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传承学校推 “师徒制”,老传人带新徒
知味膳心传承学校的庭院里,十几张老旧的木桌拼成了长案,案上摆着《膳堂手记》复制品、古旧的卤料陶罐、哈尼族的舂米石臼 —— 这些陪伴老传人数十年的 “传家宝”,此刻成了 “非遗师徒结对计划” 启动仪式的特殊布景。凌姝站在长案前,手里捧着一本烫金封面的《师徒结对手册》,封面上 “技传心,艺传世” 六个字,是她特意请凌伯用毛笔写的,墨色浓淡间藏着传承的重量。
“今天到场的 10 位老传人,都是中华古菜的‘活典籍’。” 凌姝的目光扫过人群,凌伯捧着那只百年卤料罐站在左侧,李阿婆握着木杵站在右侧,身后还跟着几位擅长苏式糕点、粤式烧腊的老传人,“每位老传人将带 3 名徒弟,2 名来自传承学校的国内学生,1 名是海外传人,咱们要让技法不仅传得下去,还能传得远 —— 让马来西亚的徒弟把卤制技法带回南洋,让法国的徒弟把炒茶火候教给欧洲的厨师。”
话音刚落,庭院里响起掌声。陈明快步走到凌伯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凌伯,我在马来西亚做了十年南洋肉骨茶,一直想学好古法卤制,您愿意收我为徒,我一定好好学,不丢凌家技法的魂。” 凌伯笑着扶起他,把卤料罐往他面前递了递:“你能守着肉骨茶的老方子,就说明你懂‘敬技’,这徒弟我收了。今天首课,就教你‘卤牛肉老汤养护’,这是凌家卤制的根,学好了,其他卤味就都通了。”
凌伯带着陈明走到庭院角落的灶台前,掀开那只百年卤料罐的盖子 —— 一股醇厚的卤香扑面而来,深琥珀色的老汤泛着细密的油光,罐底沉着几颗八角、一段桂皮。“这汤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养了 5 年,每天都要加新料续汤,少一天都不行。” 凌伯拿起一把铜勺,轻轻搅动老汤,“续汤有讲究,每天清晨加‘三新’:八角 3 颗,得是云南春采的,香味足;桂皮 1 段,选‘筒桂’,不能用碎的;当归 5 克,切片后泡软再放,不然会煮出苦味。加完料用微火温 1 小时,火不能大,大了会把汤熬‘老’,失去鲜劲。”
陈明拿出笔记本,一笔一画记着:“八角 3 颗(云南春采),桂皮 1 段(筒桂),当归 5 克(切片泡软),微火温 1 小时……” 他突然抬头:“凌伯,马来西亚天气热,老汤会不会容易坏?我之前的肉骨茶汤,夏天只能放 3 天。”
凌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他手写的 “老汤保存诀”:“热天要在汤里加 1 颗干山楂,既能防腐,还能去油腻;每天续汤后,放凉至室温再盖盖子,不能闷着热气;罐口要用纱布封一层,防蚊虫还透气。” 他把纸条递给陈明:“这是我用了几十年的法子,你拿去试,有问题随时问我。” 陈明接过纸条,小心地夹进笔记本,指尖反复摩挲着纸面,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另一边,李阿婆正带着三位徒弟在舂米石臼前教学。她面前站着两位国内学生,还有一位来自法国的女生安娜 —— 安娜是路易推荐来的,去年在蓝带学过胡麻饼制作,这次特意来学哈尼族古茶饭技法。“炒茶火候是古茶饭的关键,” 李阿婆点燃铁锅里的柴火,等锅壁微微泛白,伸手在离锅面 10 厘米处停了停,“手能感觉到烫,但不灼手,就是‘温火’;再烧一会儿,锅壁冒烟,就是‘旺火’—— 炒春茶要用温火,炒秋茶要用旺火,季节不同,火候得变。”
安娜学着李阿婆的样子伸手试温,刚靠近锅面就缩了回来,惹得大家笑起来。“别急,慢慢来。” 李阿婆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锅边,“你看,手指要侧着放,别正对锅底,这样能感觉到温度又不烫伤。” 安娜跟着调整姿势,眼里渐渐有了笑意:“原来火候不是靠看,是靠‘摸’,太神奇了!” 李阿婆点点头,抓了一把鲜茶叶放进铁锅,木铲翻动间,茶香很快飘满庭院:“这就是‘手传心’,技法记在本子上是死的,握在手里才是活的。”
庭院里的其他师徒也各有专注:擅长苏式糕点的王阿婆,正教徒弟揉制 “定胜糕” 的面团,强调 “面要揉到‘三光’—— 盆光、手光、面光”;做粤式烧腊的陈师傅,拿着一把刀,教徒弟给腊鸭 “开膛”,“下刀要斜 45 度,不能碰破鸭皮,不然烤的时候会漏油”。每位老传人都带着自己的 “独门工具”:王阿婆的木模用了 30 年,花纹依旧清晰;陈师傅的刀是父亲传的,刀刃磨得发亮 —— 这些工具,成了技法传递的 “信物”。
凌姝走到《师徒结对手册》展示台前,手册里详细记录着每位师徒的 “教学计划”:凌伯与陈明要在 3 个月内完成 “卤牛肉、卤猪蹄、卤鸭” 三项技法教学,期末需共同完成 “南洋卤味融合创新”;李阿婆与安娜的目标是 “掌握炒茶、舂米、煮茶饭”,安娜还要把技法翻译成法语,编入蓝带的古菜教材。“咱们的师徒制不是‘一次性教学’,” 凌姝对围过来的师徒们说,“每个月要做‘技法考核’,老传人评徒弟的进步,徒弟也提学习的疑问,咱们要把‘单向传授’变成‘双向成长’。”
临近中午,凌伯让陈明试着给老汤加新料。陈明按笔记上的量,小心地放进 3 颗八角、1 段桂皮、5 克当归,然后用微火温着。凌伯站在旁边看着,等汤温了半小时,舀出一勺递给陈明:“尝尝,和我加的比,差在哪?” 陈明喝了一口,皱着眉:“好像…… 鲜劲差一点,是不是当归放晚了?” 凌伯笑着点头:“当归要提前泡软,你刚直接放的干片,味道没渗出来 —— 再试一次,这次把当归泡 10 分钟。”
陈明重新操作,这次泡软的当归放进汤里,温了半小时后,汤的鲜劲果然足了。凌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学技法就像熬老汤,得耐住性子,错一次就懂一次,慢慢就熬出‘味’了。” 陈明看着罐里的老汤,突然说:“凌伯,等我学好了,想把这老汤的技法用到马来西亚的肉骨茶里,让当地食客也尝尝中华古法卤制的味道。”
凌姝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笑着补充:“不仅如此,咱们的师徒还要一起参与终极盛典的‘技艺展示’—— 到时候凌伯和陈明现场熬老汤,李阿婆和安娜演示炒茶,让 50 国文旅代表看看,中华古菜的传承是‘老带新,中外传’。” 她顿了顿,想起下一章要处理的柏林分店问题,看向陈明:“对了,陈明,你在海外做过食材本土化适配,柏林分店最近遇到豆瓣酱的难题,等你学好老汤技法,或许能帮着想想办法。”
陈明眼睛一亮:“豆瓣酱?我在马来西亚也试过用本地黄豆做卤料,或许能借鉴!等我跟凌伯学好了,咱们一起琢磨。”
夕阳西下,庭院里的灶台还冒着余温。凌伯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卤料勺递给陈明,李阿婆把舂米杵交给安娜,老工具传到新徒弟手里,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接力。凌姝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踏实 —— 师徒制不仅是技法的传递,更是 “膳心” 的延续,有了这些老传人的坚守,有了年轻传人的热情,中华古菜的传承链条,只会越拉越长。而柏林分店的豆瓣酱难题,或许真能在陈明的经验里找到破局的关键,这让她对之后的挑战,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