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晴猛地拔出佩刀,高举过头顶,
阳光洒在刀锋上,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兄弟们!”她嘶吼,“跟我冲!杀鬼子!”
那一瞬间,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信念——
为了活下去的人,去死;为了活着的人,去拼。
“轰!”一声巨响,
一颗炮弹呼啸着袭来,精准地落在陆景荣身边。
“轰!”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所有人愣住了。
“陆景荣——!!!”姚子晴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他的身体。
他胸口全是血,脸已经苍白如纸,但嘴唇还在动。
“别哭……”他艰难开口,“帮我……告诉七叔……我没白活……”
“你他妈别说了!”姚子晴眼泪终于落下,砸在他脸上,“你答应过要回来的!”
“对不起……”他微弱地笑了一下,“我可能……回不去了。”
“你胡扯!”阿强哽咽,“你明明还能骂人!”
“但我还能唱歌。”陆景荣艰难抬起手,指向天空,“听——风在唱。”
那一刻,狂风呼啸,仿佛也在为这些英勇的战士们悲鸣……
姚子晴抱着他,泪水滴在他胸前,
像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兄弟们,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她对着天空怒吼,声音穿透硝烟,直达云端。
1937年,上海。
不是十里洋场的霓虹,是血染的黄昏。
大光蹲在断墙边,手指摩挲着一本破旧名录——那是阵亡教士的名单,纸页发脆得像枯叶,每翻一页,都像踩碎了一颗心。他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鬼魂,却偏偏笑出了声:“哎哟喂,这名字一个个排下来,跟排队买馒头似的,还带插队的!”
“你疯了吧?”马静海拎着他军装领子,把他拽起来,“这是人命!不是菜市场!”
“我懂啊。”大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啥这些名字后面没写死因?有的只写着‘失踪’两个字——像是被谁偷偷藏起来了。”
莫晓妍端着药盘走来,白大褂沾满泥巴和血迹,鼻尖一皱:“你俩能不能别在这儿演默剧?我现在闻到的是腐肉味,不是哲学味。”
阿强开着一辆改装吉普车轰隆驶过,车轮碾过焦土,溅起黑灰如烟。他探出头喊:“你们知道最离谱的是啥吗?我修了三天的电台,居然收到一条来自日本广播电台的消息——他们说:‘中国军队已全线崩溃,请投降。’”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哈!”大光拍大腿,“那我问你,要是真崩溃了,为啥还能听见你在吼?”
“因为我还在!”阿强得意地比了个V,“而且我刚发现个事儿——这战场上的无线电波,不是乱跳,它……有节奏!像心跳!”
马静海眼神一凛:“你是说,有人在用频率传递信息?”
“对!”阿强猛打方向盘,“而且不是我们的人!是敌后!”
那一刻,风停了。鸟不叫了。连远处炮火也仿佛迟疑了一下。
江玉娇从废墟里钻出来,手里攥着一个AI智能袋,屏幕忽明忽暗,像一只疲惫的眼睛。她冷笑:“你们猜怎么着?这个袋子,不仅能记录战况,还能识别语言、情绪、甚至……气味。”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没错。”她打开袋子,调出一段音频,“听——这不是普通通话,这是密码!而且是用中文唱出来的!”
歌声响起,轻柔又凄厉,竟是《义勇军进行曲》的变调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马静海猛地站起:“这不是歌!这是命令!是谁在指挥?”
莫晓妍突然捂住鼻子:“等等……我闻到了一股味道——甜腻的、带着铁锈味的……像是糖浆混着血。”
“糖?”阿强瞪眼,“谁会在战场上吃糖?”
“不是吃的。”江玉娇声音低沉,“是留下的痕迹。你们看这里——”她指向地图上一处标记,“罗店东侧,有个废弃教堂,地下藏着密室,而那个地方……刚好能接收所有异常信号。”
众人沉默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荒诞又悲凉。
“你说啥?我们要去教堂找线索?”马静海苦笑,“那地方早被炸成筛子了,进去等于自杀。”
“但如果我们不去呢?”大光盯着他,“那些阵亡名单上的名字,会不会永远变成‘失踪’?”
没人说话。
只有风吹过残垣断壁,像无数亡魂在哭。
夜幕降临,四人潜入教堂废墟。脚底踩碎玻璃,耳边是蝙蝠扑腾翅膀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潮湿与硝烟混合的味道,舌尖尝到一丝咸腥——那是汗水,也是眼泪。
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一台老式收音机,旁边放着一封未寄出的信:
“亲爱的妹妹: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我没死,我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存在——我会一直听着你的声音,直到战争结束。
——哥哥,陈志远,第88师通信兵。”
马静海颤抖着手拿起信纸,指尖触到墨迹,竟微微发热。
“这不是普通的信。”江玉娇低声说,“这是加密日记,每一句话都有隐藏代码,我用AI分析出来了——原来,这位兄弟根本没死!他是故意‘失踪’的!他在帮我们传递情报!”
“为什么?”莫晓妍哽咽,“为什么一个人要牺牲自己?”
“因为他知道,如果死了,没人记得他;但如果活着,哪怕只剩一个声音,也能唤醒更多人!”
这时,阿强忽然惊叫:“不对劲!这房间震动了!”
地面开始塌陷,墙壁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不是血,而是某种粘稠的红色荧光粉,像液态火焰!
“快跑!”
大光拽着莫晓妍的手腕,像拎一只刚炸毛的猫。
她脚下一滑,差点摔进坑里:“你轻点!我可是三级护士,不是你的拖把!”
“可你现在是活人!”他边跑边喊,“再不跑,咱们就要变成‘阵亡教士名录’里的第137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