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鲸突然插话:“那酒入口辛辣,入喉似火烧,只一杯便让人浑身燥热。
在我们这里虽不受欢迎,但在边关或许销量不错。”
裘良摇了摇头:“那酒价太高,即使在边关也难卖。
边关之人更偏爱便宜货,贵货难销。”
贾政此刻也有些醉意,摇头晃脑地说:“那酒的确不好,味道辛辣刺鼻,入口似刀割。
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果酒,清淡风雅。
那样的烈酒,谁会喜欢?”
贾珺点头同意:“的确,我当初想尝试新东西或许能多赚些银子,没想到根本无人喜欢。”
制酒并非易事,需用粮食酿造,而大周如今缺粮严重。
贾珺当初为捞银子,以为白酒是暴利,借助贾家的名头获得酿酒许可证,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爱喝,武勋之人也少有人喜欢。
儒家文化已深入骨髓,风雅才是他们的追求。
像梅子酒、青李酒、竹叶酒这些与文雅沾边的酒才是他们的最爱,这些酒微醉不醉,还带有淡淡香味。
贾珺也曾考虑将酒运往边关,但裘良所言极是,造价高昂的酒在边关也难以销售。
史鼐突然开口:“这物品在我们这里虽不流行,但异族肯定喜欢。
特别是后金那边,冬季严寒,取暖条件不如我们。
他们的民众嗜酒如命,水壶里装的都是酒水。
若此酒能运至彼地,或许能换得非银两,而是珍贵的战马。”
贾珺眼神一亮,坐直身体,随后又玩笑般地说道:“何止是战马,若能顺利交易,怕是连战象都能得到。
然而,酿酒不易,今年粮食价格昂贵,辽东的收成也不理想。”
史鼐接着分析:“确实如此,如今局势紧张,两边都在保持克制,避免两败俱伤。
但后金和蒙古遭受天灾也不小。
若他们得知我们拥有红薯、马铃薯,必定会心生警惕。
届时,他们或许会联手对我国发动攻击,企图抢夺资源。”
众人点头表示认同,今日已有人提出防备异族对户部的司农进行渗透和突然联合进攻的策略。
承乾帝已让军机大臣在朝会后等待他,显然要商讨应对策略。
贾珺感慨道:“其实辽东也适合养马,只是太祖时期的规定限制了各家养马。
如果能改为马场,或许能缓解战马紧缺的问题。”
谢鲸则摇头表示:“战马紧缺不仅与马场有关,更重要的是没有好的种马和类型。
这些年通过坊市私下交易引进的马匹虽有助于培育战马,但进展缓慢。
骑兵成本高昂,训练周期长,即使是我手下的京营游击,面对异族也难免力不从心。”
众人都陷入沉默,身为功勋后代,他们对战场既向往又敬畏。
史鼐在众人面前放下酒杯,道:“我们这是来庆祝宁侯封侯和德妃娘娘封妃的,不必谈及国事。”
众人被带回到欢乐的氛围中,史鼎便提议罚酒。
史鼐连饮三杯后,因酒意而有些不适,被丫鬟扶去休息。
贾珺注意到平儿神色焦急,遂询问情况。
平儿担忧今日重要场合出错,提醒贾珺关注某位奶奶的状态。
在厨房,王熙凤被平儿的丫鬟急唤。
李纨劝王熙凤去处理事情,指出平儿必有不便在众人面前提及的理由。
王熙凤担心最后几道菜出问题,决定亲自处理,强调要确保菜品无误。
李纨理解并催促王熙凤前往,因知道她严肃认真的一面。
王熙凤在厨房忙碌后终于踏出,她厌恶油烟弥漫的环境,但今日的喜庆事务让她倍感压力,一点小差错都可能让她失去管家之职。
走出院子,她看到一辆马车停靠,四下无人。
她不禁讥讽道:“装模作样的太太行为,小**,有事不能亲自来找我吗?非要我出来,没事的话我可要教训你了。”
说完,她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刚推开马车门,贾珺的笑脸映入眼帘。
“小凤儿这是准备教训谁呢?怎么如此急躁?”
他问道。
想起自己多次被扇耳光,王熙凤有些恼怒:“你过来干什么?说是平儿找我,还用了她的马车,这是公共场合,小心被人发现。”
贾珺安抚她:“别紧张,我是应平儿之邀来的。
她告诉我你心神不宁,我有些担心。”
王熙凤虽感动,但仍嘴硬:“别胡说,我没事!你没事就走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贾珺将她拥入怀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有事。
虽然家里双喜临门,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焦虑。”
他继续说道,“我先去后面看看你就好了,平儿也不必特地来找我。
你有事就告诉我,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王熙凤虽知道这可能是甜言蜜语,但仍感到开心。
心想:这辈子似乎被这头‘野牛’拿捏住了。
贾珺见她仍不吐露心声,便亲吻她的脸颊。
王熙凤虽起初想挣扎,但很快就变得主动……
** 过后,王熙凤如跃上岸的鱼儿般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嗔怪道:“野牛就知道欺负我,这可是关键时刻!”
贾珺见王熙凤又要争论,便主动后退。
王熙凤愣然,贾珺则开口唱道:“你后退半步,是认真的吗?”
王熙凤被歌曲打断思绪,抱怨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别闹了,我来告诉你,真是被你搞得头疼。
贾珺,我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
随后,她详细叙述了王夫人的事情,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贾珺听后安抚道:“放心,老太太不会对你怎样。
贾家靠我支撑,封妃也是因我。
家中事务繁多,尤其是王子腾之事后,老太太依赖你我。
她会为了安抚你而退让,但不会对你记仇。”
他强调:“只要我在,你就没事。
记住,我是你的男人,我会保护你。”
王熙凤靠在他的怀里,心中安定。
两人温存片刻后,王熙凤起身离开,表示要处理府中的事务。
贾珺明白接下来几天王熙凤等人都会忙碌起来,他嘱咐道:“忙完这两天,我会好好补偿你。”
王熙凤离开前,贾珺让她去查看舅老爷是否已经清醒。
史鼐品茗赏字之时,神情清醒,全无醉意。
虽面带微红,眼神却明亮如初。
闻听门外声动,史鼐含笑邀请宁侯入内,共饮好茶。
贾珺大笑入门,二人玩笑间,贾珺对史鼐之才智、魄力及全局观念深表赞赏。
史鼐稳重低调,耐心等待机会,一旦得势,便迅速融入大局。
原着中史鼐外出为官,最终家被抄灭,显然是遭承乾帝算计。
而贾珺多次暗示,史鼐已觉察异样。
今日之聚,实为贾珺欲与史鼐密谈。
贾珺为史鼐斟茶后坦言:“此事非求两位舅老爷不可。”
史鼐好奇询问,贾珺正色答之:“我与云妹妹之婚事,原计划在江南回程后向老太太提亲,老太太亦应允。”
贾珺担忧夜长梦多,希望临行前定下婚事。
史鼐初以为贾珺提及的是白酒走私之事,未料话题竟突然转向湘云的婚事。
他和史鼎自然乐见其成,只是婚事通常由家长操办,未曾有当事人亲自提婚之理。
史鼐干咳一声,道出疑虑:“云丫头的婚事,现在言之尚早。
她年纪尚幼,还需在我们身边多玩乐几年。
况且,即便我和二弟应允,湘云的两位婶娘也未必会答应。”
贾珺明白史鼐的顾虑,因即将南下,若未定下亲事,则湘云的去留问题较为灵活。
湘云自幼与老太太相依为命,南下陪伴老太太毫无阻碍,但若已订婚,则情况复杂许多。
贾珺解释道,他并非以婚事作为条件,云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战马和两家情分。
但家中近期事务繁多,宝玉的婚事未定,若有人对湘云心生觊觎,向老太太进言,后果难料。
史鼐听后苦笑,认为贾珺担忧过多。
老太太知道二人之间的情愫,不会做出此决定。
但贾珺作为侯爵,定下此事可避免诸多麻烦,既能婉拒其他结亲提议,也能让史鼐放心。
贾珺清楚史家兄弟担忧的是他未来的婚事可能涉及复杂利益交换或联姻对象背景复杂等问题。
因此贾珺拿出玉佩作为信物,表示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他提议在前往江南祭拜湘云父母时定下婚约,并请老太太亲自到史家提亲。
史鼐被玉佩打动,被贾珺的诚意所感动。
贾珺虽感规矩所限,心中却实在担心贾珺移情别恋。
如今有了君子之约,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于是郑重接过玉佩,道:“君子一言。”
贾珺亦郑重回应:“驷马难追!”
二人相视一笑,感觉彼此关系亲近了许多。
史鼐称贾珺为“宁侯”
,贾珺则希望私下里被称为“珺哥儿”
,并解释这是因为他视史鼐为长辈,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需如此正式。
史鼐点头同意,然后询问贾珺对战马的兴趣。
贾珺坦然回答“是”
。
史鼐知道贾珺有意私下训练力量自保,便告诉他,家中在关外有些关系,可以弄到一些战马,但代价高昂且难以获得种马。
贾珺对此表示满意。
此刻太阳初落,余晖洒落,贾珺心情愉悦地走向后宅。
今 ** 最大的收获是湘云的婚事已定,这让他感到早定早省心。
湘云这姑娘优秀,常与各府交往,恐怕早已有人心生觊觎。
虽尚未正式定亲,但与史鼐已做君子之约,贾珺无需再忧心。
此外,他还意外得知史家有获取战马的渠道,深感四大家族无一简单。
关坊市利润丰厚,史氏兄弟竟能抵住 ** ,可见他们深知其中水深。
两家联姻后,贾珺作为领头羊,促使史鼐下定决心利用这一关系。
近年来,大周与异族关系紧张,坊市开放周期增长,马匹、兵器等物需求量大增。
贾珺猜测忠顺亲王等人可能一直在进行走私活动,并蓄养私兵。
刚踏入荣庆堂,便见几个丫鬟正在打扫。
贾母身边的翡翠见到贾珺,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