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闻言，从袖中摸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符，指尖在玉符上轻轻一点，淡蓝色的系统提示框瞬间在空气中展开，上面“超级外卖订单完成度100%，配送物品：最强反派系统，接收人：陈默”的字样格外显眼。“我不是穿越，是来送外卖的。”他顿了顿，看着陈默瞪大的眼睛，补充道，“专门给像你这样‘开局不顺’的穿越者送‘金手指’，算是……特殊领域的外卖服务吧。”
“送外卖？送金手指？”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邻桌还没走的修士又看了过来，他慌忙捂住嘴，凑到钱程身边，眼神里满是惊骇，“合着我这系统，是你亲手送到我手里的？你这活儿也太酷了吧，比我这系统还牛逼！那你是不是能去好多世界送外卖？见过仙女吗？有没有拿到过什么厉害的法宝？”
钱程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系统提示框收起：“别光顾着兴奋，先听我跟你说正事。林辰虽然走了，但他心胸狭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刚绑定系统，灵力才练气一层，跟他差了两个大境界，以后出门尽量绕着他走，别硬碰硬。”他想起陈默以前打游戏时总爱冲在最前面的性子，又加了句，“你系统面板里应该有个‘外卖售后’按钮，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点那个按钮，我能收到消息——不过跨世界传送需要时间，别等快死了才想起点，我怕赶不及。”
陈默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穿越小说我看了七八十本，什么‘扮猪吃虎’‘见好就收’的套路我门儿清！以后我肯定低调发育，等修为上去了，再好好跟林辰算这笔账，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世界的真主角！”他说着还比划了个挥剑的动作，青色长衫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钱程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刚要开口说自己该走了，怀中的铜镜突然发烫，淡金色的光纹从镜身蔓延开来，在他身前渐渐凝聚成一道光门。光门里隐约能看到天墟宗后山的灵池，那株人参精正懒洋洋地浮在荷叶上，嘴里还叼着颗红色的浆果。
“我该回去了。”钱程抬手摸了摸光门的边缘，光纹在指尖流转，带着熟悉的传送气息，“你在这儿好好修炼，别总想着跟人较劲，安全最重要。”
陈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那道泛着金光的光门，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刚才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眼底多了几分复杂。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钱程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老钱，你说……我在地球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没了？”
钱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一沉，却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不过你能在这儿重活一次，有系统帮忙，也算难得的机缘。”
“那我爸妈怎么办？”陈默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起穿越时没带手机，连张爸妈的照片都没有，手指攥得发白，“他们就我一个儿子，要是知道我没了，肯定会难过死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好好照顾他们？最好给他们留点钱，我妈总舍不得买新衣服，我爸的老毛病也该去大医院好好治治。”他顿了顿，吸了吸鼻子，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还有，你跟他们说，我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等我修炼有成，就想办法穿越回地球，给他们尽孝。”
钱程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他抬手拍了拍陈默的后背，语气格外郑重：“放心，你爸妈我会照顾好的。钱的事不用操心，我回头给他们转几百万，让他们好好享享清福，顺便去做个体检。”他故意调侃了一句，想让气氛轻松些，“不过你这可不是算计我的钱？刚拿到系统就开始‘压榨’老朋友了？”
陈默被他逗得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哽咽：“算……就算是吧！谁让你现在这么牛逼呢！以后我有了好东西，也肯定先想着你！”
钱程笑了笑，转身朝着光门走去。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陈默的声音：“老钱！”他回头，看到陈默站在原地，泪水还挂在脸上，却朝着他用力挥了挥手，“你也保重！我肯定会好好修炼，等我厉害了，就去找你，跟你一起闯遍各个世界！”
钱程朝着他点了点头，也挥了挥手，随即踏入光门。金色的光纹瞬间将他包裹，在他彻底消失的前一秒，他还能看到陈默站在茶馆二楼的窗边，朝着光门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挥手，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光门渐渐闭合，天墟宗后山的灵池再次出现在眼前。钱程站在池边，看着荷叶上懒洋洋打滚的人参精，指尖还残留着陈默抓过的温度。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怀中的铜镜握紧——镜面上已经弹出了新的订单提示“下一站：魔界深渊，配送物品：先天灵根”，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陈默流泪的样子。
或许这趟外卖任务，除了寻找仙级法宝的线索，还多了一份跨越两个世界的牵挂。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聚气丹的药香，轻声呢喃：“希望这小子能听话，别真等快死了才点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