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国栋的出租屋出来，沈辞立刻让小赵去查周国栋之前的医疗事故受害者 —— 那个被他误诊害死的杂货商，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小赵很快传来消息：“沈队，那个杂货商叫王建军，是青川镇北头的，去年 8 月去世后，他的家人就搬走了，搬到了邻县的亲戚家。”
沈辞和谢云立刻赶往邻县，找到王建军的家人。王建军的妻子张秀莲，听到他们的来意，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周国栋那个庸医！他害死了我丈夫，还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去找他理论，他还说我丈夫‘活该’，说杂货商都是‘肮脏的人’，死了也活该！”
“他说杂货商是‘肮脏的人’？” 沈辞心里一动，“他为什么这么说？有没有说其他的？”
“他说杂货商整天跟钱打交道，手上沾满了‘铜臭味’，污染了‘圣洁的医疗行业’，” 张秀莲擦了擦眼泪，“我当时以为他是气话，现在想想，他是不是早就恨杂货商，故意害死我丈夫的？”
“很有可能，” 谢云说，“他因为自己的偏见，觉得杂货商‘肮脏’，所以故意在手术中下手，害死了王建军，后来被医院开除，就开始报复其他杂货商，把他们当成‘献祭者’，进行所谓的‘净化’。”
沈辞点点头，又问：“你知道周国栋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经常去的地方？比如寺庙、教堂之类的？”
张秀莲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他好像没什么亲戚，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出租屋里，很少出门，也没听说他信什么教。不过我听说，他被开除后，经常去镇东头的废弃教堂，不知道去干什么。”
“废弃教堂？”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那个教堂在哪里？什么时候废弃的？”
“在镇东头的山上，大概十年前就废弃了，听说里面闹鬼，没人敢去，” 张秀莲说，“我也是听邻居说的，说看到周国栋晚上往山上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像是去教堂。”
沈辞立刻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废弃教堂，说不定周国栋就躲在那里！”
青川镇东头的山不高，但路很难走，全是崎岖的土路，杂草丛生。沈辞和谢云骑着自行车，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山脚下。远远望去，山顶上有一座破旧的教堂，墙壁上的油漆已经脱落，窗户玻璃碎了一地，看起来阴森森的，像是一只张开的鬼嘴。
“就是那儿了，” 沈辞停下车，“我们小心点，周国栋很可能在里面，手里有斧头，注意安全。”
谢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 —— 这是她防身用的，虽然不如手枪，但总比没有好。两人慢慢往山上走，越靠近教堂，周围的空气越冷，风从教堂的窗户里吹出来，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走到教堂门口，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 “吱呀” 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山里显得格外诡异。教堂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辞拿出手电筒，照向教堂内部 ——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倒十字架，跟斧头人信上的符号一模一样，祭坛周围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几张废纸，地上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这里有人来过，” 谢云小声说，“血迹还没完全干，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
沈辞顺着血迹的方向看过去，血迹从祭坛延伸到教堂后面的一个小门，小门虚掩着，像是有人躲在里面。他示意谢云跟在后面，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有一个人蜷缩在地上，正是李木生！
李木生看到他们，吓了一跳，想站起来，却因为腿受伤，又跌坐下去。“你们…… 你们是谁？别过来！”
“我们是警察，” 沈辞拿出证件，“你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周国栋在哪里？”
提到周国栋，李木生的身体忍不住发抖：“他…… 他在教堂后面的地窖里，他要在月圆之夜，进行‘最后的献祭’，杀了那个孕妇，打开‘地狱之门’！”
“最后的献祭？杀了林娟？” 沈辞心里一紧，“他为什么要杀林娟？林娟跟他有什么仇？”
“因为林娟怀了孩子，” 李木生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说孕妇和孩子是‘最肮脏的存在’，杀了她们，才能‘净化’整个青川镇，打开‘地狱之门’，让他成为‘地狱的使者’！”
谢云皱起眉：“他是不是疯了？还‘地狱使者’？他就是个杀人狂魔！”
“他没疯，他就是被那个邪教洗脑了，” 李木生摇摇头，“他之前跟我说，他加入了一个国外的邪教，信奉‘反上帝’，要通过杀‘肮脏的人’来‘献祭’，月圆之夜杀了孕妇和孩子，就是‘最后的献祭’，之后他就能获得‘永生’。”
“那个邪教叫什么名字？还有没有其他成员？” 沈辞问。
“不知道，他没说，只说只有他一个人，是‘天选之子’，” 李木生说，“我之前劝过他，让他别再杀人，他不听，还威胁我，说要是我敢告诉别人，就杀了我。我害怕，就躲到了这里，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我，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帮他准备‘献祭’的东西，我不答应，他就打我，把我的腿打断了。”
沈辞看着李木生的腿，确实肿得很高，像是被人打断的：“地窖在哪里？你能带我们去吗？”
李木生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领着他们往教堂后面走。走到祭坛后面，李木生指着一块松动的石板：“地窖就在下面，他每天都下去，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还不让我靠近。”
沈辞掀开石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传来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还有低沉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着什么。“他在里面，” 沈辞压低声音，“谢云，你在这里看着李木生，我下去看看，有情况我会喊你。”
“不行，太危险了！” 谢云拉住他，“地窖里黑漆漆的，他手里有斧头，你一个人下去，很容易出事，我们一起下去，互相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