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一战之后,八重樱就一直昏迷到现在。
我们对她的大脑做过检测,发现她可能是……”
德丽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景舟望着玻璃舱内静静躺着的“睡美人”,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抵在冰冷的舱壁上。
他太清楚那道“太虚剑神”的威力——
那是足以撕裂一切精神防线的攻击,任何被击中者,精神都会被打回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
她全都想起来了。
包括之前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包括那些被尘封的过往,包括……那把刺向他心口的刀。
景舟不确定,八重樱是否已经识破他此刻的身份——
是本体,还是他自己都曾以为的“记忆体”?
但毫无疑问,她又一次亲手伤害了他。
可即便如此……
“麻烦告诉一下符华,让她在外面帮忙看一下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景舟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去把她带出来。”
他有很多种办法把对方换回来,但是他觉得用最简单的办法最为合适,他的圣痕力量:入梦,解惑。
一个个都往他身上捅刀子,他却还要反过来救她们。
凭什么?
——凭她们是他的人。
他喵的。
景舟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委屈,戴上特制头盔,躺到八重樱身旁的医疗床上。
两人并排躺着,呼吸在静谧的房间里交织。
景舟命令德丽莎、符华还有后面找到的灰蛇守在门外,再三叮嘱“不许任何人进来”后,舱门缓缓合上。
一分钟后。
景舟猛地从“梦境”中惊醒,一把扯掉头上的头盔,大口喘着气。
他看着自己鲜活的手掌,指尖还残留着虚幻的触感,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八重樱的睫毛轻轻颤动,正从沉睡中苏醒。
只是……
此时的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随即被一丝羞赧的尴尬取代。
但下一秒,那抹尴尬便被汹涌的情绪淹没——
她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那双曾含着清冷月光的眼眸,此刻像燃着两簇火焰,死死锁住景舟,连粉嫩的舌尖都不由自主地划过唇瓣,带着难以言喻的渴望。
似乎只是确认了“这里是现实”,八重樱便猛地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柔软的身体贴得滚烫,连带着双腿都不受控制地缠了上来,牢牢勾住他的腰,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再次消失。
“喂……”景舟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尴尬地想推开一点安全距离,“先说好,之前在里面,我只是想让你赶紧振作起来……”
他们是男女朋友,亲密些本无可厚非。
而且景舟真的不适合谈感情,他更喜欢直接一点,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至少在那里面的时候,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然后他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
没有大道理,没有追问,只是单纯地“亲密”,像是一种证明,又像是补足久别重逢的空白。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只是这一次,精神上的过变靠近,似乎比现实中的触碰更让人贪恋。
八重樱却像是没吃够,眼神里的渴望愈发浓烈,仿佛想将他整个人吞噬。
景舟觉得有必要叫停:“淡定!八重樱,我们得先说说现在的情况,还要去救人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瞥向舱门,心里祈祷着外面能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救场”。
可门外,灰蛇正对着德丽莎两人竖起大拇指:“请放心,这是梅比乌斯最新研制的隔音装置,能将整个舱室的电磁信号完全屏蔽,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
德丽莎似懂非懂地点头,符华虽想起梅比乌斯的“黑科技”,却对这装置的原理一知半解,只当是“隔绝震动传声”的手段。
没人知道,舱内的气氛早已偏离了“救人”的轨道。
八重樱舔了舔唇角,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我现在就要。”
她的语气里藏着焦灼,仿佛只有这样的亲热,才能减轻心底的负罪感。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又分明透着一丝“乐在其中”的狡黠。
景舟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能缴械投降。
一个小时后。
景舟无奈地摇着头,暗自庆幸体内那些崩坏兽基因——
至少在这种时候,恢复力还算靠谱。
“差不多了吧?”
“不,还不够。”八重樱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眼神却依旧明亮。
“你都站不起来了。”景舟哭笑不得。
八重樱闻言,忽然用带着一丝埋怨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她抬起裹着白丝的玉足,轻轻勾过景舟的腰,将他拉得更近,然后微微抬眼,用那双含着水汽的眸子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行吧行吧。”景舟彻底没了脾气。
理智告诉他,现在该干正事——救人,对抗崩坏。
可当一个你放在心尖上的人,用全身心的热情缠着你时,所谓的“正事”似乎也没那么急迫了。
更何况,这是正大光明、理所应当的机会。
两个小时后。
(注:实际一个半小时时,八重樱便已累得动不了了。)
景舟无奈地为她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半扶半抱地推着她走出舱室——
她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只能将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脸颊的红晕久久未退。
灰蛇看着两人的状态,一本正经地分析:“尊主大人,八重樱小姐的生命体征趋于稳定,崩坏能反应也恢复正常。
虽然双腿颤抖的情况暂时无法缓解,但考虑到精神状态的恢复,这点‘小代价’可以忽略不计。”
“不愧是尊主大人!”他适时地拍了句马屁。
符华站在一旁,看着八重樱脸上那股难以掩饰的“神清气爽”,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爽——
空气中好像有种奇怪的味道,是消毒水混合了别的什么?
她的直觉的确异常敏锐,却因“知识储备”的匮乏,始终猜不透那丝“猫腻”。
德丽莎也皱了皱眉。
她虽不懂其中关节,却从两人的神态里看出了些“不对劲”——三个小时,是不是太久了点?
“行了,别看了。”景舟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板起脸道,“出发,救人去。现在,立刻,马上。”
他心里嘀咕:自己的女朋友,你情我愿,而且都是成年人,亲密些怎么了?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可看着八重樱靠在他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浅笑,连耳根都红透了,景舟的耳根也不由自主地发烫。
正事要紧!!
他扶着八重樱,率先迈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