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辽东抉择，兵锋暗指
公元199年，春，辽东襄平，幽州镇海堡，高句丽国内城，晋阳。
春雪初融，辽东大地仍透着寒意，但襄平城太守府内的气氛，却比严冬更显凝滞。公孙康已于数日前返回，此刻正与父亲公孙度对坐密谈，详细禀报他在镇海堡的所见所闻。案几上，摆放着并州刚送来的“厚礼”——晶莹剔透的“玉盐”和醇香扑鼻的“青莲醉”，以及那份“不经意”提及高句丽内乱状况的附信。
公孙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平复的震动：“父亲，并州水军之强，远超儿臣想象。其战舰庞大坚固，绝非内河舟师可比；士卒训练有素，号令严明；工匠技艺精湛，后勤体系完备。尤其那名为甘宁的将领，豪勇与韬略兼备，绝非池中之物。观其态势，跨海东征，绝非虚言恫吓。”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高句丽如今内乱不休，延优弑兄篡位，国内沸流部、桓那部等大族貌合神离，忠于高男武的势力仍在抵抗，可谓元气大伤。并州此时送来此信，其意昭然若揭啊。”
公孙度沉默地听着，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玉盐罐，目光深邃，久久不语。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能在乱世割据一方，自有其决断。此前他试图在各方之间保持平衡，但如今，局势已然明朗。
并州黄屹，如日方升，势不可挡。其兵锋已指向东北，海军雏形已具，陆上精锐亦在集结。反观袁绍，重心南移，与曹操对峙，无暇北顾。高句丽自顾不暇，已成泥菩萨过江。继续首鼠两端，只会成为并州东征的第一个祭品。
良久，公孙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黄并州雄才大略，非常人也。其势已成，非辽东所能抗衡。既然抗拒徒招祸患，不如顺势而为。”
他看向公孙康，沉声道：“康儿，你即刻亲自执笔，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归附表文。言辞务必恭谨，表明我公孙度愿率辽东军民，归顺并州牧黄公，永为藩属，谨遵号令。表中需明确，愿献上辽东户籍图册，接受并州官吏治理，并开放所有港口，供并州水师停泊补给。”
公孙康心中一凛，知道父亲这是做出了最终抉择，连忙应下。
公孙度继续吩咐：“同时，以我的名义，邀请并州派遣官员，前来襄平，协助处理政事，推行《并州律》。至于柳毅、阳仪等人，我自会分说。”他这是要主动交出部分行政权和司法权，以示诚意，也为平稳过渡铺路。
“父亲英明！”公孙康拜服。他知道，这是目前保全公孙家族和辽东百姓的最佳选择。
......
就在公孙度做出决断的同时，镇海堡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经过一个冬天的加紧赶工和训练，“破浪二号”、“镇海号”等五艘大中型海船已然下水，与“破浪一号”组成了并州海军的第一支舰队雏形。此外，还有十余艘大小不一的辅助船只和运输船。
甘宁站在最大的“镇海号”船头，看着港湾内帆樯如林，心中豪气顿生。水手们正在紧张地进行着编队航行、抢滩登陆、弩炮射击等实战演练。海浪拍打着船身，水花溅起，在春日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兴霸，看来成果斐然啊。”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甘宁回头，只见张辽不知何时已登上了船，吕布、高顺等悍将也赫然在列。他们奉黄屹密令，已率领部分并州陆战精锐，悄然抵达了幽州前线，驻扎在镇海堡附近。
“文远将军！奉先将军！高将军！”甘宁大喜，“你们来得正好！儿郎们已经憋足了劲，就等一声令下，跨海东征！”
张辽目光扫过海面上操练的舰队，点了点头：“主公算无遗策。辽东公孙度看来已做出明智选择，高句丽内乱正酣，此乃天赐良机。我等到此，便是为了陆上策应。一旦水师登陆，我等便需以雷霆之势，扫荡高句丽负隅顽抗之敌。”
吕布扛着方天画戟，瓮声道：“在并州闲得骨头都痒了！正好拿这些高句丽蛮子活动活动筋骨！”高顺虽未言语，但眼中也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战意。
甘宁与张辽等人详细商讨了登陆地点选择、水陆协同、后勤保障等具体作战计划。一张针对高句丽的巨大攻击网络，正在悄然织就。
......
高句丽国内城，新王延优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他坐上了王位，但国内反对声浪此起彼伏。沸流部部长穆度娄自恃拥立之功，日渐骄横，索求无度；其他一些部落则暗中串联，传言高男武未死，正在集结石板部落等旧部，意图复辟。
并州靖安司的细作在其中推波助澜，各种真假难辨的流言在国内城乃至各部落间传播，加剧了恐慌与不信任。延优为了稳固统治，不得不采取更严厉的手段镇压异己，反而使得人心更加离散。他试图向西方寻求援助或至少是谅解，但派往辽东的使者带回的，却是公孙度已决定归附并州的消息。
“什么？公孙度老贼，竟如此毫无骨气！”延优气得将案几上的器物扫落在地，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不断收紧的罗网，四面楚歌。
......
晋阳，州牧府。
黄屹看着公孙度言辞恳切、表示全面归附的表文，以及甘宁、张辽联名呈报的、已经初步完成的东征作战计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公孙度识时务，省却我许多麻烦。”他对麾下谋士道，“准其归附！表奏朝廷，任命公孙度为辽东太守，加安北将军衔（虚衔），其子公孙康为辽东都尉。即刻派遣徐庶（可另选得力文官，如杜畿副手）为首，率工作组前往襄平，接管民政，推行新政，整编军队！”
“至于东征高句丽……”黄屹目光转向东北，锐利如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告诉甘宁、张辽，计划照常进行！待辽东交接初步完成，水师准备就绪，便是我并州铁骑，踏破高句丽山城之时！”
他顿了顿，补充道：“给袁本初那边，也送个信，就说我并州应辽东所请，代为平定高句丽之乱，以维护边境安宁，绝无他意。免得他后院起火，心神不宁。”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郭嘉、贾诩等人皆含笑领命。并州这台强大的战争机器，经过数年的精心准备与布局，终于将它的主要输出方向，牢牢锁定在了东北亚的广袤土地之上。一场旨在彻底改变北方格局的征伐，即将拉开序幕。
下一章预告： 楼船东指，高句丽殇。
并州水陆大军誓师东征，甘宁舰队如何乘风破浪，跨越海峡，在高句丽海岸线实施多点登陆？张辽、吕布、马超等陆上精锐如何与海军协同，攻破高句丽依山而建的坚固城防？内忧外患下的高句丽新王延优，将如何组织抵抗？并州的新型攻城器械与严酷的山地战，将面临怎样的考验？看并州如何以泰山压顶之势，将这颗盘踞东北多年的钉子，连根拔起，正式将辽东及朝鲜半岛北部纳入版图。敬请期待第一百四十四章《楼船东指，高句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