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糊涂了吗?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愚蠢的计划。”萨卡斯基带着讥讽,严厉地对面前的男人说。
“我以为在经历了被海贼夺走的一切后,你会理解。我能办到,尤其是如果你愿意为这事业出一份力的话,萨卡斯基。”泽德前大将“黑腕”泽法说道,对老部下的批评显得有些恼火。
“我理解得非常透彻,也毫不怀疑这事能办成。但那不是我话里的意思。”萨卡斯基澄清道,“我的意思是,即使你成功了,这也行不通,而牺牲整整一片海域无辜生命的代价将毫无意义。”
“何以见得?”泽德问道,一半好奇,一半沮丧。
“我该从哪儿说起呢?”萨卡斯基居高临下地说道。
“毁掉‘one piece’难道还不足以阻止新海贼团的产生吗?”泽德问。
“不。大多数海贼要么不相信‘one piece’的存在,要么认为那是座金山,要么根本没幻想过自己会是到达终点的人。它只是个点燃他们的火花,但这火花可以是任何东西。”萨卡斯基说。
“杀光新世界的所有海贼总能吓住他们吧?!至少四皇会死!”泽德坚持道。
“四皇不会死。现在的海贼和过去不同了。他们就像蟑螂,除非你亲自用靴子碾碎他们,否则无法确定他们真的死了。”萨卡斯基说。
泽德回想了新海军与海贼的几次遭遇。不知为何,海贼们总能在他们认为完蛋的时候,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溜走。
“你到底怎么了,泽法?这些策略是你过去绝不会用的。”萨卡斯基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话听起来可能带着关心,脸上却毫无表情。
“是泽德。”泽德纠正道,“你何必在乎?这些手段不正对你的胃口吗?”
“没错,但如果我们真想有所作为,你需要保持最佳状态。我在与青雉那该死的决斗中落败,就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昏聩的头脑削弱了我的意志,进而导致了失败。等他帮我冷静下来后,我意识到需要清醒的头脑来实现目标。你也一样。”萨卡斯基解释道。
“那你有什么建议?”泽德语气稍弱地问道。
萨卡斯基身体前倾,透过墨镜盯着泽德的眼睛。泽德能看到他瞳孔深处翻涌的岩浆,如同等待合适时机爆发、将死亡倾泻于世的火山。
“很简单。我们依然要偷来‘动力岩’,只是不用它们去炸‘终结之点’。我们要把它们用在四皇和‘王下七武海’身上。我们要用靴子碾碎那些蟑螂,把他们支离破碎的尸体展示给全世界看!我相信那只该死的海鸥混蛋会很乐意给他的报纸拍照片的。”萨卡斯基阴森地说道。
“给我点时间考虑。放弃多年的计划并不容易。”一阵紧张的沉默后,泽德说道。
“快点做决定吧,老师。海贼可不会自杀。”萨卡斯基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
樱桃一行人抵达了她们旅程的第一座岛屿。
“春之岛,哈?”樱桃根据潮湿的空气和温和的热度判断道。
岛屿岩石嶙峋,似乎没有任何树木或草地。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巨型蘑菇和大片大片的苔藓。
脚下柔软、海绵般的质感诱惑着她们脱掉鞋子,用赤足感受。除了佩罗娜,大家都这么做了。佩罗娜坚持认为在伟大航路如此鲁莽行事是愚蠢的。
佩罗娜突然发现自己被抬到了空中,几只手臂冒出来,在她愤怒地扭动时,剥掉了她的袜子和鞋子。
“卡本内!放我下来!我可不想踩到什么充满超级毒药的疯狂荆棘苔藓,然后脚烂掉!”佩罗娜抗议道。你能看出她真的生气了,因为她没用她对卡本内的爱称。
“如果你的脚烂了,我相信樱桃一定能把你修好!”卡本内说道,完全没抓住重点。
“我不想——”佩罗娜刚开口,她赤裸的双脚就陷进了沾满晨露的厚实苔藓里。
“……”
“感觉不错,是吧?”卡本内带着那种佩罗娜无法抗拒的无辜笑容问道。
“……嗯……”佩罗娜诚实地低语道。感觉确实相当不错。
“那片蘑菇……呃,森林?还是丛林?里面有个聚居地。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先探索一下?”樱桃用生命感知侦察了岛屿后问道。
“我们确实需要知道记录指针需要多久存满磁力。之后我们可以再四处看看。”罗宾理智地说。
她们走进了蘑菇森林。巨型蘑菇宽大的顶部遮挡了阳光,创造出光线非常昏暗的环境。当她们深入其中,注意到大量新品种的真菌生长在巨型蘑菇上、苔藓中,或是散落的巨石上。樱桃检查了它们,并采集了几个样本准备稍后做些测试,它们或许能用于炼制丹药,或者仅仅是医疗用途。
随着她们深入真菌华盖之下,空气中充满了湿度和孢子。佩罗娜开始感到头晕,于是樱桃输送了一点生命力给她,增强她身体过滤毒素的能力,这似乎起了作用,不过她仍然抱怨头痛。
她们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动静。樱桃看到那是一只浑身长满特定蘑菇的驼鹿。它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这真菌要么对动物无害,甚至可能是共生关系。还有一些身上覆盖苔藓的树懒,用它们缓慢的方式注视着她们。
很快,她们到达了蘑菇森林中一片稍微开阔的区域,并非空地,但明显比其它地方亮堂些。
聚居地只有几百人。其中许多人身上有不少疣,这是生活在极度潮湿地区的人常见的病症。
看到她们一行人,居民们投来怀疑的目光,但并没有如见到海贼时通常会有的那种巨大恐惧。
“打扰一下。你们知道记录指针需要多久存满磁力吗?”罗宾问一个正在照料蘑菇园的男人。
“两周。不过你们最好别待在村子里。”男人警告道。他是少数几个似乎对她们没有明显敌意的人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罗宾询问道,认为目前由她来交谈最能保持外交姿态。
男人紧张地四下张望,在没发现他正在寻找的任何东西或任何人后,似乎松了口气。
“过去几个月发生了一连串神秘死亡事件。大家都很紧张。很多人变得疑神疑鬼,稍有风吹草动就怀疑邻居是凶手。这正从内部撕裂我们,而且关于事情的真相毫无头绪。”男人解释道,手摸着他光秃的头顶。
男人挥手让她们离开,不想因为与陌生人交谈而引起对自己的怀疑。
“谋杀谜案!我们‘必须’解开它!”涉及如此病态的话题,佩罗娜的情绪反而好了很多。
“反正我们要在这里待两周,不妨试试。如果我们要插手,这儿也没人能阻止。”樱桃说。
“也许凶手就是我们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小说里通常都是这样,总是最意想不到的凶手。”罗宾补充道,自己也感到了兴趣。
卡本内则只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揍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