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腿里灌满了水泥，每跑一步都像是在跟自己搏斗。”
离开圣安东尼奥后，湖人队的大巴车里一片死寂。
范埃克塞尔靠在座椅上，用手捶着自己僵硬的后腰，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与马刺那场堪称史诗的对决，几乎榨干了全队最后一丝能量。
然而，赛程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联盟似乎有意要考验这支卫冕冠军的成色，在经历了与马刺的绞肉机之战后，他们紧接着就要在一周内面对另外三支西部劲旅，而且全部是客场。
魔鬼赛程的威力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在丹佛的高原上，湖人队的老将里克·福克斯在一次无对抗的折返跑训练中，突然惨叫一声倒地。
队医检查后，结果是右大腿后侧肌群拉伤，至少需要休战三周。
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球队轮换阵容，更是雪上加霜。
紧接着，背靠背客场挑战犹他爵士。
盐湖城的魔鬼主场，加上马龙和斯托克顿那对老流氓不知疲倦的绞杀。
整场比赛，湖人队的防守彻底崩盘，球员们的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睁睁地看着爵士队的球员在自己面前轻松得分。
115:90。
一场25分的惨败。
这是湖人队新赛季的第一场失利。
输球后的更衣室里，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一些长时间坐在板凳席上的角色球员，开始有意无意地抱怨自己的出场时间太少，战术地位被边缘化。
“如果我们能多打一些团队配合，而不是总看着那两个人单打，结果或许会不一样。”
一个替补后卫小声地对身边的人嘀咕着，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更衣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口中的“那两个人”，指的自然是秦渊和科比。
科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场比赛他打得极度郁闷，为了帮助球队追分，他在下半场开启了疯狂的个人攻击模式。
但体力透支让他失去了投篮的准星，好几次无视了处于空位的队友，选择了高难度的强行出手，结果都以打铁告终。
失败就像瘟疫，迅速在球队中蔓延。
紧接着，客场挑战拥有“手套”加里·佩顿和“雨人”肖恩·坎普的西雅图超音速。
湖人队再次以15分的劣势败下阵来。
两天后，在菲尼克斯，面对由杰森·基德率领的太阳队，湖人队又输了。
三连败！
卫冕冠军，在经历了一波摧枯拉朽的开局后，突然之间仿佛断了电一般，遭遇了一波耻辱性的三连败。
全美的媒体立刻调转了风向。
那些前几天还在吹捧“70胜赛季”的专家们，此刻纷纷唱起了反调。
“冠军宿醉！
典型的卫冕冠军疲劳症！”
ESpN的专题节目上，评论员们分析得头头是道，“湖人队过度依赖秦渊和科比的天赋，他们的战术体系过于简单，一旦这两点被限制，他们就会立刻陷入挣扎。
我必须说，他们的卫冕之路，看起来岌岌可危。”
球场上，秦渊能清晰地感受到球队的困境。
他试图在场上用自己的表现去带动队友，他一次次地冲击内线，一次次地在防守端送出大帽。
但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当队友们的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当失误像潮水般接连不断时，即便是他，也感到独木难支。
矛盾，终于在第四场比赛中彻底爆发了。
客场挑战波特兰开拓者。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湖人队已经落后了20分。
一次暂停期间，摄像机的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湖人替补席上的一幕。
“德里克！
你为什么不把球早点给我！
那个空档只有一秒钟！”
科比涨红着脸，冲着球队的首发控卫德里克·费舍尔大声咆哮。
费舍尔也不是个软柿子，他直接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传了！
是你自己没有跑到位！
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秦一样，能在任何角度接到球！”
“你在教我打球吗？
！”
科比的火气彻底上来了，两人几乎要顶在一起。
“够了！
都给我坐下！”
哈里斯教练愤怒地将战术板摔在了地上，才制止了这场即将升级的内讧。
这一幕，被完完整整地直播了出去。
当晚，ESpN的王牌节目Sportscenter就以此为专题，深入探讨了湖人队的内部矛盾。
主持人甚至煞有其事地分析，秦渊和科比，这两个同样拥有顶尖天赋和好胜心的年轻人，是否真的能长期共存。
关于“qK组合不和”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甚至有小报记者爆料，某支东部球队已经向湖人队询价交易科比的可能性。
第四场连败。
回到更衣室，里面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脱衣服，所有人都像一尊尊雕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只有科比，在角落里，用脚一下一下地猛踢着自己的更衣柜，发出“砰、砰”的闷响，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和不甘。
秦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球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个赛季就真的完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更衣室的大门前。
门外，无数的记者正堵在那里，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丝关于内讧的蛛丝马迹。
秦渊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将更衣室的大门重重地关上，并且反锁。
清脆的落锁声，让所有球员都心里一颤，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他。
秦渊转过身，背靠着大门，目光冰冷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都别走。”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