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清云宗地界的那一刻,几人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氛围变了。山间的灵气愈发浓郁,连风中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之前赶路时的紧绷感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瞬间消散无踪。苏卿卿率先舒展了眉头,脚步变得轻快起来,甚至还故意蹦跳着踏上第一级石阶,笑着回头招呼:“快走快走!到了宗门,我要去膳堂吃点热食放松一下!”
凌景肆跟在后面,看着她活泼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加快了脚步。墨柏川依旧走得沉稳,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景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清云宗的平和,能让他暂时躲避魔渊的追杀。
几人默契地没有提及万阶梯的玄机,只有萧衍跟着众人往上走时,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起初只是觉得脚步略沉,可越往上走,周身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包裹,每抬一步都变得愈发艰难,额角很快渗出了汗珠,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偷偷看向身旁的几人——宋清雾脊背挺直,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在庭院中散步;苏卿卿更是精力充沛,还在跟凌景肆说笑;凌景肆与墨柏川也面色如常,丝毫不受影响。
“清雾,你说凌景肆这家伙,明明有贵客通道可以走,偏偏要跟我们一起爬阶梯,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我们普通弟子的‘乐趣’?”苏卿卿忽然转头看向宋清雾,语气带着调侃。
宋清雾嘴角微勾,顺着她的话说道:“说不定是觉得贵客通道太冷清,想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凌景肆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第一次上清云宗求道时,可没有什么贵客通道,也是像你们一样,一步步爬上来的。后来回南岳国处理族中事务,离开前宗主特意给了我特许令牌,说方便我日后往返,这才多了条特殊通道。”
“原来如此!”苏卿卿恍然大悟,拍了下手,“我还以为你是南岳皇子,与我们身份不同,宗主才让你走的绿色通道呢,这么看来,你也受过万阶梯的‘折磨’,我们心里就平衡多了!”
宋清雾也跟着笑了——万阶梯是清云宗的入门考验之一,与身份和修为无关,阶梯上布有灵力威压,越往上,威压越强,目的便是磨砺弟子的心性与毅力。而持有宗门令牌者,威压会自动减弱大半,她与苏卿卿的弟子令牌,凌景肆与墨柏川的贵客令牌,都能轻松应对,只有萧衍没有令牌,才会承受完整的威压。
墨柏川注意到萧衍的脚步越来越慢,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依旧咬牙坚持,没有停下脚步。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放缓脚步,不动声色地对宋清雾与苏卿卿递了个眼色。几人立刻会意,纷纷放慢速度,等萧衍跟上。
就这样,萧衍凭借着一股韧劲,硬是咬牙爬到了山门处。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周身的威压骤然消失,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喏,给你这个。”苏卿卿笑着蹲下身,递给他一枚莹白的丹药,“清心丹,能帮你缓解疲劳,平复气息。”
萧衍接过丹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仰头服下。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瞬间缓解了周身的酸痛,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这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是墨柏川。“起来吧,恭喜你通过试炼。”墨柏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暖意。
萧衍握住他的手,借着力气站起身。当他抬头看向眼前的景象时,瞬间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山门由巨大的白玉石砌成,上面刻着“清云宗”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字缝中萦绕着淡淡的灵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道韵。山门后是宽阔的广场,广场尽头是层层叠叠的宫殿式建筑,飞檐翘角,掩映在云雾与苍松之间,如同仙境一般。
“这就是清云宗……”萧衍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叹,“不愧是第一宗门,果然名不虚传。”
宋清雾看着他震惊的模样,笑着说道:“先别感慨了,我们先去宗门大殿报备,之后再带你去住处休息。”
“好,好!”萧衍连忙点头,目光依旧不舍地在周围扫视,心中对清云宗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几人说着,便朝着宗门大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