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整理草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窗外的雨幕将他的身影衬得愈发清俊，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修炼之路漫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途。但在此之前，你尽可以安心留在这里。”
宋清雾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未来或许还有许多未知，但至少现在，她不必焦虑，不必慌张。她可以在每日的晨光中跟着沈辞修炼，在午后的山林里与灵兽相伴，在傍晚的雨声中看着沈辞整理草药。这样的生活，安静、充实，又满是希望。
雨渐渐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宋清雾走到屋外，看到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她回头看向木屋，沈辞正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件薄衫，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夜里凉，穿上吧。”
她接过薄衫，指尖触到布料的微凉，心中却暖得发烫。
很快，宋清雾灵根恢复已近八成，不仅能熟练运转《万象归一诀》，连从前生疏的符箓、阵法也捡回了大半，只是骨子里那点急躁的性子，却半点没改。沈辞从最初的无奈阻拦，渐渐变成了“见怪不怪”，甚至偶尔会提前做好“兜底”的准备，只等着看她闯祸后又急又窘的模样。
这日清晨，宋清雾突发奇想，要给沈辞做“改良版灵粥”——她记得沈辞总说灵粥味道寡淡，便偷偷从储物袋里翻出在清云宗时珍藏的桂花蜜，还摘了药圃里刚成熟的灵果，打算熬一锅甜香四溢的灵粥。
她蹲在灶台边，小心翼翼地将灵果去皮切丁，又往粥里舀了两大勺桂花蜜。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粥水渐渐染上淡金色，还飘着灵果的清甜气息，宋清雾忍不住沾了点尝了尝——甜而不腻，带着灵果的清爽，比沈辞平日煮的淡粥好吃多了！
“前辈，您快尝尝我做的灵粥！保证比您煮的好吃！”宋清雾端着粥碗，兴冲冲地跑到沈辞面前。他正坐在青石上擦拭玉笛，闻言抬头，目光落在碗里泛着金光的粥上，又看了看宋清雾沾着桂花蜜的指尖，眉梢微挑，却还是接过了碗。
刚喝了一口，沈辞的动作便顿住了。桂花蜜的甜意太过浓郁，盖过了灵粥本身的清润，灵果丁煮得太过软烂，口感有些奇怪。他看向宋清雾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咽了下去，语气平淡：“尚可。”
“真的吗？”宋清雾眼睛一亮，连忙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刚喝了一口，脸色就垮了下来，“怎么这么甜？我尝的时候挺好的啊！”
她这才想起，沈辞的桂花蜜是用灵蜂酿的，比寻常蜂蜜甜上数倍，寻常人只需放一点便足够，她却按凡人蜂蜜的量放了两大勺。看着沈辞碗里还剩下大半的粥，宋清雾又愧又窘，伸手就要把碗拿回来：“前辈，我重新给您煮一碗吧，这个太甜了，不好喝。”
沈辞却按住了她的手，将碗递回给她：“不必，你煮的，你喝。”
“啊？”宋清雾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甜得发腻的粥，又看了看沈辞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自己。她鼓了鼓腮帮子，却还是端着粥碗，苦着脸一口一口往下咽——自己闯的祸，再甜也得喝完。
沈辞看着她皱着眉喝粥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他转身走进木屋，片刻后拿出一小碟淡青色的灵糕：“配着灵糕吃，能解腻。”
宋清雾接过灵糕，咬了一口，清甜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口中的甜腻，她连忙又喝了一大口粥，这才觉得好受些。看着沈辞重新拿起玉笛，指尖在笛身上轻轻滑动，阳光落在他身上，连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都变得温柔，宋清雾忽然觉得，哪怕粥煮砸了，也是件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