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谐音趋炎附势的,但她的真正意图和角色定位仍然引人好奇。
贾政的门生通判傅试,靠着与贾府的关联而得以崭露头角。
不同于其他门生,贾政对他颇为看重。
然而,傅试的心机并不在于仕途,而是将妹妹傅秋芳的目光投向了豪门贵族,特别是贾宝玉。
傅秋芳的名字中的二字寓意深刻,字既代表花草,也暗指春天。
但在秋天,却是花草凋零的季节。
尽管傅秋芳比宝玉年长几岁,在寻常人家早已嫁作人妇,然而她却不甘心屈就,既高攀不上显贵之家,也不愿屈就普通人家。
张嬷嬷感叹,傅试此次上门提亲,看似是为了冲喜,实则更像是借妹妹傅秋芳来谋求前程。
然而,贾母及贾府高层对此并不看好。
贾珺更是直接指出,傅家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学识修养,都不可能是贾家的首选。
年龄差距过大,使得贾母及贾府的人更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
贾母是何等人物?对于后宅的招数早已驾轻就熟。
即便是傅家这样的暴发户,甚至是寻常伯爵府都难以入她的法眼。
她更喜欢读书人的子女,且要求是正妻出身,有些家底的更佳。
像傅家这样突然崛起的家族,即使是送来做姨娘也要再三思量。
在贾珺看来,贾母如今已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祖孙三代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高门大户的嫡亲怎会愿意把女儿嫁入贾府?谁都知道宝玉的身体状况存疑,可能会累及自家女儿。
而贾府也不可能让二房的嫡子宝玉娶一个庶女。
王夫人不会同意黛玉,贾母不会同意宝钗,现在林如海和薛姨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名声的力量不容小觑,当声誉良好时,权财皆可有轻视之态;而一旦名声受损,四面楚囫之境立即显现。
目前,宝玉的病状似有好转,但亦正在无声之中消磨其名声。
倘若其离世,众人或许会怜悯其遭遇,归咎于贾赦与贾珍的过错。
然而,若他康复,情况则将大不相同。
张嬷嬷透露:“薛家姨太太有意迁出,传闻已着手整理旧宅。”
贾珺闻之微笑:“不必担心,他们走不了。”
不仅老太太和王夫人不会轻放薛家,贾珺本人亦不会允许。
那端庄的宝妹妹,一旦离府,日后相见恐难。
薛家参与生意是既定之事,虽其家道已呈颓势,但其人际网络仍存。
只是主事者需由薛蝌而非薛蟠担当。
据贾珺及所探之消息,薛蝌在人品与能力上均远超薛蟠。
银行事务重大,不能容忍任何疏忽。
贾珺计划将利益分予薛姨妈与宝钗,而将具体事务交由薛蝌等人处理。
他个人将依旧置身事外,即便亲自洽谈诸多事务,生意仍将由下属负责。
张嬷嬷见贾珺神态疲惫,心疼不已。
她轻声说道:“你休息吧,无其他要事。”
贾珺道:“送送嬷嬷……”
话毕,他便已入睡。
嬷嬷无奈摇头,出门对袭人细声道:“别叫醒他,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我去与太太禀报,如此熬夜,身体不堪重负。”
袭人也轻声应和。
贾珺无法听从劝诫,家中琐事让他疲惫不堪,但睡眠不足,总会按时醒来。
他的丫鬟们已经习惯了他的作息规律。
当他熟睡前夜张嬷嬷离去后,三人回屋看到贾珺入睡的声音却觉得心疼不已。
晴雯自愿留在此处守护,因为她深知人多会容易惊醒他。
其他两人听后纷纷同意离开房间,只有晴雯留下守护在一旁。
而荣国府内的贾母院,贾母听到傅家兄妹的求婚请求愤怒不已。
她强调贾府与傅家的差距之大,对傅家的女儿并不看好。
她认为即便宝玉需要婚姻伴侣,也应选择门当户对的耕读世家女儿。
鸳鸯作为贾母的心腹丫鬟出面安慰贾母并指出不妥之处,建议采取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拒绝傅家的求婚请求。
贾母深思熟虑后接受了鸳鸯的建议,决定请老神仙批算八字不合作为拒绝的理由。
鸳鸯得到指示后立刻前去执行这一决定,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解决这三天来的家庭纷争问题。
西府的少奶奶前来支援,才使这位老太太避免了过度劳累。
这三天里,老太太不断称赞可卿是贾家最孝顺的儿媳,表示没有疼错人,并留她在府里调养身体。
即便可卿不在,贾母也能应付,毕竟她经验丰富,办理过多次贾家的白事。
但如今年纪大了,面对自己的儿孙辈,她的精力常感不足。
有可卿在外应对,她也能少操心许多事情。
鸳鸯回到屋里后,贾母思考了一会后提及:“鸳鸯,你考虑如果给宝玉找一个年龄相仿的伴侣……”
鸳鸯明白贾母的意思,是想为宝玉定亲成亲以冲喜,让儿媳代替王夫人照顾宝玉。
然而,如今的贾府已不复往日荣光,谁会愿意将女儿嫁入贾府照顾一个身患疾病的宝玉?即便宝玉现在有所好转,外界也只认为是他命大,并不相信真的有什么通灵宝玉的神力。
这种情况下,宝玉的健康问题尚存疑虑,将来是否会传染给伴侣、能否生育都是未知数。
因此,有良知的家庭都不会将嫡女嫁入贾府。
鸳鸯回应:“老太太,宝二爷年纪尚轻,找到的伴侣恐怕无法胜任照顾之责。
若像琏二爷那样闹僵,对宝二爷的病情不利。”
贾母听后深感认同,叹息道:“这段时间太忙,竟忘了考虑这些。
这孩子命运多舛,身边的人也不让人省心。”
她吩咐鸳鸯去看望凤丫头和琏儿,希望凤丫头能养好身体,而贾琏则要前往父亲那里照顾他。
对于贾母来说,贾琏和王熙凤的事情都是小事。
王熙凤只要养好身体,还能怀孕。
此时,贾母更关心的是下一代。
正当鸳鸯准备出门时,一名丫鬟急匆匆跑来报告:“鸳鸯姐姐,东府传信来说那边有人去世了……”
贾母听闻消息,脑中一片混沌。
在宁国府内,主院中的女人们以尤氏为首,哭声震天。
尤氏目前情况还好,这几日与贾珺共同照料。
贾珺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知道自己不会被驱逐。
然而,其他的小老婆和丫鬟通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贾珍一死,她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贾敬在一旁老泪纵横,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离世。
尽管他已成为道士,但父子、祖孙之间的亲情难以割舍。
看到床上闭眼的贾珍和贾蓉,贾敬长叹一声,悲道:“天不怜我贾家啊!我愧对列祖列宗。”
他愤怒悲痛,儿子和孙子之前的胡闹,给宁国府带来了耻辱。
但现在爆发也无济于事。
他悲伤的是,正值壮年的贾珍和小小的贾蓉竟因荒唐之事丧命。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无人能够体会。
若他们为国捐躯或暴毙,或许不会如此悲痛愤怒。
现在的死法,让贾敬无法接受。
贾珺在一旁安慰着贾敬,让他保重身体。
他知道这样做有些虚伪,但他真的不想伤害贾敬。
现在只能不断宽慰他,希望能让他稍感舒缓。
这时,院外传来贾母的悲哭声。
珍哥儿与蓉哥儿何在?为何不与老祖宗交谈?贾母带着众人赶来,只见贾敬泪流满面,跪在面前悲呼:“老太太……”
贾母回想起往日贾代善贾代化的时代,自己如同王熙凤一般照顾小辈,如今看着贾敬如此伤心,也忍不住大哭。
贾珺跟随跪下,诉说兄弟二人的不幸:“大兄两刻钟前最后一息,呼唤老太太和父亲,却未能等到父亲便离世。
蓉哥儿则瞬间随兄而去。”
众人悲痛欲绝,贾母更是抱持贾敬泣不成声。
贾政等人也止不住泪水,虽日常见面,但二人对长辈的孝敬令人动容。
此刻众人在院外大哭一场,贾珺劝众人进屋,私下提醒可卿:“侄媳需保持冷静,身体为重。
诸多事务还需你处理。”
可卿明白贾珺的提醒,知道需防范被人利用悲痛。
进屋见到二人 ** ,众人再次悲痛大哭,若非鸳鸯及时喂下速效救心丸,贾母已哭晕过去。
贾母看着贾蔷和贾芹仍在一旁躺着,愤怒地吼道:“都是这些畜生的错,带坏了珍哥儿和蓉哥儿。
现在他们走了,这两个畜生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她命令道:“来人,把这两个畜生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都是他们带坏了珍哥儿和蓉哥儿!”
贾珺虽然内心有些嘲笑,但并未表现出来。
他知道贾珍自从继承了荣国府以来就沉溺于酒色之中,并非贾蔷和贾芹所教坏。
贾政在一旁劝解母亲:“母亲请勿动怒,只是两个小辈罢了。
看他们的状况,也不知还能撑几天,暂且留下他们吧。”
贾敬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他需要找一个出气筒。
听到贾母的话,他深表赞同,并对贾珺说:“办丧事时,将他们的也一并办了。”
贾珺点头同意。
国公府的报丧仪式是三日后,意味着这两天内,无论那两人是否还活着,都得装进棺材。
家中白事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但细节繁琐,时间紧迫。
贾珺向贾母和父亲行礼后离开,去前院安排事务。
他知道除了自己,已无人能够承担此重任。
不到两小时,顺天府和宗人府的人纷纷到来。
即使是普通百姓死亡,也需向当地官府报告并削籍,更不用说贾家这样的世家了。
两边的人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早已知道情况,他们也不乐意处理这种事宜。
确认死亡后,便开始进行后续的程序。
顺天府的人离开后,一切似乎并未产生太多疑问,只需按照既定流程进行即可。
宗人府中的宗正名为李淼,与承乾帝同辈,只是血缘稍远。
得知宁国府家主离世后,他与贾敬互相行礼。
李淼询问:“贵府新任爵位继承者是否已经确定?”
贾敬悲痛之余,强忍情绪回应,并指定贾珺为其二子继承爵位,未来的宁国府将由他执掌。
贾珺上前行礼,李淼点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