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劳白蕊的电话后,我上了她的车。
出发时,阴沉的天色愈发浓重,天空中只剩一小片惨白,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透着股诡异的压抑。
“这鬼天气,看样子要下大雨了。咱们真选了个好时候,”
劳白蕊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窗外墨黑的天空,“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
我望着翻滚的乌云,随口说道:“小时候我特怕这种天气,总梦见天全黑了,就天边有条裂缝透着点光,吓醒了就扑进妈妈怀里。”
劳白蕊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纳闷地问:“怎么了?”
她盯着我,反问:“小时候?”
我下意识点头:“嗯。”
连我自己都对这个回答感到惊讶。
小时候?
我不是没有童年记忆吗?
可那分明是遥远的童年片段。
我闭上眼想集中精神回忆,头却突然一阵刺痛。
我赶紧睁开眼,望着前方,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些发慌。
我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那句话是脱口而出的。
劳白蕊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好像经历过这种场景。”
“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她拍拍我的手,语气安抚,“不说这个了。你昨天说要去看季宴池的孩子,去了吗?”
“还没,本来打算今天去的。不知道季宴礼怎么想,总不能把孩子丢给别人家寄养,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 劳白蕊成功转移了话题。
“季宴池这女人真够可以的,嘴上说爱季宴礼,肚子里揣的却是别人的种。我听到这消息时,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劳白蕊愤愤地骂道,“季宴礼对她痴迷得不行,结果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不屑地笑了笑:“她当初炫耀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不对劲,没想到直觉还真准。”
“你这张嘴啊,” 劳白蕊打趣道,“不过这事儿确实关键。艾薇也真行,母女俩真是一路货色,没让人失望。”
劳白蕊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我想起当初劳白蕊揭穿这女人的事,她本想搅和季宴礼,没想到最后闹得这么五味杂陈。
“艾薇被抓住了,” 我语气平淡地说,“赃物都没动,陈伟文的人看着她呢。”
“真的?”
劳白蕊一脸惊讶,“陈伟文的人抓的?”
“嗯。她要是个正经人,孩子也不至于遭这份罪。季宴礼说不定想照顾孩子,可他现在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孩子的安危。”
想到那孩子,我心里揪了一下:“他现在不光内忧外患,事情更复杂了。”
“自找的,他这辈子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劳白蕊对他们毫无同情。
劳白蕊突然看向我:“说起来也怪,林怡最近异常安静,跟从 F 市蒸发了似的,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我也觉得不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太反常了。就算不在 F 市,她也从没这么安分过,突然藏起来,肯定有问题。”
劳白蕊猜测道。
“事出反常比有妖,越是看着正常,越可能藏着事。咱们最近是忽略她了,上次游轮分开后就没见过。”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林怡的情景,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