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在这里,我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
秦渊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却有着千钧的重量。
G4赛后的第二天。
湖人队的训练馆里,气氛发生了一种极其微妙却又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队友们对秦渊是敬佩他的实力。
那么现在。
那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服。
是一种看着神祗般的崇拜。
老将拜伦·斯科特,这个曾经跟随魔术师拿过冠军的老油条,此刻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给秦渊递上一瓶水。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这代表着更衣室权力的彻底交接。
科比站在秦渊的身边,他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种想要挑战老大的桀骜。
昨晚的那场比赛,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如果没有秦渊在内线像擎天柱一样撑着。
他早就被乔丹生吞活剥了。
“老大,下一场我们怎么打?”
科比一边擦汗,一边虚心地问道。
这甚至不是哈里斯教练在问,而是科比在问。
秦渊喝了一口水,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还是那个字。”
“硬。”
“我们要比他们更硬,更脏,更不要命。”
“这是在他们的主场,裁判不会帮我们,球迷会想要杀了我们。”
“我们只能靠自己。”
不远处的哈里斯教练手里拿着战术板,竟然也在频频点头。
他甚至走过来,低声询问秦渊关于低位策应的几个细节。
这一刻。
秦渊不仅仅是球员。
他已经是这支球队事实上的战术核心和精神领袖。
媒体们也疯了。
《洛杉矶时报》的头版标题直接用了《新皇登基?》这样耸人听闻的字眼。
文章里写道:“在迈克尔·乔丹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另一个拥有绝对统治力的怪物。”
“他不仅能得分,能抢篮板,还能像魔术师一样传球。”
“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定义中锋这个位置。”
但秦渊并没有被这些彩虹屁吹晕了头脑。
他依然保持着那种苦行僧般的训练强度。
哪怕是休息日。
他也要加练500个罚球。
直到中午时分。
训练馆的大门被推开。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闷。
瑞秋·尼科尔斯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依然显得明艳动人。
“看来我们的mVp还没有被饿死。”
瑞秋笑着走到场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特制爱心便当,充满了碳水和蛋白质。”
秦渊停下投篮,走了过去。
看着瑞秋那张明媚的笑脸,他那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这是在贿赂采访对象吗?”
秦渊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是一份做得精致的牛排意面,还有几块切好的水果。
“算是吧。”
瑞秋眨了眨眼睛。
“毕竟现在想要采访你的人,已经从洛杉矶排到了纽约。”
两人坐在场边的地板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周围的队友们都很识趣地躲得远远的,不时发出几声善意的起哄声。
但这片刻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下午。
杰里·韦斯特匆匆走进了训练馆。
他的脸色很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最新的情报。
“公牛队封闭训练了。”
韦斯特看着秦渊,语气凝重。
“他们拒绝了一切媒体采访,甚至把训练馆的窗户都用黑布蒙上了。”
“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秦渊咽下最后一口意面,点了点头。
“意味着他们要玩命了。”
韦斯特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渊的肩膀。
“不仅仅是场上。”
“秦,你要小心。”
“芝加哥那个地方……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尤其是饮食,还有交通。”
“这几天除了球队提供的食物,任何东西都别碰。”
“明白吗?”
韦斯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警告。
当年他在打总决赛的时候,可没少吃这种盘外招的亏。
秦渊笑了笑,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放心吧,杰里。”
“我有分寸。”
“他们总不能在我的水里下毒吧?”
韦斯特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天后。
湖人队的包机降落在了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
刚一下飞机。
那种令人窒息的敌意就扑面而来。
机场外聚集了数千名公牛队的死忠球迷。
他们举着画有秦渊头像的标语,上面打着鲜红的叉。
甚至有人抬着一口贴着秦渊名字的棺材。
“滚回洛杉矶!”
“这里是地狱!”
“迈克尔会杀了你们!”
谩骂声、嘘声震耳欲聋。
秦渊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大巴车。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对于强者来说,敌人的仇恨就是最好的勋章。
球队入住了芝加哥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为了安全起见。
湖人队包下了整整一层楼。
安保人员在电梯口和走廊里24小时巡逻。
一切看起来都万无一失。
晚上十点。
秦渊躺在房间的床上,翻看着明天的比赛录像。
肚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咕噜声。
晚饭吃得有点早,加上高强度的脑力消耗,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点,球队的餐厅早就关门了。
他想起了韦斯特的警告。
“除了球队提供的食物,别碰任何东西。”
秦渊犹豫了一下。
但饥饿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而且,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拿起了床头的电话。
“你好,客房服务。”
“我想点一份大号的至尊披萨。”
“对,送到901房间。”
二十分钟后。
门铃响了。
秦渊通过猫眼看了一眼。
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服务生,推着餐车,看起来很正规。
他打开门。
那股浓郁的芝士和香肠的味道瞬间钻进了鼻孔。
“您的披萨,先生。”
服务生低着头,甚至没有多看秦渊一眼,放下东西就走了。
秦渊关上门,打开盒子。
热气腾腾的披萨看起来诱人极了。
他实在是太饿了。
甚至没有多想,抓起一块就塞进了嘴里。
味道很不错。
甚至比他在洛杉矶吃过的都要好。
秦渊一口气吃了半张披萨,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喝了一杯水。
继续看录像。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凌晨三点。
睡梦中的秦渊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绞痛惊醒。
那种痛。
不像是普通的肚子疼。
而像是有一把生锈的刀子,正在他的肠胃里疯狂地搅动。
“呃……”
秦渊蜷缩在床上,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他想要坐起来。
却发现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胃里翻江倒海。
“哇——!”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剧烈地呕吐。
把晚上吃的披萨,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但这并没有缓解哪怕一丝痛苦。
相反。
随着每一次呕吐,他的体力都在飞速流逝。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重影。
秦渊趴在冰冷的地砖上,颤抖着手,抓住了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
他的手指因为疼痛而痉挛。
好不容易拨通了队医加里·维蒂的电话。
“救……救命……”
秦渊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一只濒死的猫。
那一刻。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韦斯特那张严肃的脸。
还有那个服务生低头时,嘴角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这一次。
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不再是那个穿着23号球衣的神。
而是那个妄图弑神的凡人。
阴谋的獠牙。
在最黑暗的深夜,狠狠地咬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