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老三训练时不小心扭到了脚,立秋嘴上骂着“麻烦精”,却动作熟练又小心地将她抱回了房间上药。老三趴在立秋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得寸进尺地在她耳边吹气:“立秋姐姐,你身上好香哦,而且抱着我好稳,好有安全感~”
立秋身体一僵,差点把她扔下去,耳根爆红,低吼道:“……再废话就把你扔去给老大加训!”
“嗷!我错了我错了!”老三立刻认怂,但嘴角得意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小七在空中兴奋地记录数据:【喵呜!立秋学姐口嫌体正直指数突破新高!亲密接触时长创纪录!】
白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双狐狸眼中闪烁着羡慕。她看向书房方向,老大依旧沉浸在数据和情报分析中,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白露端起一杯新泡的红茶,袅袅婷婷地走到书房门口,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靠近,而是倚在门框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小清清,看了这么久,不休息一下吗?我泡了你喜欢的红茶。”
老大从屏幕上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放那儿吧,谢谢。”
白露没有离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她才像是无意般提起:“说起来,立秋学妹和老三进展神速呢。看来,直球和真诚,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有效。”
老大敲击键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白露轻笑一声,不再多说,将红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转身离开。她知道,对于老大这块坚冰,猛火急攻只会让她筑起更高的壁垒,这种似有若无的渗透和暗示,或许才是更有效的方式。
而沈小雪和老二之间,则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沈小雪不再试图完全掌控老二的人际圈,但会通过更隐晦的方式了解她的动向,确保一切尽在掌握。
老二则默契地接受着这份保护,同时也在有限的范围内,维持着与普通同学包括只能远观的林浅浅的正常交往。她们之间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少了几分之前的紧绷。
这天晚上,大家聚在客厅看一部老电影。老三惯例挤在立秋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立秋虽然一脸嫌弃,却没有推开。沈小雪和老二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距离不远不近。白露独自占据一张单人沙发,姿态优雅。
电影放到温馨处,老三看得眼眶微红,把脸埋进立秋肩膀:“立秋姐姐,他们好感人哦……”
立秋身体僵硬,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背:“……看电影就好好看。”
白露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旁边虽然沉默但气息交融的沈小雪和老二,最后目光落在独自坐在稍远些、神情专注看着屏幕的老大身上。
她忽然轻轻开口,声音在电影配乐的间隙显得格外清晰:“有时候我在想,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家庭’?”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老大都从屏幕上移开了视线。
老三第一个响应:“当然算啊!大姐是冷静严肃的爸爸,二姐是温柔贤惠的妈妈,小雪姐姐是……呃,掌控财政大权的严厉姑姑?白露学姐是漂亮心机的姨妈?立秋姐姐就是嘴硬心软的保镖小姨!”
立秋:“……谁是你小姨!”
“诶~难道立秋姐姐想当老婆吗~”老三说完,立秋一巴掌拍在老三后脑勺上,但没用力。
沈小雪微微蹙眉,似乎对“严厉姑姑”这个定位不太满意。
白露则被“漂亮心机的姨妈”这个形容逗笑了,看向老大:“那‘爸爸’觉得呢?”
老大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只回了两个字:“无聊。”
但众人没有忽略,在她转回头的那一瞬间,嘴角似乎极快地、微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
沈小雪对老二的保护变得更加隐形,也更加无处不在。她像一位最高明的棋手,无声地布局,确保老二的学院生活处于绝对可控的范围内。
林浅浅则如同被无形屏障隔开,只敢在最远的距离进行着她的“无声崇拜”。
然而,执念这种东西,往往在压抑中会悄然滋长。
一个午休时间,老二因为帮教授整理资料,耽搁了去食堂的时间。等她抱着资料从文科院大楼出来时,大部分学生已经散去,周围显得有些安静。她正准备联系沈小雪,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的树荫下响起:
“大、大姐头……”
是林浅浅。她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老二有些意外,停下脚步,温和地看着她:“浅浅?有什么事吗?”
林浅浅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从身后拿出一个看起来十分陈旧、却保存得很好的笔记本,双手递了过来,声音带着哽咽:
“这个……这个我一直保存着……是您……是您以前有一次心情不好,随手扔掉的草稿本……上面有您画的画,还有……还有几句写给我的话……”她的眼眶迅速红了,“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打扰您……可是……可是我昨天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我、我只是想把这个还给您……这是属于您的东西……”
她上前一步,几乎要将笔记本塞进老二怀里,眼神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依赖和渴望被认可的期盼。
就在这一瞬间,
“离她远点。”
一个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如同极地的寒风,骤然响起。
沈小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几步之外,她的身影仿佛是从阴影中凝结出来的,眼神锐利如冰锥,直直刺向林浅浅。
那目光中的寒意和压迫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百倍,仿佛实质的刀锋,要将林浅浅彻底洞穿、碾碎。
林浅浅吓得浑身一颤,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连骨髓都被冻结了。
老二也被沈小雪突然爆发出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惊住了。她下意识地侧身,稍微挡在了林浅浅前面,这个保护性的细微动作,却如同点燃炸药的最后一颗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