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水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然后抬头看着王腾，一双美目眼波流动：“我这样子影响到你说话了吗？”
王腾道：“不影响，但是得等到我要了你之后。”
巴水清双肘支撑床踏，头颈稍稍后仰，让她引以为傲的高峰显得更加挺拔，然后美目瞬也不瞬地看着王腾。
这时候，就算是个太监，也应该明白这种邀请的涵义。
王腾当然不是太监，他是个压抑了很久的男人。
巴水清已经一丝不挂，令她惊讶的是，王腾的破烂衣衫下还穿着一身合体的劲装。劲装上条条带带地挂满了各种武器装备，袖箭飞刀应有尽有。
“你到底什干什么的？”
王腾不语，回答她的只有动作。
一个多时辰后，巴水清长吟一声，彻底瘫软在王腾疼怀里。
“你真是个野兽，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差不多两年。”王腾轻轻放下巴水清，穿着衣服说道。
巴水清嗔道：“这么急着起来干什么，不能再躺一会儿？”
“不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也得赶紧穿衣，估计今晚屠雎就到了。”
闻言，巴水清拿过自己的衣服，问道：“你怎么知道？”
“根据屠雎军营到这里的路程猜的。”
巴水清系着腰带：“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戴好装备的王腾回头道：“想法我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巴水清从妩媚恢复高冷：“我巴水清能稳住今天的地位，除了出身和美貌，靠得就是胆子，有什么我不敢的？”
王腾笑了：“你太谦虚了，除了出了出身、美貌和胆量，你也很聪明。”
巴水清嫣然，眼前这个人虽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对自己满口谀词，但每一个夸奖总能说尽自己心坎里。
王腾继续道：“既然你这么大胆，那我就说了，你可别被吓晕了。我的上策就是——趁着屠雎孤身进城，找人杀了他。”
巴水清没有被吓晕，但是也变了脸色：“杀了屠雎？你疯了，那他的大军马上就会打过来的。我在巴郡只有治权，没有兵权，手下也就几百私兵，到时候怎么抵挡他的三万大军。”
王腾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你先别急，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屠雎手下的三万人里起码有两万是巴郡本地人，且多是被强征入伍。屠雎一死，只要你能拿着他的脑袋出现在巴人面前，振臂一呼，保证分给他们田地，巴人定会群起响应。”
“这——”
巴水清犹豫了，她原本只想着和秦国朝廷进行政治上的斡旋，或者去财消灾赔礼道歉。王腾上来就让她举兵造反，这真是大出她的意料。这和她的胆子大不大没关系，而是她认为只是死了几个下人，事情还远远严重到没到这一步。
“你这个上策确实吓了我一跳，但不是因为计划有多么危险，而是你这个人异想天开的让我吃了一惊。”
“异想天开？”王腾放下茶杯，“你是不是认为只是死了几个无足重轻的下人，犯不着这么做？”
巴水清点头。
“女人就是女人，你想得太简单了。我问你，屠雎是谁的人？”
“是廷尉李斯提拔的他。”
“不错，李斯现在在干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
“变法，搞什么收土地为国有，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你还想不明白？李斯派了屠雎到此对你们百般刁难，为得就是想方设法把巴郡贵族的土地全部收为国有。屠雎为了讨好李斯干得不可谓不起劲，这次他的几名手下全部身死，对他可说是个大好机会。”
说到这里，巴水清已经隐隐明白了王腾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插嘴，而是示意王腾继续说下去。
“屠雎是受李斯直接指派的，他手下的办事人员代表的就是朝廷。所以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是如果我是屠雎的话，一定会抓住机会把巴郡贵族一网打尽，向朝廷献上一个完整的巴郡。届时别说李斯，就是秦王也会对他赞赏有加。”
巴水清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既然事情可大可小，也就是说屠雎也可能把大事化小了？”
王腾道：“也就是说，你要拿整个巴郡的命运去赌屠雎的心情了？”
“我….”
巴水清沉默了，王腾也不催促她，让她自己慢慢想。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然后传来老周的声音：“家主，屠将军到府，请家主前去一见。”
巴水清心头一震，暗道来得好快，不自觉间对王腾的推测加了几分信任。
她起身道：“我该怎么办？”
王腾道：“就说你正在着人调查此事，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看看他又什么反应。”
巴水清想了想，认为暂时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起身欲行，又转身问道：“对了，你的下策是什么？”
“扔下其他人，带着你逃走。”
简单的一句话，让巴水清心中大安。不知为何，她相信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王腾一定能够带她逃走。
她温柔一笑：“我去去就来。”
王腾也笑了：“出去让下面送点吃的进来。”
“我知道了。”
王腾和巴水清说的话虽然有一半都是胡说八道，但是有一件事他猜得一点没错。
屠雎收到枳邑手下全部身死的消息，先是震怒，冷静下来之后就是大喜。
六名朝廷专员被杀，这不正是自己向巴郡动手的大好机会？
带着激动的心情，他一刻不停，给李斯上报的同时，立即带上一队亲兵来枳邑兴师问罪。希望通过威胁，能说得动巴郡贵族自动上交名下土地。
巴水清来到客房，屠雎正面色冷峻的坐在正座上，旁边的茶水已经放凉了，他也没动一口。
“见过屠将军。”巴水清上前一礼。
屠雎点头示意，然后开门见山道：“屠某手下六名心腹人员死于枳邑，凶手还在墙上留下抢我田产者死的字样，巴郡守如何解释？”
巴水清脸露惶恐：“此事妾身也是刚刚得知，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找到凶手后立马交给将军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