂着孙子。
秦淮茹站在院门口,双手抄在衣袖里还是很冷,只能不断的跺着脚,时不时的对着手哈两口气搓搓脸,要不然脸都冻僵了。
终于在昏黄的光线里,她看到有一个黑影往院门口走来,
“东旭哥,是你吗?”
“是我,淮茹,外边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贾东旭的声音传来。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心也放了下来,“东旭哥你怎么才回来,家里都等着急了。”
贾东旭快步上前,握着秦淮茹的手,小手冰凉冰凉的,“淮茹,等了好久了吧,快回家,以后可别在外边等我了。”
“没有,我也是刚出来,没等多长时间。”秦淮茹摇了摇头,“东旭哥,今天你回来的怎么这么晚啊?”
贾东旭的身子僵了僵,没有回答秦淮茹的问题,“先回家,外边太冷了,快走,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