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能量转移后，都有阳性质子波动残留。”他指着屏幕，“就像有人在我们船底偷偷贴了个小标签，还带GpS功能的那种。”
“啥？！”阿强跳起来，“谁这么大胆？敢往我舰上装追踪器？！”
“不是人。”莫晓妍冷笑，“是魂。”
“哈？”阿强愣住，“你是说……鬼？”
“不。”江玉娇低声说，“是记忆。”
她闭上眼，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那是紧张的味道，也是恐惧的味道。
第二天，他们分头排查。
马静海钻进尘封档案室，地板吱呀作响，像是在抗议他的重量。他鼻尖嗅到霉味、旧纸味，还有……一点点甜腻的桂花香？
“这哪来的桂花？”他皱眉，“我明明没带零食进来。”
突然，一段模糊影像跳出：一枚青铜令牌，刻着“阳魂”二字，在战舰起飞那一刻，静静漂浮在舱外，仿佛它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卧槽！”他差点摔了平板，“这不是令牌，这是穿越剧主角的入场券吧？！”
与此同时，莫晓妍在能源核心区嗅到了一股焦糊味——不是电路烧毁的那种刺鼻，而是一种温吞吞的、像烤红薯一样的甜香。
“不对劲。”她喃喃，“这味道……有点熟悉。”
她低头一看，发现能量管道边缘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闪烁，像萤火虫在跳舞。
“这不是能量流失。”她猛地抬头，“这是‘回流’！有人在用某种方式把能量送回来！”
“啥？”阿强冲进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刚被风吹过一万次，“你说啥？我们不是卖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你太蠢。”莫晓妍白他一眼，“你以为商人2.0马云真那么好心？他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接受‘魂引’。”
“魂引？！”阿强瞪大眼，“听起来像健身房私教课啊！”
“不是健身。”江玉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坚定，“是灵魂筛选。”
她走进来时，脸上挂着泪痕未干的痕迹，眼睛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我知道了。”她说，“我不是偶然拿到这本书的，我是被选中的。”
“啥？”三人异口同声。
“我的母亲，就是第一个魂引者。”江玉娇缓缓道，“她不是死了，她是自愿消失的——为了让我能活下来。”
“等等！”马静海打断，“你是说，你妈其实是……实验品？”
“不。”江玉娇摇头，“她是志愿者。她知道一旦进入‘魂引计划’，就再也回不来，但她还是去了。”
“所以你现在才会有这种感觉？”莫晓妍轻声问，“比如总梦见那个夜晚？”
“对。”江玉娇点头，“因为我体内藏着另一个‘我’——未来的我，正在试图阻止现在的我走向同样的命运。”
“操！”阿强爆粗，“你这是双重人格加时空穿越，比我家猫还会演！”
这时，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穿着一件破旧但干净的灰色风衣，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一眼看穿你所有谎言。
“你们不该来这儿。”她说，声音不高，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是守牌人，负责监督‘阳性魂引令牌’的使用。”
“你谁啊？”阿强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不会又是AI吧？上次那个马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爸转世。”
“我不是AI。”守牌人冷笑，“我是人类，但比你们更懂什么是‘代价’。”
“那你说清楚点。”马静海急了，“什么叫‘被选中’？我们到底是谁？”
“你们是三个普通人。”守牌人盯着江玉娇，“但她是唯一一个真正符合‘魂引者’标准的人——因为她拥有‘双忆体质’：既能记住过去，也能预见未来。”
“啥？！”三人同时惊呼。
“什么意思？”莫晓妍声音颤抖，“你是说……她可以预知死亡？”
“不止。”守牌人叹气，“她还能选择是否留下那些痛苦的记忆。”
“所以这场交易根本不是换能源。”江玉娇忽然笑了，笑得凄美，“它是选拔仪式——一场针对我的终极考验。”
“你早该知道的。”守牌人看着她，“否则你怎么会在测试中流泪？因为你知道，你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江玉娇质问，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早点说？！”
“因为有些真相，必须等到你自己愿意去承受的时候，才会显现。”守牌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你现在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忘记痛苦，而是带着它继续前行。”
这一刻，江玉娇哭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理解了母亲当年的选择。
她曾以为自己是在逃避，其实是在等待。
等待有一天，她能勇敢地接过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那就哭吧。”她笑了，眼泪滑落，像星辰坠入大海，“反正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守牌人转身离开，风衣在空中飘动，像一面沉默的旗帜。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味道——不再是焦糖，也不是桂花，而是一种淡淡的、类似雨后泥土的气息，清新、湿润，带着生命的温度。
“这味道……像我妈刚洗完澡。”阿强吸了吸鼻子，“干净得让人想哭。”
“你妈？”莫晓妍翻白眼，“她上次洗澡用了三瓶沐浴露，差点把浴室变成香氛工厂。”
“那是情怀！”阿强挺胸，“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怕下雨天，因为那味道让我想起我妈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点洗衣粉味。”
“你这是在怀念还是在自恋？”马静海推眼镜，镜片反光一闪，“别忘了，我们正处在宇宙风暴边缘。”
“啥？”阿强一愣，“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警报？”
“因为AI智能袋刚才悄悄说了句骚话。”莫晓妍冷笑，“它说：‘魂引令牌已锁定目标，若未能通过三重试炼，全员意识将被剥离。’”
“啥？！”阿强跳起来，“什么叫‘剥离意识’？是把我脑子抽出来当零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