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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光如鎏金般淌过整理妥帖的书桌。南风刚将大理的清风与故事妥帖收进档案柜,心中那片被文字浸润的宁静湖泊,便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起涟漪。屏幕上跳动着的“妈妈”二字,让她心头无端一紧。

“妈!”她接通,嗓音仍保持着惯常的轻快,像试图拂去那丝莫名的不安。

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却底质发虚的声音,似蒙着一层疲惫的薄纱:“南风啊,没扰着你写东西吧?”

“没呢,刚忙完。”她走向窗边,目光下意识地掠向远处林夏养殖场那片朦胧的轮廓,“家里都好吗?”

电话那头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仿佛鼓起了某种勇气:“家里……还成。” 语气刻意上扬,却像勉强涂亮的旧瓷器,裂痕隐现,“就是你爸,那个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得狠了。医生拍了片子,让务必卧床静养,一动不能动。”

南风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下沉:“严重吗?疼得厉害不?晚上能不能睡着?” 语速急切,脑海里已浮现父亲忍痛时紧锁的眉头和额角的冷汗。

“看了,就是老问题,养养就好。” 母亲的声音努力抻平,甚至试图掺进一丝笑意,却更显刻意,“就是你爸这人,躺不住,脾气见风长,成天念叨你。南风啊,要是你手头工作能挪开……回来看看他?他见了你,心里一舒坦,兴许好得快些。”

母亲越是轻描淡写,南风心弦绷得越紧。知母莫若女,这故作轻松的背面,往往藏着不忍言明的重量。父亲的身体犹如一架年久失修却强自运转的老钟,每一次停摆都让人心惊。

“妈,您跟我说实话,” 南风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棂的木纹,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干涩,“爸到底怎么样?夜里疼得厉害吗?您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真没事,就是需要人时刻看着,怕他自己不当心。” 母亲避开了疼痛的具体描述,那份强撑着的镇定终于泄出一丝疲惫的颤音,“你要能回来……当然最好。要是实在走不开……”

“我回去。” 南风斩钉截铁地打断,没有任何犹豫,仿佛这个决定早已在心底生成,“我马上安排。您千万照顾好自己,别累垮了,等我。”

又细细问了饮食起居的细节,再三叮嘱母亲随时联系,南风才忧心忡忡地挂断。书房霎时陷入一片过分的寂静,窗外绚烂的晚霞,此刻在她眼中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翳。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焦虑强行按下——当务之急是回到父亲身边。

行动迅疾而沉默。她从抽屉取出笔记本、相机、核心的写作素材,回到卧室利落地装箱。整个过程没有多余声响,也未立刻联系林夏。她知道他正忙于新围栏的收尾,工地上机器轰鸣,人声嘈杂。她不愿用家里的突发状况去惊扰他工作的专注,更不愿让他人在工地,心却悬在半空。况且,她自己也需片刻,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厘清心头乱麻。

收拾停当,她环顾这个充盈着两人气息的小家。目光最终落在餐桌上,那里曾共度无数晨昏。她撕下一张便笺,笔尖略顿,落下简练而情重的字句:

“林夏:

父疾复发,已返东北探望。归期暂未定,抵达即告。

勿念,务安。

南风 即日”

将字条用镇尺压稳,确保他归家第一眼便能看见。再次检查门窗水电,她拉起行李箱,背起行囊,最后望一眼这温暖的光晕,轻轻合上了门。

引擎低鸣,白色SUV驶入渐浓的暮色。她未直奔机场,而是开往高铁站——最快的路径,需先乘高铁至昆明转机。车站人流熙攘,她购票、候车、登车,动作干脆利落,直至在靠窗位置坐下,列车平稳启动,窗外的山川田野开始加速倒退,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随之涌上的,是舟车劳顿前兆的疲惫与深切的忧虑。

她倚着窗,看暮色吞没最后的天光,掌心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与父母的家庭群,最后消息仍停留于数日前她分享的云南天气。点开父亲头像,输入:“爸,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片刻,终是退出,决定落地后再报平安。

列车呼啸,载着她与满腹心事,向北疾驰。那张静卧餐桌的便条,将成为连接两地思念的第一个信物。空间骤然拉开,牵挂却如无形丝线,悄然绵延。

与此同时,林夏正结束养殖场一日辛劳。夕阳将新立的围栏镀上温暖金边,饲料入库井然,一切完满,可他心里却无端缺了一角。驱车返回南风小院,但见院门紧闭,窗内无光,一种陌生的寂静扑面而来。

步入屋内,餐桌镇尺下那方白纸瞬间攫住他的目光。展读寥寥数语,心直直坠了下去。

“父疾复发…已返东北…归期未定…”

每个字都像细冰棱,扎进心口。她竟这样匆匆离去,未及当面一言。空气中似还萦绕着她发丝的淡香,书房座椅留着熟悉的微凹,绿萝叶片仍倾向她常坐的方向……痕迹宛在,人已天涯。

失落与担忧如潮席卷。他立刻拨打她的号码,规律的忙音在寂静中空洞回响。再拨,依旧。估算行程,此刻她应在高空。这段失联的空白,陡然被不安放大。南父病势究竟如何?她独自辗转,是否慌乱?北地夜寒,衣有没有足备?“归期未定”四字,更如一片阴云,沉沉压在心尖。

微信发出叮嘱与询问,对话窗却沉默如深海。这沉默催生更多焦灼的想象:病榻前的忧虑,独自奔波的辛劳,是否正偷偷拭泪?屋子静得能听见自己不安的心跳,桌上她午间洗净的瓷盘,泛着清冷的光。他走到厨房,下意识想烧水,却见壶中尚有她晨间烧开又凉透的半壶水。

不能再独处于此。处处是她身影,反衬形单影只,思绪易坠深渊。他需要人声,需要烟火气,来打断这无声的啃噬。

锁好院门,他回到隔壁父母家。未等车停稳,院灯已亮,母亲正收拾晾晒的干菜。

“小夏?怎这时过来?南风呢?”母亲诧异。

林夏喉头干涩,只道:“南风回东北了,她父亲病了。”

母亲一怔,放下簸箕近前,借灯光细看儿子。他面上无甚表情,但眼底的恍惚与眉间锁住的忧虑,瞒不过母亲。

“进屋说。”母亲拉他入灯火通明的堂屋。

父亲阅报,弟弟林灿玩着手机。见林夏失魂模样,俱是停下。

“怎了?”父亲摘镜。

林夏复述便条内容,声线发干。言罢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手机边缘,似在期待一丝震动。

堂屋静默片刻。母亲先叹:“这孩子,走得急,心里不定多焦呢。老爷子身子要紧,回去是该的。”目光却满是心疼。

父亲沉吟,更务实:“情形具体如何?如果需要,我们应有所表示,或者你前去帮衬?”

“她没详说,电话未接,也许在飞机上。”林夏摇头,无力感漫上,“只觉得……担心。”

“哥,别自己吓自己。”林灿凑近,“南风姐能干,定能处理好。她是不想你工作分心。说不定正忙着安顿。”

道理虽明,难慰悬心。林夏身姿微前倾,不自觉的紧绷。目光屡次飘向手机屏幕,明知不会太快,却难以自控。

母亲见状,转身入厨,端出一直温着的鸡汤与馒头。“先吃饭。从场里回来还没吃吧?脸色都不好了。”

林夏毫无食欲,但在母亲殷切目光下,勉强啜饮两口。汤虽鲜,入口却无味。

“小夏,”父亲放下报纸,声稳而沉,“关心则乱,我懂。但越是此时,越需稳当。南风回去尽孝,是本分。你在后方,顾好自己,做好分内事,不让她前头操心家事还惦念你,这才是正理。现下心神不宁,于她何益?”

父亲话语如静水,稍缓林夏心内焦灼之火。理虽如此,情难自已。

“爸,我明白。”林夏低语,“只是……联络不上,心无处着落。”

“那便等。”父亲言简意赅,“该有消息时,自会传来。你在这空想,除了自苦,别无他用。”

母亲附和:“正是,先吃饭。南风懂事,安顿好了必有信来。说不定夜半就有音讯。”

林灿试着活络气氛:“哥,打两把游戏?散散心?”

林夏勉强牵唇,摇头。家人的话语与陪伴,如温毯暂裹冰冷不安,但心底那处空缺,唯南风的声息能填。

夜色深浓,母亲为林夏收拾出旧日房间。躺在熟悉的床榻,他却毫无睡意。偶有犬吠透窗,更显夜寂漫长。手机置枕畔,屏幕每暗,他便忍不住按亮。

时间在辗转反侧中黏稠流逝。直到后半夜,手机屏幕于黑暗中骤亮,伴着震动,显出那期盼已久的名字。林夏几乎弹坐而起,心跳如擂鼓,指尖微颤着划过接听。

“南风?” 嗓音沙哑,泄出整晚紧绷后的松弛与全然未加掩饰的急切,“到了?一切可该好?爸爸怎样?你累不累?”

当她那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却无比清晰真实的声音传来时,林夏高悬的心,终于寻得一处可暂泊的岸。长夜仿佛透入一丝微光。

听出他声音里几乎满溢的急切,南风心尖又暖又涩。她稳了稳呼吸,让语调尽量轻缓:

“林夏,别急,我到了,没事。” 她先报平安,随即自然反问,“你呢?吃饭了没?忙了一天,不许饿着。” 即便千里相隔,即便自家有事,她首念仍是他是否安好。

听到这熟悉的关切,林夏心头翻涌的焦灼才稍稍沉淀,声音仍低:“吃了些,妈送了汤。你别顾我,” 他顿住,终是问出最牵挂的,“叔叔那边……究竟如何?”

南风望着门缝透入的客厅暖光,将声音放得更轻软,带着抚慰:“老毛病,腰椎问题,发作得重些,医生严令卧床,需人看顾。其实……我爸也是想我了,借这由头让我回来住几天。我当时听妈电话里语气,自己一急,想严重了,才走得匆忙。” 她有意将情况说得轻淡。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林夏了解她,知她惯于承重,尤对家人,总报喜藏忧。“当真?别瞒我。” 他声线里是不容置疑的认真,“若需更好的医治或别的,务必告诉我。”

“真的,片子我仔细看了,静养即可。” 南风语气肯定,转而添上一丝无奈的轻快,“你没见,我爸躺着还能指挥我妈干这干那,精神头足,就是腰不听话。”

闻此,林夏紧绷的神经又松一分。然另一种情绪随即漫上,掺着后怕与难以名状的失落。“南风,” 他唤她,声缓而沉,“那走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哪怕说一声,让我送你去车站也好。” 这话在他心头萦绕整晚,终问出口,带着不易察的微涩。

南风握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听出了那丝低落。“那时……看你正忙围栏收尾,怕到关键处,电话扰你分心。” 她轻声解释,语调柔软诚挚,“想着,就是回去看看,应无大碍,我能处理。留个条,你回来便知道了,不必一边忙活一边还记挂我路途。”

她的体贴,他岂会不明?可恰是这份过分的“懂事”,此刻令他心尖泛疼。“傻话,” 林夏声线更柔,却裹着不容错辨的思念与坚持,“再忙的事,也比不上你紧要。答应我,往后无论何事,无论我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寻不到你,不知你境况,那滋味……” 他顿住,未尽之言里那份心慌已清晰传递。

南风鼻尖微酸。她似能看见电话那头,他轻蹙眉宇、满目牵挂的模样。“嗯,知道了。” 她乖顺应下,声微闷,“以后一定先告诉你。”

“不是‘以后’,是‘每一次’。” 林夏纠正,语气难得执拗。旋即,声线又软下来,“路上累么?东西可带够了?东北夜里寒,衣裳厚实么?”

“不累,车上都歇了会儿。衣物够暖,家里暖气也足。” 南风一一答来,心间那因匆忙别离与家事带来的阴翳,被他细致入微的关怀寸寸驱散。“你呢?养殖场今日顺利么?新围栏好了?”

“都好,顺利。” 林夏答着,目光无意识扫过空荡居室,“只是……回来见那纸条,屋里空空落落,极不习惯。” 他毫不掩饰思念,“你才走一天,便觉这屋子格外静,也格外旷。”

南风心尖似被羽睫轻拂,酥麻暖意与同样思念交织漫开。她倚着家中旧书桌,声不自觉更柔:“我也……有些不惯。这边夜里静得只剩风声,不像在小院,偶尔还能听见虫鸣狗吠。” 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生活的、安稳的背景音。

两人一时无言,只余电流微响,却清晰感知到那头传来的、同样绵长深切的牵挂。千里之遥,似被这无声默契悄然拉近。

“大约待多久?” 林夏问,心下已开始计量手头事务,思忖能否挪出时间北上。

“至少待我爸能稍起身活动,医生建议卧两周。我看看情形,也陪陪我妈。” 南风说着,想起他此前留言,唇角轻弯,“你那‘同款验收’与‘品尝申请’,怕要延后了。”

林夏亦轻轻笑了:“无妨,资格保留。你好好照顾叔叔,也顾好自己。勿太劳累,有事定要言语。我这儿……等你回来。” 末四字,他说得缓而郑重。

“嗯。” 南风应着,听见门外母亲轻悄脚步声,“妈好像热了牛奶来,我先去。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忙呢。”

“好,你也早歇。晚安,南风。”

“晚安,林夏。”

电话挂断,忙音轻响。林夏握着终于不再沉默的手机,踱至窗边,望着没有她的静谧院落,心头那片空落,似被这通电话填实几分。而千里之外,南风捧着母亲递来的温牛奶,看着屏幕上通话终止的界面,亦觉这北地寒夜,不再那般冷清漫长。

他们各守其位,各担其责,然一条无形却切切的线,始终紧紧相系,维系彼此安宁,也链接着对未来重聚的、温暖而笃定的期许。

秋日的阳光依旧慷慨,透过窗棂,在林家堂屋的水泥地上投下明明晃晃的光斑。南风回东北已有两个星期,日历上寻常的十四天,于林夏而言,却像是被思念拉得格外绵长。

这天,他处理完养殖场几件紧要的公事,踩着午后的阳光回到父母家的小院。堂屋里,父亲戴着老花镜在读报,母亲在缝补一件旧衣裳,妹妹林灿则歪在竹椅里刷着手机。熟悉的场景,却因他心里缺了一块,而显得有些不完满。

他站在门口,身影被阳光拉长投进屋里。林母先抬起头:“回来了?灶上给你温着饭。”

林夏走进来,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厨房,而是在桌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桌面。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积聚勇气,又像是在整理纷乱的思绪。终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父母和妹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清晰:

“爸,妈……我想去趟东北。”

堂屋里安静了一瞬。林父从老花镜上方抬起眼,林母停下了手里的针线,连林灿也把手机屏幕按熄了,好奇地望过来。

林夏继续说着,语速有些快,像是怕被打断,又像是这些话已在心里盘旋了太久:“养殖场那边最近要紧的事,技术升级的合同、跟市里合作社的项目,基本都谈妥落地了。剩下的日常管理和体力活,有固定流程,工人也都熟手。” 他顿了顿,目光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牵挂,“南风那边……她爸身体需要人照顾,她一个人,又是担心父亲,又要操心家里,我怕她太累。而且……”

他声音低了下去,那份被理智按压了许久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带着些许赧然,却无比真挚:“而且,我有些想她了。平时她在的时候,家里什么事都有个商量,热热闹闹的。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

林父静静地听完,将老花镜折叠好放在报纸上。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仔细端详了儿子片刻。林夏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下巴上冒出的青黑胡茬也没仔细打理,但眼神里的那份决心和牵挂,却是实实在在的。

“嗯。”林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家之主的定力,“养殖场那边你前阵子忙活的几件大事,确实都理出了头绪。剩下的盯梢、喂料、清洁这些常规活计,我跟老张头他们几个老伙计,加上雇的工人,完全能应付得来。你不用担心家里这一摊。”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消除了林夏此行最大的后顾之忧。

林母早已放下了针线,眼里满是心疼。她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胳膊:“去吧。看你这些天,吃饭不香,睡觉不沉的,妈看在眼里也不好受。南风那孩子懂事,报喜不报忧,你过去亲眼看看,搭把手,我们也放心。两个年轻人,互相惦记着,是好事。”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林夏心头一松,紧绷的肩线也微微塌下来些许。

这时,一直旁听的林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趿拉着拖鞋凑到林夏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脸上带着属于年轻人的促狭笑意:“哎哟,我的哥!瞧瞧你这副样子!” 他用手指虚点着林夏的下巴,“胡子拉碴的,眼底下还有点青,活脱脱一个‘相思病’晚期患者!你跟南风姐这才分开多久?满打满算俩星期吧?啧啧,用情至深啊!”

林夏被妹妹说得有些窘,没好气地挥开她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点无奈的弧度。林灿的调侃虽然直白,却奇异地冲淡了刚才那阵略显凝重的气氛。

“就你话多。”林夏瞪了他一眼,眼里却并无恼意。

“本来就是嘛!”林灿笑嘻嘻地跳开,“赶紧去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不然南风姐在火车站接到你,还以为哪里跑来一个逃难的‘林场主’呢!”

林母也笑了,催促道:“灿儿这话糙理不糙。小夏,你先去刮刮胡子,洗把脸。去东北的机票看了吗?什么时候走?妈帮你看看要带点什么东西过去,亲家生病,咱们不能空手去。”

阳光暖融融地铺满堂屋,刚才那片刻的沉静和犹豫,已被一家人的理解、支持和偶尔的打趣所取代。林夏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温热的、坚实的暖流。他知道,他可以安心地出发,去往那个有她在的、遥远的北方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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