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看着独自斟饮的裳玥,怒极反笑。
“好胆色!单刀赴会?”他大手一挥,身后打手立刻封锁门窗,“将那药方和所有存货交出来,再自断双臂,跪地磕头,老子或可饶你底下那些小崽子一命!”
裳玥放下酒杯,瓷杯与桌面轻碰,发出脆响。
她抬眼,看向铁手。
“我请的是你,”
“不是这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凶相毕露的打手,吐出两个字:
“杂鱼。”
“找死!”“狂妄!”
打手们勃然大怒,离得最近的两人已拔刀扑上!
寒光乍现!
然而,比刀光更快的,是裳玥的动作。
她甚至未起身。
袍袖微拂,两根竹筷如同离弦劲弩激射而出!
“噗!噗!”
两声轻响。
那两名打手前冲的身形猛然僵住,喉咙处各多了一个血洞,竹筷透颈而出,带起两蓬血花!
两人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嗬嗬两声,轰然倒地。
满堂皆惊!
铁手瞳孔骤缩,厉喝:“一起上!剁了她!”
十余打手怒吼着蜂拥而上!
裳玥终于动了。
她起身,玄衣无风自动。
身影如鬼魅般切入人群,所过之处,只闻骨骼碎裂与短促惨嚎!
她没有用任何兵器,仅凭一双素手,或指、或掌、或拳,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筋断骨折,要害受创,瞬间失去战力!
动作简洁、精准、狠辣到了极致,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进行一场残酷的示范教学。
短短十余息。
还能站着的黑蛇帮众,仅剩铁手一人。
他面无人色,看着满地哀嚎翻滚或直接毙命的手下,又看看站在血泊中央、衣袂飘飘却滴血未沾的裳玥,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
“你……你到底是何人?!”
裳玥未答,只一步步走向他。
铁手狂吼一声,双掌泛起铁灰色,运起成名绝技“铁砂掌”,势若疯虎般拍向裳玥面门!
劲风呼啸!
裳玥不闪不避,只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在那双足以开碑裂石的铁掌掌心。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爆响!
铁手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桌椅,双掌软软垂下,竟已寸寸断裂!
裳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药方,还要么?”
铁手浑身剧颤,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不……不敢了!姑娘饶命!饶命啊!”
“西市的生意,从今日起,归我。”裳玥语气平淡,陈述事实。
“是!是!都归姑娘!小的再也不敢踏足西市!”铁手磕头如捣蒜。
“背后之人,是谁?”
铁手一颤,面露挣扎。
裳玥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黑色魔气萦绕。
铁手只觉灵魂都要冻结,再不敢隐瞒:“是……是府衙的刘通判!他抽三成干股!”
“很好。”裳玥收回魔气,“带着你的人,滚。明日,我要看到所有账簿与地契。”
“是!是!”铁手如蒙大赦,连滚爬起,拖着残手,踉跄着冲出门去,连手下都顾不上了。
裳玥走回窗边,推开窗户。
血腥气随风飘散,楼下西市依旧熙攘,无人知晓楼上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清洗。
她抬手,对着窗外某处阴影,轻轻一挥。
暗处,灰隼带着几名夜枭无声显现,迅速开始清理现场。
醉仙楼的血宴,甫一开始,便已落幕。
而西市的天,从这一刻起,彻底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