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宝藏?若敢欺瞒,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只为求得珍宝。
开疆拓土只是其次。”
若到头来空手而归,您可要承担后果!
孔子闻言冷笑:若不确定真假,我何必千里相邀?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各国使者暗自思量,或许大秦境内真藏有珍宝,并非表面这般荒凉。
“天圆地方,若非此理,我岂能轻易寻得诸位?”
孔子见无人应答,冷笑着道破玄机。
话音未落,满座皆惊。
细想之下确是如此。
若非天圆地方之说,孔子断难觅得他们踪迹,众人更无从知晓海外竟有大秦这般璀璨帝国——遍地黄金美玉,珍宝无数。
二字一出,在场众人瞳孔骤缩。
多年来他们遣方士四寻藏宝图,虽未得手,却始终坚信世间必有秘宝。
如今听闻大秦帝国金银铺地、暖玉为阶,个个血脉偾张。
那些经年不朽的金银珠玉,在他们眼中皆是可世代相传的财富。
先生高见。”白羽国师与八国使者交换眼色后,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古籍虽载海外之事,谁曾想茫茫海域之外真有国度?当年探险船队尽数葬身怒涛,那片死亡海域的凶名遂成禁忌。
而今得孔子指引新航路,九国联军方能跨海而来。
此刻众人目标尚算一致,但若真得宝藏......谁愿与他人平分?强弱悬殊的帝国之间,所谓公平分配本就是笑话。
眼下结盟不过权宜之计,各怀鬼胎才是常态。
尤其面对夷陵军时,这种临时同盟更显脆弱。
孔雀士兵谈及那支神秘军队便面如土色——他们像戏鼠的猫,不急于歼灭来犯之敌,只是反复驱赶。
九国联军初时的锐气,早在这般折磨中消磨殆尽。
犹记首战告捷时,金鸣率军将秦兵杀得溃不成军。
如今夷陵军坐镇,战局竟彻底逆转。
若非象骑兵压阵,九国联军早被这支虎狼之师撕碎。
秦军就像草原猎豹,平日隐忍不发,一旦被触逆鳞,便不死不休。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唯有强者方能生存。
既然踏上这片土地,他们誓要用秦军鲜血祭奠亡魂。
百万大军固然声势浩大,但若无夷陵军制衡......
不过这些纷争与孔子无关。
他追寻的唯有苍龙七宿永生之谜,至于诸国兴衰?不过蝼蚁之争罢了。
【帝国存亡与他何干?唯有参透苍龙七宿,成为这方天地真正的主宰,才是这位圣贤唯一的执念。
“你们目前的作战计划如何?秦军的虚实可曾探明?”
罗马国师一直沉默旁观,此刻终于开口询问。
他只关心这个关键问题——若能掌握敌军底细,胜算将大增;反之贸然进攻只会损兵折将。
远征军历经艰险穿越暗礁密布的海域,带来的皆是帝国精锐与两位圣人。
作为九大帝国之首,罗马自然底蕴深厚。
如今四大帝国共聚七位圣人,这般阵容对付大秦本属牛刀杀鸡——百万雄师辅以五大圣人,秦国焉有不灭之理?
“秦军动向尚未查明。”
孔雀国师嗤笑道,“前些日子撤走部分兵力,想必是护送那个病弱无能的废物长公子嬴长夜回咸阳了。”
他故意顿了顿,“或许那小子正抱着嬴政哭诉我军战象之威呢!”
罗马国师突然打断:“嬴长夜是谁?”
孔雀国师面露讥诮。
这个连目标人物都不清楚的家伙,竟敢打断他的发言?他全然忘了自己初闻此事时,也曾对着孔子露出同样茫然的表情——久居孔雀帝国的他,甚至不知天下有大小之分。
“就是你们要斩首的那位暴君最宠爱的儿子。”
孔雀国师轻摇羽扇,语带嘲讽。
这般无知之徒也配来分一杯羹?
奥斯特利使者突然插话:“等等!你们先前不是说夷陵老祖在庇护秦国吗?那个嬴长夜不是出了名的病秧子?”
民间早有传言,若让这连兵器都握不稳的废物继位,大秦迟早 ** 。
“废物公子?”
罗马将领放声大笑。
孔子冷眼旁观。
若嬴长夜真是废物,为何夷陵强者屡次相护?桑海城焚书坑儒的雷霆手段,岂是庸人所能为?他始终坚信,这个被视作不祥之人的长公子,定与夷陵军有莫大关联。
“当务之急是除掉夷陵老祖。”
白羽国师沉声道出关键。
若不铲除这股神秘力量,莫说夺取苍龙七宿,就连开疆拓土都将受阻——这个隐患不除,远征军恐有覆巢之危。
此患不除,必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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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老祖的势力至今无人真正接触,但孔雀帝国曾与之交锋。
“直接切断夷陵老祖的兵力,大秦帝国必将陷入绝境!”
“话虽如此,可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即便我们有圣人和强者……”
孔雀国国师沉默片刻,想起此前在夷陵城的惨败。
他们曾信心满满,却遭遇重创。
夷陵军的强悍远超想象,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皆战力惊人。
连孔雀国引以为傲的“三项囚笼困象”
也被 ** 。
此阵乃上古秘术所化,虽需以生命为代价,但若能攻占大秦疆土,一切牺牲皆值得。
“有圣人又如何?夷陵军个个悍不畏死,身中数十刀仍冲锋陷阵!”
“确实,我曾亲眼所见,其将领以一敌百,士兵以一敌十。”
“若他们真如此不堪,又怎会至今无法铲除?”
“我始终认为,夷陵军绝非我们的对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孔雀国国师。
夷陵军来历不明,却在此地迅速崛起,不仅站稳脚跟,更成为大秦帝国的屏障,令人棘手。
“世事难料,局势未必如你所想。”
罗马帝国国师缓缓开口。
面对夷陵军与大秦精锐,他仍持谨慎态度。
百万大军压境,但若未探清虚实,贸然行动恐生变数。
“话虽如此,但要摸清他们的底细,并非易事。”
“如今我们兵临城下,大秦帝国必受震慑,但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百万大军在手,区区夷陵军何足挂齿?”
“此言差矣!夷陵军绝非轻易可灭之敌!”
孔雀帝国与罗马帝国争执不休,孔丘默然不语,目光扫向孔雀国国师。
二人心照不宣——若将败绩公之于众,必遭天下耻笑,颜面尽失。
……
咸阳城,皇宫。
嬴政正于御书房批阅奏折,忽闻门外窸窣声响,如猫爪挠门。
他搁笔起身,推门见一封信孤零零躺在地上,四周空无一人。
他面色骤沉,召来章邯:“可曾见到可疑之人?”
章邯浑身一颤,冷汗涔涔,伏地叩首:“未曾。”
嬴政目光森冷,强压怒意,终是挥手示意其退下。
章邯如蒙大赦,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嬴政未拆信件,只将其置于角落,继续埋首政务。
近日九大帝国联军压境,咸阳城内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将灾祸归咎于夜儿,称其乃妖邪化身,招致祸端。
盖聂感知到宫中异动,立即带着卫庄疾驰而来,温宁与蓝忘机紧随其后。
赶到宫殿时,见嬴政安然无恙,盖聂松了口气,转向章邯询问夜间异常。
章邯面露难色:今夜确实诡异难明。”
盖聂目光骤冷,周身寒意逼人。
强大的威压令章邯呼吸困难,冷汗涔涔:陛下曾出来询问是否有人,但未见人影,后来手中多了一封信。”
旁边士兵突然插话:我还听见猫叫,声音很轻...
盖聂目光一凝:确定没听错?
士兵紧张地点头又摇头,最后肯定道:绝对有!我家养猫,对猫声很敏感。”
盖聂了然,转身直奔御书房。
见嬴政正在批阅奏折,那封信静静躺在角落,尚未拆封,他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盖聂轻声唤道。
嬴政抬头,放下朱砂笔。
此时温宁和卫庄也赶到了。
卫庄与盖聂交换眼神。
他们早前商议过,为保嬴政安全,需就近居住。
今日之事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蓝忘机抚琴悬于殿顶,温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想起含光君常居高处的习惯。
陛下,我们建议在附近宫殿居住,以便及时护卫。”盖聂禀明来意。
嬴政略显诧异,随即想到什么,急切问道:夜儿可会有危险?
温宁微笑:公子定会平安无事。”心想公子隐藏的实力,日后定会让众人大吃一惊。
得知爱子无碍,嬴政放下心来,当即安排偏殿供三人居住。
盖聂注意到桌上信封:陛下,这信...
门外拾得的。”嬴政随手递给他。
就在盖聂要拆信时,温宁突然喝止:且慢!同时示意卫庄按住他的手。
众人不解地望向温宁,不知这信有何蹊跷。
温宁心头猛然一紧,愈发觉得这封信暗藏蹊跷。
他素来不善言辞,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卫庄。
既然他说不能动,那便不动。”卫庄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温宁。
他深知温宁行事谨慎,更明白对方不擅表达。
毕竟这位可是公子身边最得力的心腹。
温宁跟随公子的时日比他们都要长久,所学所得自然更为精深。
跟着他的判断总不会错。
高处的蓝忘机望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魏婴,温宁果然不负所托,在异界也过得很好...
每当想起魏无羡,他的心便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难平。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每一寸血肉都在思念着那个人。
不夜天城的抉择让他悔恨至今——为何当初没有与魏无羡并肩而立?
他甚至后悔魏无羡与温氏姐弟的相遇。
若没有那次回眸,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但命运早有安排,就像他与魏无羡的羁绊。
蓝忘机欣慰地点头时,殿外传来章邯恭敬的禀报:陛下,偏殿已收拾妥当。”
嬴政挥手示意退下。
借着殿外光影,蓝忘机瞬间闪入殿中夺过盖聂手中的信笺,与温宁同时化作两道残影掠出大殿,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山林间,温宁喉头发紧,终是唤出那句:含光君。”
嗯。”蓝忘机淡淡应声,抬眸看了他一眼。
魏公子...在你们初遇之地。”
温宁终究说出了这个秘密。
他们都明白,此刻已无法回到从前。
我知道。”蓝忘机的回应平静如水。
他怎会不知魏婴的去处?想到此处,唇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那个人...
终究选择独自离开,就像不夜天城那时...
蓝忘机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回去吧,此物我来处理。”他示意温宁返回照顾始皇。
温宁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
虽知蓝忘机一直在暗中守护,但这确是久别后的首次交谈。
去吧。”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到殿内,卫庄好奇追问:如何?
交给他处理了。”温宁勉强笑了笑。
甚好。”卫庄见他神色恍惚,也不再多问。
殿内另一端,盖聂正与嬴政商议要事:九国联军来犯,边境百里内的百姓可曾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