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的肖欣妍，衣服都没脱，直接扑倒在自己床上。
刚才在楼下的情景无数次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自己鼓足勇气的表白，林枫干脆的拒绝，还有那句“我心里只有婉仪一个”。
每一句都像耳光，扇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更糟的是，李翔和沈秋月都在场。
完了！
全完了！@
她以后还怎么在班级里做人？
怎么面对辅导员？
怎么面对林枫？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摸过来，屏幕的光在黑暗里刺眼。是李翔发来的企鹅消息：
「到寝室了吗？肖欣妍。」
肖欣妍盯着那条消息，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安慰我？
不管是哪种，她现在都不想理。
她没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
可没过几分钟，手机直接响了。
肖欣妍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李翔学长”打来的电话。
咬了咬牙，还是接了。
“喂？”她的声音闷闷的。
“肖欣妍，你……还好吗？”
李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很温和。
“怎么样李部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肖欣妍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尖刻。
“我跟你说，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李翔说道：“不是的。我怎么会看你笑话？”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肖欣妍的声音开始发颤。
“过来安慰我？可怜我？”
“我怎么就不能安慰安慰你？”
李翔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无奈。
“肖欣妍，你只注意在你可能会喜欢的人，但你从来没有注意过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
肖欣妍愣住了。
“你指的是谁？”她小声问。
话一出口，她就明白了。
前天在公交车上，李翔事无巨细的关照。
抢座位、送到楼下、一路找话题聊天……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我……”
李翔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但很坚定。
“我确实是喜欢你，才故意接近你的。”
肖欣妍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之前是被姚威蛊惑了。”
李翔继续说着：“我也不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漱休息吧。”
电话挂了。
忙音在黑暗里回荡。
肖欣妍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很久没动。
李翔……喜欢她？
那个总是温温和和、做事认真、在学生会里口碑很好的学长？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
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寝室重新陷入黑暗。
肖欣妍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中午，林枫在学校刚上完课，就赶紧开车回到公司继续看数据。
刚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门被敲响时。
他头也没抬：“进。”
许秘书和王慧敏几乎是冲进来的，两人脸上都带着压不住的兴奋。
“成了！成了！”
王慧敏把手里的平板递过来，声音都在发抖。
“小林总，直播营销——成了！”
林枫抬起头，接过平板：“什么成了？”
屏幕上是一篇财经媒体的报道，标题很醒目：
《苏氏集团董事长苏静雯出席行业峰会，黑色着装引热议》。
配图里，苏静雯穿着那套黑色条纹西装，站在演讲台前。
照片拍得很好，光线、角度都恰到好处，把她身上的干练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文章里特别提到：
“值得一提的是，苏董事长此次未选择奢侈品牌，而是穿着一套平价西装出席。”
“这种返璞归真的着装风格，与其务实的企业家形象相得益彰……”
往下翻，评论区已经炸了：
“苏总这气质，穿麻袋都好看！”
“求同款！这套西装看着好干练！”
“搜到了！是‘婉枫优选’的品牌，价格才149？真的假的？”
“已下单，坐等收货！”
林枫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越看眼睛越亮。
“小林总，您这波营销简直一举两得！”
许秘书激动地说道：“不仅把咱们品牌推上了一个新高度，还让苏总那边获得了媒体的赞誉！”
正说着，林枫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自己的老妈苏静雯。
许秘书和王慧敏对视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林枫接起电话。
那头先是一阵嘈杂声，像是在什么宴会上，过了几秒才安静下来。
苏静雯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儿子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怎么样？”
林枫也笑了，说道：“谢谢妈。还是你最支持我的事业。”
苏静雯回复道：“都是你衣服的功劳。”
“你这衣服，虽然布料一般，但版型确实不错，还挺适合我的。你别说，我还真挺喜欢。”
林枫苦笑了。
这几家服装厂，表面上是独立企业，实际上背后都有苏氏集团的股份。
给苏氏集团董事长做衣服，版型能不好吗？
但他没说破，只是顺着母亲的话说：
“妈你喜欢就好。喜欢我就多给你寄几件样品，你多穿着试试。”
苏静雯说道：“行。版型我是越看这衣服越喜欢。这边还有个酒会，我先不聊了。”
电话挂了。
林枫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成了！
第一步，成了！
刚接完电话，门又被敲响。
“进。”
王慧敏推门进来：
“小林总，佳琪那边问，什么时候能开始正式直播？趁着这波热度，正好卖一下咱们的产品。”
林枫转过身：“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王慧敏说道：“下周末吧。”“正好有一周时间预热。对了，直播间的主题……您想叫什么？”
林枫想了想：“你觉得呢？”
王慧敏犹豫了一下：“要不……咱就叫‘苏总同款’？毕竟正好赶上这波热度……”
林枫摇头，否定着：“不行，不能和我妈沾上边。”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想了片刻，然后写下几个字：
价格刺客专场
王慧敏愣了一下：“价格刺客？”
林枫转过身，眼睛很亮，解释道：“对！咱们不卖概念，不卖情怀，就卖实实在在的价格优势。”
“让消费者知道，不用花大价钱，也能买到质量过关的东西。”
他顿了顿：“就像刺客，不张扬，但精准，致命。”
王慧敏看着白板上那四个字，慢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