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监测仪在深夜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红色波纹如岩浆般在北极圈方向翻涌。“沈砚!1961年苏联‘东方一号’在轨计时器的时空锚点出现剧烈震颤!现实中莫斯科航天博物馆的复制品已经停摆,若不修复,俄罗斯全境的卫星导航系统都会陷入瘫痪!”
我抓起工具箱和老怀表冲出修表铺时,林夏已经调出了紧急航线。飞机上,她语速飞快地介绍背景:“‘东方一号’是人类首次载人航天的心脏,加加林靠它记录了绕地108分钟的壮举。这次震颤是第二阶段‘能力升级与危机’的深层残留,时间窃贼很可能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老怀表在我掌心微微发烫,表盖自动弹开,摆轮上浮现出父亲的字迹:“1961年拜科努尔,我在计时器里嵌了枚‘铍青铜记忆片’,现在余波太强,它快撑不住了。”
当我们在航天博物馆见到那台停摆的计时器复制品时,馆长——一位满头银发的退役工程师正红着眼眶踱步。“这台复制品的机芯与原件分毫不差,”他指着核心模块的玻璃罩,“昨天它突然停摆,所有专家都查不出原因,就像加加林的飞船突然失去了时间……”
我掀开复制品后盖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寒意扑面而来——核心齿轮旁的铍青铜记忆片上,缠绕着与西安钟楼如出一辙的黑色余波,只是这一次的能量密度,足以让整个东欧的时间体系崩溃。
“是‘时空残留的聚合攻击’!”林夏的监测仪发出尖锐蜂鸣,“必须用老怀表的光带净化,再重新校准记忆片的谐振频率!”
青铜光带刚触碰到记忆片,黑色余波就如活物般剧烈挣扎,甚至开始反向侵蚀老怀表的能量场。我突然想起父亲札记里的记载,果断从工具箱取出瑞士带来的铂金镊子,以“十字锚定法”固定住记忆片的四个谐振点。
“嗡——”当铂金与铍青铜的金属共振叠加老怀表的光带时,计时器的齿轮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轰鸣,像是沉睡了六十年的巨人终于苏醒。指针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108分钟”的刻度上——那是加加林绕地一周的精确时间。
馆长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感谢你,年轻人!这不仅是修复了一台计时器,更是守护了人类航天史的‘时间原点’!”他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泛黄的档案,“你父亲当年作为中国制表代表来此参观时,曾说‘航天的精度,是人类对时间最浪漫的征服’,这是他留下的签名,你看看……”
档案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东方一号”模型前,手里拿着的工具钳,与我此刻握着的铂金镊子竟出自同一套模具。老怀表的摆轮上再次浮现字迹:“航天的时间,是勇气与精密的共生。记住,守护它,就是守护人类向未知出发的决心。”
离开博物馆时,夕阳正将发射场的金属架构镀成金色。我望着远处矗立的火箭模型,突然明白父亲为何要在全球关键节点留下线索——这些计时器、钟表、古钟,不仅是时间的载体,更是人类突破自身局限的里程碑。而我们这些“时间守护者”,守的从来不是冰冷的齿轮,而是每一次“敢为天下先”的热忱与坚守。
林夏在一旁更新着监测数据,语气带着释然:“这次修复后,第二阶段的历史锚点余波应该彻底清除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全力准备第三阶段的‘真相浮现’,去面对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我握紧了老怀表,表壳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是父亲的手在轻轻拍打我的肩膀。莫斯科的风带着航天燃料的特殊气息,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战斗,才刚刚进入真正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