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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卫旧营的篝火,在浮尘仙域灰蒙蒙的天光下燃得格外刺眼。

那火舌舔舐着干裂的木柴,发出噼啪的脆响,火星子溅起半尺高,落在地上却转瞬即逝,像是被周遭无处不在的尘埃吞噬了生机。营地周遭的帐篷是用尘兽皮鞣制而成的,粗粝的兽皮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血色纹路,在昏沉的光线下,宛如一张张蛰伏的巨兽之口。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铁锈、尘土与淡淡血腥味的气息,那是属于战场与求生的味道,凛冽而真实。

沈砚就坐在营地中央的一块青石上,指尖正摩挲着掌心那枚巴掌大小的浮尘印。印身呈暗灰色,质地像是被千万年尘埃浸润过的古玉,触手生凉,印面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纹路间缭绕着星星点点的尘埃碎片,那些碎片似有灵性,时而凝聚,时而散开,与营外连绵无际的尘埃海遥遥呼应,隐隐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的低语。

他的目光落在浮尘印上,眸色沉静,像是在凝视着一方缩微的天地。自从踏入这浮尘仙域,仙力被压制了七成,连体内的冰麟兽都陷入了半沉睡的状态,唯有这枚临行前云尘长老掷来的浮尘印,像是一把钥匙,总能在关键时刻,与这片天地的规则产生奇妙的共鸣。

“这契约能绑住尘卫一时,却绑不住他们一世。”

一道清淡的女声自身侧响起,苏清瑶正坐在他旁边的一块蒲团上,指尖轻点着一张铺在青石上的契约文书。那文书是用仙蚕丝编织而成的,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上面以金纹篆刻着一行行细密的字迹,最醒目的,便是“共享尘晶、共抗域主”八个大字,文书的末尾处,一枚血色的印记鲜红夺目,那是倒戈尘卫统领的血印,印纹是尘卫独有的狼头图腾,此刻却像是被驯服的猛兽,温顺地蛰伏在纸页之上。

苏清瑶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平衡道纹,风吹过,裙角轻轻摇曳,她的发丝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总是带着平静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抬眼看向营中忙碌的身影,声音轻缓,却带着一针见血的通透,“尘尊积威已久,浮尘仙域的生灵被压迫了太多年,恐惧早已刻进骨子里。就像这尘埃海,看似无形,却能将一切反抗的力量,悄无声息地磨成齑粉。”

沈砚闻言,缓缓颔首,目光掠过营中那些忙碌的身影。

拾荒者们大多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沟壑,他们正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修补着尘卫留下的甲胄。那些甲胄上布满了划痕与凹痕,有的甚至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拾荒者们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他们手中拿着简陋的工具,将从炼尘炉旁捡来的尘铁碎片敲打成补丁,小心翼翼地缀在甲胄的破损处。偶尔有人抬头,看向沈砚与苏清瑶的方向,眼中会闪过一丝惴惴的希冀,那是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眼神,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另一边,倒戈的尘卫们则在清点着从炼尘炉中收缴的尘晶。那些尘晶呈半透明的灰色,拳头大小,里面流淌着淡淡的光晕,那是被提炼过的仙力。尘卫们穿着统一的尘甲,甲胄上的尘纹在昏光下泛着冷意,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清点出一枚尘晶,就会在手中的玉简上刻下一道痕迹,脸上的表情肃穆,却难掩眼底深处的动摇。他们曾是域主最忠实的爪牙,如今却站在了昔日的对立面,前路茫茫,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场反叛,最终会走向何方。

“恐惧是最好的枷锁,却也是最脆的锁链。”沈砚收回目光,指尖一弹,一枚尘晶从袖中飞出,落在契约文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枚尘晶一触碰到文书上的金纹,便漾开一圈淡淡的光晕,光晕扩散开来,将那枚血色的狼头印纹笼罩其中,使得那印纹的颜色,又鲜亮了几分。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筹码,枷锁自会崩裂。域主给他们的是死亡与奴役,而我给他们的,是活下去的希望,是掌控自身命运的自由。这是一场再公平不过的交易,不是吗?”

苏清瑶看着那枚在契约文书上漾开光晕的尘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她自然明白沈砚的意思,契约的本质,从来都是利益的交换。而这世间,最能撬动人心的利益,莫过于自由与生机。她伸出指尖,轻轻拂过文书上的金纹,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但愿如此吧。毕竟,在这浮尘仙域,‘背叛’二字,早已成了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突然从营外的尘埃海深处传来,那声音像是某种巨兽的咆哮,又像是天地规则的震颤,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地。

原本还在跳跃的篝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猛地一滞,火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营地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沉,周遭的温度也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

营中的拾荒者们脸色煞白,手中的工具哐当落地,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他们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尘埃海的方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是世代被压迫的生灵,面对主宰者时,本能的畏缩。

倒戈的尘卫们亦是身躯一颤,手中的尘晶险些掉落在地。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兵器,甲胄碰撞发出铿锵的声响,眼底的动摇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取代。尘尊的威压,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多年来,早已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域主麾下,尘刑使在此——”

一道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漫天尘埃,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声音像是淬了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与决绝,像是在宣读一道生死裁决,又像是在玩弄一只掌中的蝼蚁。

沈砚与苏清瑶对视一眼,双双起身。

沈砚将浮尘印握在掌心,眸色一凝,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苏清瑶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素色的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指尖的平衡道纹微微亮起,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将周遭的寒意隔绝开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冷哼声,从营地的高处传来。

铃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营地最高的了望塔上。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道袍,道袍上绣着璀璨的仙道神光,只是在浮尘仙域的压制下,那神光显得有些黯淡,却依旧难掩她一身傲骨。她的长发随风飘扬,手中握着一柄拂尘,拂尘的丝绦在风中舞动,像是一道道灵动的光带。她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尘埃海的方向,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株屹立在寒风中的青松,纵然神光黯淡,却依旧不肯低下分毫。

“哼,不过是域主的一条狗,也敢在此耀武扬威。”铃央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屑,却恰好驱散了营中弥漫的恐惧,让那些瑟瑟发抖的拾荒者与尘卫,稍稍镇定了几分。

而在营地的另一侧,阿蛊则早已挽起了袖子,露出一双白皙却布满薄茧的手臂。她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竹篓,竹篓上蒙着一层黑布,黑布下,金蚕蛊正隐隐躁动着,发出细微的嘶鸣。她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像是淬了火的星辰,眼底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对于她而言,越是强大的对手,就越是能勾起她骨子里的蛊性。

“来得正好,姑奶奶正愁没东西喂我的金蚕呢。”阿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声音里带着几分野性的张扬。

烟尘翻卷处,一道身影缓步而来。

那身影行走在尘埃海之中,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他一身玄色尘袍,袍角绣着繁复的尘纹,那些尘纹以金线勾勒,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仔细看去,那些尘纹竟是由无数细小的骷髅头组成的,狰狞而诡异。他行走间,周遭的尘埃像是遇到了克星,竟自动退避三舍,在他身周形成一片真空地带,连一丝尘埃都无法沾染他的衣袍。

他的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一双漠然的眸子。那眸子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温度,像是两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营地时,目光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又像是在看一堆即将被碾碎的尘埃。

他停下脚步,站在营地的边缘,目光缓缓扫过营中的众人,最终落在那些倒戈的尘卫身上。当看到尘卫们身上的狼头甲胄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区区尘卫叛贼,也敢在浮尘仙域兴风作浪?”尘刑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仙尊级强者独有的威压,那威压如同实质,震得地面的尘埃簌簌发抖,连营地周围的尘兽皮帐篷,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他的目光从尘卫们身上移开,落在沈砚等人身上,语气愈发冰冷,“域主有令,降者,赐尔等一息生机,可入炼尘炉,为域主淬炼尘晶,百年之后,或可转世为人;逆者……”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微微一抬。

嗡!

一股磅礴的尘力,瞬间从他指尖迸发而出。那尘力呈黑色,像是一条咆哮的黑龙,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径直轰向营地中央的一块巨石。那巨石高约三丈,重达万斤,是拾荒者们用来堆砌防御工事的,坚硬无比,寻常的仙力轰击,连一道划痕都难以留下。

然而,那道黑色的尘力触碰到巨石的刹那——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陡然炸开。

巨石瞬间崩碎,化作无数细小的粉末,融入尘埃海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尘力余波扩散开来,掀起一阵狂风,将营地里的篝火彻底吹灭,只留下一缕袅袅的青烟,在风中缓缓消散。

“逆者,便是这般下场。”尘刑使的语气平淡,却透着血腥的决绝,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缓缓放下手,眸中的杀意更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尔等,是降,还是死?”

营中一片死寂。

拾荒者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蜷缩起身体,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不敢再看尘刑使一眼。几名尘卫的脸色苍白如纸,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底的动摇清晰可见,显然,尘刑使的雷霆手段,已经击溃了他们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

尘刑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在他看来,这些反叛的尘卫与卑微的拾荒者,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亮出域主的威严,再施以雷霆之击,他们便会像丧家之犬一般,跪地求饶。这浮尘仙域,从来都是域主一言九鼎,所谓的反叛,不过是一场蚍蜉撼树的笑话。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陡然打破了营中的死寂。

“顺你者昌,逆你者亡?”

沈砚缓步走出人群,他没有释放仙力,也没有祭出任何法宝,只是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衫,青衫上沾着些许尘埃,却难掩他一身从容的气度。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尘刑使,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丝毫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可以交易的货物。

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尘刑使的威压,清晰地传遍整个营地,“阁下倒是好大的口气。”

尘刑使的目光落在沈砚身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仙力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是微弱,远不及寻常的仙王境强者。但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身上,却带着一种让他感到心悸的气息,那是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游刃有余。

“你是何人?”尘刑使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警惕。能在他的仙尊威压下,依旧如此镇定的人,绝不可能是寻常之辈。

“一介散修,沈砚。”沈砚淡淡道,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介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身份。他抬眼看向尘刑使,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听闻浮尘仙域的域主,以规则为刃,割尽众生仙力,炼尘晶以求永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麾下使者,都习惯了用规则压人。”

“放肆!”

尘刑使怒喝一声,周身的仙威陡然暴涨,那股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营地里的尘埃被掀飞,地面裂开一道道细密的纹路。他的眸中杀意翻腾,像是被触怒的凶兽,“尔等蝼蚁,也配议论域主?域主的规则,便是这浮尘仙域的天道!顺之者生,逆之者死!”

“蝼蚁与否,不是你说了算的。”沈砚迎着尘刑使的威压,脚步纹丝不动。他掌心的浮尘印微微发烫,那些缭绕的尘埃碎片,像是感受到了威胁,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他抬眸,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语气笃定,“你以域主的规则衡量万物,判定我们的生死。可在我眼中,这世间万物,皆可被契约衡量。”

“契约?”

尘刑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嗤笑出声,笑声尖锐而刺耳,在空旷的营地里回荡,“在浮尘仙域,域主的规则,便是唯一的真理!任何契约,在绝对的规则面前,都不堪一击!你以为,凭着一张废纸,就能煽动这些尘卫反叛?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目光扫过苏清瑶手中的契约文书,眸中满是不屑,“这种东西,本座一根手指,便能碾成齑粉!”

“是吗?”

沈砚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营地里格外清晰。

唰——唰——唰——

几乎是在响指落下的刹那,营地两侧的帐篷同时掀开,发出一阵整齐的声响。数百名身披尘甲的战士,从帐篷中列队而出,他们步伐一致,铠甲碰撞发出铿锵的声响,像是一首激昂的战歌。

这些战士,正是那些倒戈的尘卫。

他们手中握着长矛,长矛的尖端泛着冷冽的寒光,甲胄上的狼头图腾在昏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们的目光坚定地看向尘刑使,脸上虽然仍有惧意,却无一人退缩,无一人动摇。他们的脊梁挺得笔直,像是一道道坚固的城墙,将身后的拾荒者护在身后。

尘卫统领迈步上前,他身材高大,身披厚重的尘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昔日跟随域主征战时留下的印记。他对着沈砚躬身一礼,动作恭敬,却不卑微。随即,他猛地转过身,看向尘刑使,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营地:“我等已与沈先生缔结契约,从今往后,不再为域主卖命!”

“我等愿追随沈先生,推翻域主暴政,还浮尘仙域一片自由!”

“追随沈先生!推翻暴政!”

数百名尘卫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将尘刑使的威压,硬生生压了下去。他们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一种挣脱枷锁的渴望。

尘刑使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他死死盯着那些倒戈的尘卫,眸中的轻蔑与不屑,瞬间被震惊与暴怒取代。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这些尘卫,是域主亲手培养的爪牙,是他麾下最忠实的力量,如今,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反叛?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叛徒!”尘刑使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你们竟敢背叛域主?你们可知,背叛域主的下场,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背叛?”

沈砚摇了摇头,缓步走到尘卫统领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动作从容而自然,像是在安抚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他抬眼看向尘刑使,嘴角的笑意依旧,语气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这不是背叛,是交易。”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尘卫,声音清晰而笃定,“域主给他们的,是无尽的压迫与死亡,是日复一日的奴役,是连灵魂都要被炼化成尘晶的绝望;而我给他们的,是活下去的希望,是不再被当做棋子的尊严,是掌控自身命运的自由。”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尘刑使的身上,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你看,这就是契约的力量。它或许不如规则那般蛮横,那般不容置喙,却能撬动人心,凝聚执念。它能让这些昔日的爪牙,心甘情愿地站在我们这边,为了自由而战。”

话音落下,沈砚指尖一旋。

嗡!

掌心的浮尘印陡然亮起,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印身迸发而出,照亮了整个营地。万千尘埃碎片从印中飞出,像是一群挣脱了束缚的精灵,在半空中飞舞盘旋。这些碎片泛着淡淡的金光,带着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气息,如游鱼般穿梭在倒戈尘卫之间。

每一道尘埃碎片,都像是一道契约的烙印,落在尘卫们的甲胄上,融入他们的身体里。尘卫们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涌过,原本被压制的仙力,竟然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他们的目光愈发坚定,握着长矛的手,也变得更加有力。

淡淡的契约之光,在尘卫们之间流转,形成一道坚固的壁垒,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那光芒温暖而耀眼,驱散了周遭的寒意,也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沈砚握着浮尘印,站在契约之光的中央,身形挺拔,气度从容。他抬眼看向尘刑使,目光锐利如刀,声音掷地有声,传遍了营地的每一个角落:

“你以规则压我,我便以契约破局。”

“今日,这浮尘仙域的规则,该改一改了。”

尘刑使的脸色铁青,周身的尘力疯狂涌动,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翻腾,像是一条即将挣脱束缚的黑龙。他死死地盯着沈砚,眸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那轻蔑与不屑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忌惮与暴怒。

他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这个名叫沈砚的散修,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很好。”尘刑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刺骨,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既然尔等执意寻死,那本座,便成全你们!”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周身的尘力陡然爆发,黑色的光芒直冲云霄,将灰蒙蒙的天空,染成了一片墨色。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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