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
“师弟在!”清源声如洪钟,气势昂扬。
“你走的乃是以武入道之路,霸王戟法刚猛无俦,一往无前。”
钟素安一挥手,一道紫电缭绕的长影呼啸而出,稳稳插在清源面前的白玉地板上,竟是一杆通体呈现深邃紫色、长约一丈二尺的方天画戟。
戟身非金非木,隐有天然竹节纹路,闪烁着金属光泽,戟刃寒光四射,丝丝紫色电蛇在其上游走跳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此戟以万年雷霆紫竹为主干,经天雷反复淬炼而成。
坚不可摧,更能自发牵引雷霆之力,增幅你的戟法威力,正合你用。”
清源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戟杆,入手温润又带着一丝酥麻。
他忍不住低喝一声,随意一挥。
“嗡——轰!” 风雷之声大作,一道淡淡的紫色戟影破空而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虽未触及任何物体,却让空气发出爆鸣,殿内灵气为之震荡。
若非殿内有阵法守护,这一下怕是能毁掉不少东西。
“好戟!哈哈哈!多谢掌教师兄!”清源爱不释手,哈哈大笑。
钟素安无奈摇头,看向秋生和文才。
秋生得到了一双暗金色、刻满雷纹的拳套——“惊雷拳套”,能极大增幅其拳法威力,并将雷霆之力灌注其中。
文才则得到了一面古朴的青铜宝镜——“玄光护心镜”,注入法力可激发护身玄光,更能照破虚妄,洞察幻术,正合他谨慎保命的性子。
最后是嘉乐,他得到了一只紫玉药瓶,里面是三颗“百草蕴金丹”,乃疗伤恢复元气的圣药,对他这擅长丹医之道的弟子来说再合适不过。
七人各自得到心仪且契合的赏赐,皆是喜形于色,相互打量着对方的宝物,殿内气氛一时颇为热烈。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破空声和脚步声!
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神色惊惶的值守弟子不顾礼仪,急匆匆闯入大殿,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变调:
“禀!禀掌教!山下急报!清泉镇遭袭!”
殿内热烈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同冰封。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那名弟子身上。
钟素安眉头骤然锁紧,沉声问道:“莫慌!详细道来,何处来袭?规模如何?现状怎样?”
声音自带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让值守弟子稍微冷静了些。
值守弟子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却清晰地说道:“是满廷的人!
他们出动了一名元婴期的萨满祭司,五名金丹期的黑袍祭酒,还有二十名悍不畏死、刀枪难入的尸血卫!
此刻正在猛攻清泉下院的防护大阵!
留守下院的几位师兄师姐拼死抵抗,但对方攻势太猛,阵法光罩已是明灭不定,恐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元婴期祭司?!”秋生失声惊呼,脸色发白。
金丹与元婴,看似一阶之差,实则天壤之别,法力雄厚程度和对天地灵气的调动能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文才也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名尸血卫?!那些怪物力大无穷,浑身是毒,还不怕寻常道法!”
清泉镇并非普通村镇,乃是茅山派设在重要的灵脉节点上的下院,负责监察周边、接纳信徒、采集药材矿物,更是拱卫山门的重要前哨。
一旦被破,不仅镇中百姓会遭屠戮,灵脉被污,茅山也将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云霄殿。
“哼!好胆!”一声冰冷的怒哼打破沉寂,如同惊雷炸响。
只见石坚长老一步踏出,周身隐隐有电光流转,强大的气势让殿内空气都仿佛沉重了几分。
“掌教,区区蛮夷邪巫,也敢犯我茅山疆界!让我去碾碎他们!”
石坚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听闻邪祟来袭,杀意瞬间盈胸。
钟素安目光扫过刚刚获得赏赐、跃跃欲试又难免紧张的七名新晋金丹弟子,又看向杀意沸腾的石坚,略一沉吟,迅速决断:
“好!石长老,便由你带队,速领少坚、钟邦他们七人前去支援清泉镇!
务必以雷霆之势,击溃来犯之敌,解围之后,即刻回山,不得恋战!”
“师尊!我也去!”石少坚立刻上前请命,他紧紧握着新得的化血神刀,刀身微微震颤,仿佛也渴望饮血。
初成金丹又得宝刀,他正渴望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压下心中那丝因宝刀煞气而起的躁动。
石坚锐利如电的目光扫过石少坚,以及他手中那柄煞气隐隐的化血神刀,冷声道:
“跟紧我,多看多学,量力而行,若敢拖后腿,军法处置!”他言语严厉,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是!”石少坚和其他六人齐声应道。
事态紧急,不容多言。
石坚大袖猛地一拂,喝道:“走!” 一股磅礴柔和的雷光瞬间涌出。
卷起在场八人,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青色闪电,“轰”的一声巨响,直接撞破云霄殿内的无形气障。
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山下清泉镇方向,速度快得惊人,只在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雷痕。
雷光遁速极快,山川河流在脚下飞速倒退。
不过片刻功夫,远处地平线上已然显现出清泉镇的轮廓。
然而,此刻的清泉镇早已不复往日安宁祥和的景象。
远远望去,只见镇子外围一道淡蓝色的巨大光罩剧烈闪烁摇晃,如同狂风暴雨中的肥皂泡,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光罩之外,黑气缭绕,二十名身着腐朽铠甲、肤色青黑、双目赤红、口中发出野兽般嗬嗬之声的尸血卫,
正不知疼痛、疯狂地用利爪和武器冲击着光罩,每一次撞击都让光罩泛起剧烈的涟漪,光芒也随之暗淡一分。
半空之中,五名身着黑袍、手持白骨法杖或污血幡旗的祭酒,悬浮而立,
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挥洒出墨绿色的诅咒之光、腥臭的血色邪能,以及凄厉惨叫的怨魂,持续消耗、污染着防护阵法的根基。
更远处,一名身穿绣有狰狞图腾袍服、手持骷髅头法杖、面容阴鸷的老者,正冷漠地悬浮在半空,如同俯视蝼蚁般看着下方的攻击。
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而邪恶的灵压,远超那五名祭酒,正是那名元婴期的萨满祭司!
他似乎并不急于亲自出手,仿佛在等待着阵法破灭后,享受屠杀的乐趣。
镇内,隐约可见几名茅山弟子脸色苍白,竭力维持着阵眼,嘴角都已溢出血丝,显然真元消耗巨大,已近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