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的春田刚耙平,土面泛着细绒绒的光,张大爷就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把皱巴巴的鹰嘴豆种,指节都捏白了:“老周,这豆子得一颗一颗点着种,窝距20厘米,每窝放2粒,这样根扎得稳,结荚才多!”
老周扛着个铁皮条播机过来,机器轮子在土里压出浅印:“你这老办法太费劲儿!条播机一推就是一行,间距还匀,一天能种3亩,点播两天也种不完!”
两人一个蹲在地上刨小坑,一个推着机器试播,张大爷刨的坑深,豆子埋得实,老周播的行浅,豆子露了几颗在土外,像撒了把小石子。
林舟背着帆布包过来时,裤脚沾了不少泥——刚在实验室测了鹰嘴豆的发芽率(系统说鹰嘴豆种皮厚,用30c温水浸种4小时,再拌菌草粉,发芽率能从65%提到85%),手里还攥着张浸种时间表。
“俩叔别较劲儿了,先浸种再试播,点播和条播各来一垄,过五天看发芽情况,谁好就用谁的法子,行不?”
张大爷梗着脖子:“浸种我懂!但条播肯定不行,豆子埋得浅,一刮风就露出来!”老周也不让步:“浸种可以,条播机我调了深度,5厘米刚好,比你刨的坑还深!”
林舟没再多说,把浸种的温水桶放在田边,先泡了半斤豆子,两人蹲在旁边盯着,张大爷时不时用手搅两下,老周则摸着条播机的深度调节杆,偷偷又往下调了半厘米。
浸好种播下去第五天,两垄豆子都发了芽——张大爷那垄点播的,出芽不匀,有的窝没出,有的出了3棵;老周那条播的,芽出得齐,苗秆也壮,只有零星几颗露在土外。
张大爷蹲在地里,扒开土看没出芽的豆子,脸有点挂不住:“这咋还真没出?我明明每窝都放了2粒。”
林舟递过个放大镜:“鹰嘴豆种皮厚,点播时窝深了容易闷芽,条播机的深度刚好,还通风,你看老周这垄,苗间距匀,以后结荚时也不挤。”
正说着,陈阳举着云台跑过来,镜头对着两垄豆苗:“家人们看!这是咱试种的鹰嘴豆,条播的苗多齐!社区老年大学的叔叔阿姨想过来体验播种,有没有想看银发农耕的?”
直播间里立刻有人刷“我妈肯定喜欢”“求带爸妈来”,没一会儿就有25组老年家庭预约,陈阳干脆跟村委会商量,搞个“银发农耕体验日”,每人收50元,含浸种体验、播种工具、鹰嘴豆茶品鉴,收入1250元。
消息传到社区老年大学,校长亲自来青溪考察,看着田埂上的豆苗,笑着说:“我们学员就喜欢这种接地气的活儿,既能活动筋骨,还能学种豆子,以后每月来一次,每次30人,一年就是1.8万!”
林舟赶紧应下,还在田边搭了个遮阳棚,放了些竹凳,方便老人歇脚。
苏老太听说要接待老人,连夜用菌草杆编了些小篮子,里面装着晒干的鹰嘴豆,还绣了“青溪农耕”的小字:“老人喜欢实在的,这篮子能装菜,豆子能煮粥,比啥都强。”
李婶则在厨房熬了鹰嘴豆茶,加了点红枣和菌草蜂蜜,盛在粗瓷杯里,刚端出来就飘着香:“这茶熬得糯糯的,老人喝着养胃,还能教他们怎么熬不糊锅。”
体验日那天,田里满是老人的笑声——张大爷教大家点播,手里的小铲子慢得很,还时不时帮老人扶着胳膊;老周教用条播机,特意调慢了速度,让老人慢慢推;
苏老太给每个老人发小篮子,还教他们认鹰嘴豆苗;李婶则在遮阳棚下倒茶,时不时问老人“烫不烫”。
有个王阿姨边播种边跟陈阳的镜头说:“我年轻时候在农村种过地,好多年没碰过土了,今天播这豆子,感觉又回到年轻时了!”
陈阳把镜头凑近她手里的豆子,笑着说:“阿姨播得真好,下次来就能看豆苗开花了!”
直播结束后,线上新增40份“鹰嘴豆礼盒”(2斤装,78元)、35份“烤鹰嘴豆”(32元\/袋)订单,收入40x78+35x32=3120+1120=4240元。
月底算账时,林舟把账本铺在遮阳棚下的竹桌上,风一吹,纸角轻轻晃,村民们围着看,手指点着数字算得认真:
1. 鹰嘴豆核心收入:
- 银发农耕体验收入:25组x50元+老年大学预付款(30人x50元)=1250+1500=2750元;
- 线上订单:礼盒40份x78元+烤鹰嘴豆35袋x32元=4240元;
- 超市鲜货订单:400斤x18元\/斤=7200元;
核心总收入2750+4240+7200=元;
2. 核心成本:
- 种子:8包x22元=176元;
- 浸种物料(温水桶、菌草粉)=120元;
- 体验物料(小篮子、竹凳)=800元;
- 烤鹰嘴豆原料(鹰嘴豆、盐、香料)=1300元;
核心总成本176+120+800+1300=2396元;
核心纯利润-2396=元;
3. 常规收入:
- 黑小米礼盒:55份x68元=3740元;
- 彩虹胡萝卜脆片:40袋x35元=1400元;
- 蓝靛染方巾:35条x58元=2030元;
常规总收入3740+1400+2030=7170元;
常规总成本(包装、运输)=950元;
常规纯利润7170-950=6220元;
4. 合作社本月总营收:+7170=元;
本月总利润:+6220=元;
累计年度净利润突破130.2万元,较去年全年(11.5万元)增长1032.2%;
村民收入明细用粉笔写在遮阳棚的立柱上,字歪歪扭扭却格外清楚:
- 种植与体验组(张大爷、老周等7人):每人增收2100元(9天x233元\/天,含浸种、播种、带教);
- 手工与衍生组(苏老太、李婶等5人):每人增收1900元(8天x238元\/天,含做篮子、熬茶、烤豆子);
- 陈阳(直播推广+体验对接提成):增收3200元;
- 田间管理组(2人):每人增收1500元(浇水、除草、防鸟啄);
- 其他辅助岗位(清洁、打包等4人):人均增收1200元;
全村本月人均收入达到元,较上月(元)增长1.6%,较去年同期(3500元)增长274.3%;其中直接参与鹰嘴豆产业链的村民(14人)月均收入元,较普通村民高13%,鹰嘴豆成了青溪春季“银发文旅+杂粮加工”的新增长点。
傍晚,张大爷和老周坐在田埂上,看着刚浇完水的鹰嘴豆苗,老周掏出个煮好的鹰嘴豆递过去:“以后播种听你的,不对,听林小子的,条播是比点播强。”
张大爷接过来,嚼了嚼:“行!下次咱种扁豆,也试条播,省劲儿还出得多。”
林舟站在一旁,掏出笔记本写下:
1. 下周引进“紫扁豆”种子,和鹰嘴豆轮作,打造“杂粮体验田”;
2. 让苏老太做“鹰嘴豆壳编织挂饰”,搭配小篮子,搞“农耕纪念礼盒”;
3. 联系本地西餐厅,推“鹰嘴豆泥”原料包,主打健康轻食市场;
4. 夏季搞“鹰嘴豆赏花节”,鹰嘴豆开花好看,能吸引游客拍照,带动销售。
晚风里带着鹰嘴豆苗的清香味,混着煮豆子的糯香,田里的浇水渠泛着夕阳,像条金带子。
林舟知道,这把鹰嘴豆种,不是什么“高稀有”的新作物,却是青溪“银发文旅+杂粮经济”的又一步——从播种方式的拌嘴,到老人手里的小篮子,再到西餐厅的订单,每一步都没按“模板”走,却比模板更有暖意。
而“能种全世界”的梦想,从来不是要种多特别的作物,而是要让青溪的每一寸土地,都能长出“能让老人开心、能上西餐桌、能暖人心”的东西;让每一位村民的努力,都能变成手里的收入,变成日子里藏不住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