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她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男生是本地的,家境优越,长得也帅气,对她百般体贴。
那时候的张雪,也是个明媚张扬的姑娘,穿着白裙子,扎着马尾,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甚至开始规划毕业后的生活,可没想到,临近毕业,男生突然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门当户对的婚事。
那段感情,是她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付出,却被伤得体无完肤。她躲在宿舍哭了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差点垮掉,也让她对爱情从此有了阴影。
毕业后,她被分配到绿山县南湖乡政府工作。刚参加工作时,她干劲十足,每天早早到单位,认真做好每一件小事。
没多久,团省委和省委组织部联合下发通知,要求乡镇一级政府健全和加强基层团组织建设。乡里人手紧张,领导看她年轻有活力,又是党员,便把她安排到了乡团委,还让她代理团委书记一职。
说是代理书记,其实整个团委就她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得自己扛。她没有抱怨,反而更加努力,组织青年志愿者活动、开展政策宣传、帮扶困难学生,把团委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第二年,根据文件精神,她顺理成章地转正,去掉了“代”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乡团委书记。
工作稳定后,经人介绍,她与乡里的秘书葛金生处上了对象。葛金生话不多,看起来老实本分,对她也还算照顾。经历过初恋的背叛,张雪对感情不再有过高的期待,只希望能找个踏实可靠的人,安稳过日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便登记结婚了。新婚燕尔,张雪也曾满怀希望,以为自己终于能拥有一段平淡幸福的生活。
可命运却再次给了她沉重的一击。时任县委书记的于文东,不知何时盯上了她。于文东手握实权,在县里说一不二,为人嚣张跋扈,早就名声在外。那天,他以汇报工作为由,把张雪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张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办公室里只有于文东一个人,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浑浊地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没等她汇报几句工作,于文东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暧昧地说:“小张啊,你年轻有为,长得又漂亮,在南湖乡委屈你了。”张雪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拽进怀里。她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可办公室的门早就被反锁了。在于文东的强权和暴力下,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这个恶魔玷污了。
那一天,张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县委大楼的。天是灰的,风是冷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羞耻、愤怒、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甚至想到了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毁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丈夫葛金生身上。那天晚上,她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她以为葛金生会愤怒,会心疼她,会为她讨回公道。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她以为能依靠的男人,听完后非但没有一丝男人的血性,反而面露惧色,哆哆嗦嗦地分析起他们能不能斗过于文东。“于书记是县委一把手,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闹出去对你我都没好处,说不定还会丢了工作。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张雪最后的幻想。更让她心寒的是,葛金生后来话里话外,竟然还埋怨她平时穿着太显眼,打扮得太漂亮,才会“招风引蝶”。
那一刻,张雪彻底心死了。她想过向上级反映于文东的问题,可很快就被现实浇灭了希望。
她听说,县政府有一个女同志,也遭遇了和她同样的事情,那个女同志性子刚烈,不甘心受辱,跑到市里去上告。可最后的结果呢?于文东动用关系,反咬一口,说她精神有问题,故意诬告。最后,那个可怜的女人竟然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她真的疯了。
这个消息让张雪不寒而栗,她知道,以于文东的势力,她的反抗只会是徒劳,甚至可能连累家人。
她再次想到了自杀,想一了百了,结束这痛苦的一切。可就在她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的父亲被查出了肺癌。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张雪感觉天塌了。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普普通通的机关科员,一辈子勤勤恳恳,把她和弟弟拉扯大,还供她上了大学。如今,父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和母亲带着父亲辗转来到省会医院,东拼西凑凑齐了手术费。万幸的是,父亲的癌症属于早期,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得也不错,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在医院照顾父亲的那些日子,看着父亲虚弱却依旧牵挂她的眼神,看着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的模样,张雪幡然醒悟。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父母怎么办?他们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打击了。她必须好好活着,为了父母,她要坚强起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孝顺他们,让他们安享晚年。
从那以后,张雪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沉溺于痛苦和绝望,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照顾家人上。
她对于文东的要求,不再是一味地抗拒,而是学会了周旋。
于文东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发出约会的邀请,然而她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脱。有时候是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有时候则是家里的父母需要她照顾,无法脱身;还有些时候,她会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面对这样的情况,于文东并没有轻易放弃。相反,他对于雪的兴趣愈发浓厚。他觉得张雪与那些一见到他就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完全不同,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倔强的韧劲,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