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握紧掌心的造化神液晶体,周身无极光晕流转,将溢出的精纯生机之力尽数收拢。他转身向灵泉外的造化灵使颔首示意,脚步轻抬间,已化作一道流光掠出光柱,踏过灵泉水面时,泉水未起半分涟漪——此刻他的大道与造化生机浑然一体,已然达到“物我两忘”的圆融之境。
“道友果然得元灵认可,可喜可贺。”造化灵使迎上前来,眼中满是赞许,“帝尊已在造化殿等候,想必是有厚赐相赠。”
张易点头,与灵使并肩飞往造化殿。沿途,他周身的无极本源自发运转,将体内的造化神液之力缓缓引导,与鸿蒙紫气、四大法则深度交融。每一次呼吸,都有海量的生机之力被纳入本源,原本摇摇欲坠的混沌镜中期壁垒,此刻已如朽木般不堪一击。
半个时辰后,两人重返造化殿。殿内,造化帝尊依旧端坐于高台之上,身前的造化玉蝶光芒愈发璀璨,三千大道符文流转不息,似在等候着什么。见张易归来,帝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抚掌笑道:“道友果然不负所望,既得造化元灵青睐,便说明你与混沌大道有着不解之缘。”
“全凭帝尊指点与元灵厚爱。”张易躬身行礼,掌心的造化神液晶体微微发光,与殿内的造化玉蝶产生隐隐共鸣。
“此乃你自身大道之功,非外力所能强求。”造化帝尊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神液晶体上,“造化神液虽能助你突破境界,但你之无极大道,潜力远不止于此。”他抬手一挥,身前的造化玉蝶缓缓飞起,化作一道莹白流光,悬浮于张易头顶,“此玉蝶乃混沌至宝,能映照三千混沌大道,感悟其中玄妙。今日我便借你一用,助你完善无极混沌大道,也算全了同盟之谊。”
张易心中狂喜,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帝尊成全!”他深知造化玉蝶的珍贵,能借之感悟三千大道,对他的无极大道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无需多礼,凝神静气,放开你的无极本源即可。”造化帝尊声音沉稳,指尖凝出一道碧色符文,打入造化玉蝶之中。
玉蝶骤然爆发出万丈光芒,三千大道符文如星辰般环绕周身,一道道精纯的大道之力从玉蝶中涌出,化作漫天光雨,朝着张易笼罩而下。张易依言放开无极本源,周身金、黄、银三色光晕暴涨,如同一片浩瀚星海,主动接纳着这漫天大道之力。
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造化法则,而是混沌初开以来诞生的三千大道——有焚天煮海的火焰大道,有冰封万里的寒冰大道,有撕裂虚空的空间大道,有流转不息的时间大道,更有蕴含生灭之力的轮回大道……无数大道之力如同奔腾的江河,涌入张易的无极本源之中。
换做寻常修士,面对如此庞杂的大道之力,早已被冲垮本源,魂飞魄散。但张易的无极大道,核心便是“海纳百川”,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方混沌容器,无论何种大道之力,皆能容纳其中。火焰大道的炽热,被他转化为涅盘之火的养分;寒冰大道的酷寒,融入极寒法则,使其愈发凝炼;空间大道的玄妙,被他拆解领悟,化作自身大道的“穿梭”之能;时间大道的流转,让他窥见岁月真谛,大道底蕴愈发深厚。
三千大道,各有玄妙,却在张易的无极本源中和谐共存,互不冲突。它们如同无数溪流,最终汇入星海,让这片星海愈发浩瀚,愈发磅礴。张易的神魂沉入本源之中,亲眼见证着无数大道符文与自身无极大道交织、融合、重塑,他的无极混沌大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善、升华。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轮回大道之力融入本源时,张易的无极本源骤然收缩,随即猛地扩张,一股远超混沌镜中期的气息冲天而起,冲破造化殿的穹顶,直上云霄!混沌镜中期,成!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随着三千大道之力的彻底融合,张易周身的三色光晕渐渐化作混沌之色,一道无形的屏障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造化帝尊打出的一道试探性的造化大道攻击,触及这道屏障时,竟如泥牛入海,瞬间被容纳消解,未对张易造成丝毫损伤。
“万千道法不伤吾身!”造化灵使瞳孔骤缩,失声惊呼。这是只有大道圆满者才能触及的境界,张易竟在混沌镜中期便已初步达成!
张易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流转,仿佛蕴藏着一方宇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无论何种大道攻击,只要不超出混沌镜圆满的范畴,皆无法突破他的无极屏障——因为他的大道容纳了三千道法,知晓其本质,自然能将其化解于无形。
更让他惊喜的是,当他的神魂再度拔高,望向混沌深处时,竟看到了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长河之中,无数丝线交织缠绕,连接着混沌中的每一个生灵,那是命运长河与因果丝线!以往,他的神魂也被这些丝线缠绕,一举一动皆在命运与因果的束缚之中。但此刻,随着无极混沌大道初成,他周身的因果丝线正在飞速断裂,命运长河的引力对他也失去了作用。
他的神魂悬浮于命运长河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的起起落落,自身却如孤舟离岸,不再被长河裹挟,也不再受因果牵绊。“跳出命运长河,不在因果之中!”张易心中激荡,这便是无极混沌大道的终极魅力——包容万化,却又超脱万化。
造化玉蝶缓缓飞回造化帝尊身前,光芒渐渐收敛。帝尊望着张易,眼中满是惊叹与欣慰:“没想到,你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无极大道推至这般境界。跳出因果,万法不伤,即便在混沌祖庙,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寥寥无几。”
“全赖造化玉蝶之助与帝尊指点。”张易压下心中的激荡,躬身行礼。此刻他的气息已然完全稳固,混沌镜中期的修为扎实无比,更重要的是,无极混沌大道初成,他的实战能力早已远超同阶,即便是面对混沌镜后期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造化帝尊微微一笑:“大道之路,终究要靠你自己走。如今你已跳出因果,寂灭宙界即便想以因果之力算计你,也无从下手。只是混沌祖庙那边,或许会对你多加关注。”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混沌老祖深不可测,混沌珠更是能演化乾坤,洞察未来。你跳出因果之事,想必已被他知晓,日后行事,还需谨慎。”
张易心中了然,点头道:“晚辈谨记帝尊教诲。”他知道,跳出因果并非一劳永逸,反而可能引来更强势力的忌惮,混沌祖庙的态度,将是他接下来需要重点关注的。
“你此次前来的三个目的,已然全部达成。”造化帝尊抬手一挥,一道碧色符文飞入张易眉心,“这是造化宙界的传讯符文,日后若有危难,可随时传讯于我,我必出兵相助。”
“多谢帝尊。”
张易辞别造化帝尊与造化灵使,转身走出造化殿。此刻的他,周身混沌气息内敛,看似平凡无奇,实则蕴含着包容万化、超脱因果的恐怖力量。他化作一道流光,冲出造化宙界的万化壁垒,朝着太虚宙界的方向飞去。
沿途,混沌气流狂暴,无数空间裂隙纵横交错,但在他的无极大道面前,皆被轻易化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与混沌的联系愈发紧密,却又不受混沌规则的束缚,一举一动,皆合乎大道,却又超脱大道。
就在张易离开后不久,造化殿内,造化帝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无极混沌大道,跳出因果轮回……或许,他便是混沌的一线生机。”身前的造化玉蝶微微发光,似在回应着他的话语。
而在混沌的另一处,混沌祖庙深处,一座悬浮于混沌星海之上的宫殿中,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他身前悬浮着一枚黑白相间的宝珠,正是混沌至宝混沌珠。宝珠内,张易跳出命运长河的身影清晰可见。
“跳出因果?有趣,有趣。”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沉寂了这么多年,混沌终于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