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必须明确表态,
贾家需取代四家王府在承乾帝心中的地位。
尽管有太上皇和皇太后支持的肃王不容忽视,但贾家面临的形势已然明朗。
贾敬与义忠亲王昔日情深,如今其子选择新皇而非义忠亲王的子嗣,虽可能引起贾敬及贾家众人的疑虑,但事情已然如此,无法改变。
贾珺坦言:“父亲,世事难料,贾家现状已无法逆转。
军中已无我贾家立足之地,虽有祖荫庇护,却无人继承。”
贾敬并不怪罪儿子,理解其应有自己的道路。
贾敬坦言:“你已有主见,为父甚感欣慰。
如今形势,贾家必须做出选择,否则恐步四家王府后尘。”
贾政则忧心重重:“敬大哥,此举是否违背昔日父亲的意愿?珺哥儿才华横溢,即便今年下场亦十拿九稳,何须此时转变?更何况武勋之路凶险重重,敬大哥应心知肚明。”
贾敬以孔圣后裔分南北为喻:“当年迁都时,孔家分家南北,虽有赞誉与批判,但此法卓有成效。
我们也可如此行事。”
贾政对此犹豫不决,想到家中的年轻一代如贾琏、贾宝玉等人无心从军或读书尚感劳累,不愿他们承担如此重任。
然而贾政仍坚定表示:“一家人应共担责任。
贾家虽分东西二府,但命运与共。”
贾珺心中感慨二老爷并非不明事理,只是需稍加引导,其同进同退的态度令他倍感温暖。
贾珺率先对贾敬表明意见:“二老爷,我们应该重视宝玉的教育。
虽然我将走武勋之路,但如果宝玉能选择文臣之路,我们两人相辅相成,也许能重现贾家的昔日荣光。”
宝玉天生独特,以玉石为生,名声在外。
若能步入官场,必能成为杰出的文臣。
若在科举 ** 类拔萃,也能了却二老爷您的愿望。
贾敬聪明无奈地看着贾珺,知道他在为宝玉规划未来,但还未及发言。
贾政眼中放光,表示认同:“珺哥儿放心,我会回去严格管教宝玉。
虽难入你少年成名之境,但愿他在科举上有所建树。”
贾珺点头,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已公开表态,接下来要重点谋划宁国府。
虽为十四岁的少年,但若是继承宁国府的贾珺,便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年龄不再成为问题。
贾敬看着贾珺沉思,神色复杂,有担忧也有不舍,但最终摇头。
他已修道出世,过多参与或许对双方都不利,但仍需提醒指点。
三人乘车回到荣国府,贾母询问情况。
贾政欣喜地描述贾珺的表现,贾母大喜。
此时宝玉和黛玉陪在贾母身边,贾政命令宝玉去梦坡斋准备接受功课考验。
宝玉害怕不已,看着贾母和王夫人露出可怜的神情。
王夫人则试图为宝玉求情,提议大过年的不应考校功课,且今日天寒,老爷应多休息。
贾母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时候,正好敬儿也来了,你们兄弟便去畅饮一番,暖暖身子。
酒宴已经备好,鸳鸯,快安排。”
贾敬和贾政离开后,屋里的人无论老少都松了一口气。
宝玉走到王夫人身边坐下,眼中仍带着惊悸。
此时,贾母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王夫人的神色开始变得不悦,她轻声安抚宝玉。
一旁的薛姨妈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无奈。
她知道王夫人喜欢争强好胜,但她的心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强大。
相较于贾母这种经营内宅多年的大家,甚至与手段毒辣王熙凤相比,王夫人还显得有所不足。
她常常表现出喜怒无常的态度。
现在贾珺已从皇宫回来,这肯定会让贾母开心。
于是贾母拉着贾珺的手问道:“好孙儿,快说说今日在皇宫的情况,太上皇和陛下是否对你赞不绝口?大皇子和肃王也都见了吗?”
贾珺笑着回答:“太上皇和陛下夸赞的并非孙儿个人,而是看在先荣国和贾家初代宁荣二公的面子上才对孙儿给予赞誉。
实际上,我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哪有什么特别之处呢?顶多是我的书写得不错而已。”
这句话让贾母开怀大笑:“你这孩子说话像大人一样有趣。
你的书就是你的才华所出,太上皇和陛下自然是对你的欣赏。”
接着贾母又说:“这些年来,我们家的人很少得到太上皇和陛下的夸赞,今日终于出了个出类拔萃的人。
快说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吧。”
贾珺将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提及他在偏殿答应替大皇子作答时,贾母紧握他的手微微用力。
虽然她表面上笑着,但嘴角的变化显示出她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贾珺知道贾母并非一个糊涂的人。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贾母在有意将贾宝玉培养成一个不涉政务的贵公子。
她在与与王夫人的较量、以及利用清虚观打破金玉良缘的局势中,都显示出她的智慧和手腕。
贾母显现出了非凡的后宅智慧。
然而,对于之前的事情,她的了解并不深入,需要向她详细解释。
王熙凤手持帕子,声音洪亮地笑道:“咱们家这是出了个天才,不只是秀才,简直是小神童!这么小的年纪就得到太上皇和陛下的赞扬,今年下场考试,必定能连中三元!”
她接着兴奋地说:“我得赶紧准备,用几千贯铜钱,等报喜的官员来,撒出去,铺满整个宁荣街!”
贾母被逗笑,道:“凤辣子,别在这里瞎扯。
珺哥儿还小,虽然今年表现不错,但怕影响他的心态。
我建议明年再下场考试。”
王熙凤做出懊悔的模样:“珺兄弟是神童啊!还怕他心态不稳?晚一年,咱们家不就少威风一年吗?”
众人忍不住轻笑。
贾母转向贾珺,劝他不要着急,要慢慢沉淀,好好琢磨。
同时提醒贾珺留意各家的情况,知道面对哪些人该用什么态度。
贾珺向贾母询问关于神京各家的信息。
贾母点头答应为他讲解。
此时探春插话:“珺哥哥少年成名,应该请我们吃一顿。”
贾珺大笑,表示会找王熙凤办这场宴会。
躺枪的王熙凤急忙否认自己有银子。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薛姨妈也加入笑声,并调侃王熙凤是“闹天宫的猴头”
。
贾母笑着招手让王熙凤过来。
贾珺很识相地让开了位置,因为只有宝玉和黛玉平时才有幸坐在贾母身边。
王熙凤的魅力无人能敌,她一出现,宝玉都会主动为她让路,而黛玉的地位始终稳固。
王熙凤坐到贾母身边,拉着她的手诉苦:“老太太,您得给我做主。
看满屋的兄弟姐妹都在,姨妈就是不让我好过。”
薛姨妈假装生气地反驳:“哪个没有容你了?”
贾母笑着说:“我家这么多媳妇,我最欣赏的就是凤丫头和那重孙媳妇。
只有凤丫头天天在我身边,让我心情愉快。”
贾母继续夸赞:“别看凤丫头嘴巴伶俐,她做事让人看着既体面又新鲜,很有趣。
看到她,我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在家做媳妇的时光。”
接着,贾母深情地说:“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有凤丫头在我身边说说笑笑,抵得上十个人的安慰。”
听到这话,王熙凤沉默了片刻,然后撒娇地喊了一声“老太太~”
。
贾母安抚她后,王熙凤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请求:“老太太这么疼我,不如让大嫂子出这做东道的银子,就当给兰儿交学费了!”
这个意外的请求让众人一愣,随后荣庆堂上响起了笑声。
在贾母的小院,贾母叫贾珺回来,并给他两件好衣服。
进屋后,贾母拉着他的手坐下,吩咐鸳鸯去拿雀金裘,因为明天可能会有客人来访。
贾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虽然已经很出色,但并未张扬炫耀。
贾母又吩咐其他丫鬟准备吃的喝的,等人出去后,她皱起眉头对贾珺说:“你今天怎么了?你老子和二老爷知道吗?”
贾珺认真地回答:“老太太,今天我看到太上皇的脸色,感觉他只剩这两年的时光了。”
贾母听后吃惊,沉思一会后叹了口气:“傻孙子,我们不可随意揣测太上皇的寿命。
你今天对新皇和大皇子表明了态度,但忽略了太上皇和肃王以及我们家族以往的态度。
新皇真的认可你吗?”
贾珺紧握贾母的手,神情凝重地说:
“老太太,朝廷局势已有变化。
许多太上皇旧臣虽未明支持新皇,但已显疲态。”
“尤其是军机处的老臣,不仅新皇厌弃,恐怕太上皇亦感不满。
若贾家欲摆脱困境,必须与新皇结盟。”
贾母叹了口气,拍拍贾珺的手回应:
“我一生经历无数,已无所畏。
贾家余荫足以养两三代人,不必远虑。”
但贾珺苦笑提醒:
“老太太,贾家余荫已用在王家舅老爷身上,所剩无几。
新皇正在寻求助力,若再不表态,贾家恐有灭门之祸。”
贾母震惊,贾珺继续:
“新皇即位后,虽向四王八公十二候示好,却无人回应。
太上皇驾崩后,新皇对贾家的态度令人担忧。”
“贾家已失军中权柄,若再不把握新皇的招揽,宝玉这一代恐有破家之危。”
贾母惊道:
“他怎敢如此!贾家双公之门,曾为开国定鼎之战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迁都后虽落此境地,难道就不能被放过?”
贾珺询问:
“老太太,迁都后发生了何事?我知道太上皇有意削弱武勋,提拔新将领。
但为何四王八公十二候如此低调?”
贾母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你生得晚,不知贾家昔日之盛。
初定国时,家业从南移至金陵,先荣国掌监造海坊、修理海塘重任。”
“各家本已扎根,但太上皇与义忠亲王主张迁都。
你父随义忠亲王,先荣国无奈只得支持。”
“三十年前迁都金陵,杀戮甚重,血夜数日不退。
敏感内容,无法输出。
贾母陷入回忆,苦笑中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