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报恩都以失败告终,宋清雾既沮丧又不甘。她坐在木屋外的青石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明明会炼丹、制符、布阵、御兽、炼器,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忽然,她眼前一亮——对啊!她虽然灵根受损,无法像从前那样徒手炼丹、制符,可沈辞这里有简易的炼丹炉鼎,她可以用炉鼎炼丹啊!沈辞平日里为她炼制温养灵根的丹药,想必也需要不少灵药,她若能炼制出丹药,既能报答沈辞,又能发挥自己的特长,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做就做,宋清雾立刻起身,在木屋周围寻找适合炼丹的材料。她记得沈辞的药圃里种着不少灵草,其中就有炼制凝神丹的主材凝神草,还有辅助的清灵花和玉露草。她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株灵草,又在木屋角落里找到了沈辞闲置的一座小型青铜炉鼎。
她将炉鼎放在院子中央,按照记忆中的步骤,用灵力点燃柴火,将灵草依次放入炉鼎中。起初一切还算顺利,炉鼎中很快便弥漫出淡淡的药香。可她灵根受损,对火候的掌控远不如从前,再加上这座炉鼎她从未用过,不知其特性,没过多久,炉鼎中的药香便开始变得刺鼻,还夹杂着一股焦糊味。
“不好!火候太大了!”宋清雾心中一慌,连忙想调小火焰,可她灵力不稳,刚注入一丝灵力想要控制火势,却不小心将灵力注入过多,火焰瞬间暴涨,“轰”的一声,炉鼎竟直接炸开!
青铜碎片四处飞溅,炉鼎中的焦黑药渣更是溅得满地都是,连不远处的木屋都被震得摇晃了几下,屋顶的瓦片“哗啦啦”掉下来好几片。宋清雾被爆炸的气浪掀得后退几步,脸上、衣服上沾满了黑灰和药渣,头发也被炸得乱七八糟,活像个刚从硝烟里爬出来的小乞丐。
更糟糕的是,沈辞正好从后山回来,刚走到院门口,便被爆炸的气浪波及,身上也沾了不少黑灰和药渣,月白长衫上更是多了几个焦黑的小洞。
“前、前辈!”宋清雾看着沈辞的模样,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忙跑过去,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对不起!对不起!我想给您炼丹报恩,结果没控制好火候,把炉鼎炸了……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的手忙乱地在沈辞身上拍打,想要将黑灰和药渣拍掉,可她太过紧张,动作毫无章法,反而将黑灰蹭得更匀,还不小心拍到了沈辞的肩膀,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辞看着她满脸愧疚、眼眶泛红的样子,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的院子和摇摇欲坠的木屋,心中的无奈早已盖过了责备。他抓住宋清雾的手,阻止了她继续“帮忙”,声音带着几分哭笑不得:“我没事,你先冷静些。”
宋清雾这才停下动作,看着沈辞身上的污渍和破损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模样,眼泪差点掉下来:“前辈,我又搞砸了……我不仅没帮上忙,还把您的炉鼎炸了,把院子弄得这么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弄巧成拙,还给您添麻烦,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沈辞看着她沮丧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并非没用,只是急于求成。你擅长的是修真界的术法,而非凡间琐事,不必强迫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满地的青铜碎片上,又补充道:“这炉鼎本就是我早年用剩的,炸了也无妨。至于院子,我们一起收拾便是。”
宋清雾抬起头,看着沈辞眼中的温和,心中的愧疚稍稍减轻了些。她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嗯!前辈,我来收拾碎片,您先去换件衣服吧!”
沈辞看着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微微点头,转身走向木屋。宋清雾则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里的碎片和药渣。虽然这次报恩又失败了,还闯了更大的祸,可沈辞没有责备她,反而还安慰她,这让她心中暖暖的。
她一边打扫,一边暗暗下定决心:虽然现在灵根未复,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但她可以慢慢尝试,从简单的术法开始,总有一天,她一定能用上自己真正擅长的本事,好好报答沈辞前辈的救命之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宋清雾忙碌的身影上,也落在不远处木屋的窗边。沈辞站在窗边,看着院中的少女认真打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隐居三十年,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会被这样一个冒失却真诚的小姑娘打乱,更没想过,这清冷的山林,会因她的到来,变得如此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