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过，青溪的温室大棚里暖意融融。
林舟戴着园艺手套，小心地把油棕苗从营养钵里取出来——经过一冬的生长，苗已经长到半米高，根系从钵底的透水孔里钻出来，盘成了密密的网。
“得换大点的盆，”他把苗放进新的陶盆里，往根部填着混合了椰糠的营养土，“这是马来西亚农场寄来的配方土，保水又透气，适合油棕长根。”
赵晓拿着订单表走进来，塑料页在手里哗啦响：“周凯那边催了，‘种子套餐’的包装设计好了，你看看用哪个版本。”她递过来两张样图，一张印着青溪的梯田，一张印着世界各地的作物插画。
“用梯田那张，”林舟头也不抬地说，“重点是‘青溪种出来的世界种子’，不是单纯卖种子。”
直播间的镜头正对着油棕移苗的过程。草莓举着云台，给观众展示根系：“网友们看这根须多壮，跟小辫子似的。林哥说，再养三个月，就能移到室外的大田里了。”
【这油棕长得真快，还记得刚来时跟草似的！】
【新观众“园艺博主阿泽”：种子套餐里有油棕苗不？想试试在阳台种。】
【老农民李哥：移苗时别伤主根，油棕的主根跟小孩的胳膊似的，脆得很。】
【周凯在弹幕里刷：种子套餐包含巴西树薯、东欧甜菜、北欧芜菁的种子，每份送一包青溪的土，下周上线！】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有人问套餐价格，有人关心南方能不能种，还有人提议加个“种植手册”。林舟看到了，对着镜头补充：“手册必须有，还会附上线答疑的二维码，种的时候遇到问题，随时找我们。”
张大爷抱着一捆棕榈叶走进来，是从之前试种的油棕上剪的。“乌克兰的农场主说，用这叶子沤肥，油棕长得更旺，”老人把叶子放进堆肥桶，“我试过了，沤出来的肥黑得流油，比买的有机肥还好。”
直播间的观众跟着拍堆肥桶，有人笑：【张大爷这是把各国农技玩明白了！】【青溪的堆肥都带着国际范儿了。】
下午，陈阳把第一批种子套餐的样品送了过来。包装盒是环保纸做的，印着青溪梯田的插画，里面装着三小包种子，还有一小袋褐色的泥土。“这土是从混种田挖的，”陈阳指着土袋说，“周凯说‘带着青溪的地气，种子更容易活’。”
林舟拿起一包树薯种子，对着光看：“包装上得加行字——‘本种子已在青溪驯化，适应性更强’。”他没说的是，这些种子都经过系统“本地适配处理”，发芽率比原生种高30%。
赵晓在旁边核算成本：“一套卖68块，除去包装和种子，能赚20块。周凯说先备一万套，怕不够卖。”
车间里，可降解花盆的试产成功了。工人把花盆摆成排，里面种着刚发芽的芜菁苗，准备当样品寄给预订的客户。“这花盆浇水后会慢慢变软，”草莓拿起一个给镜头看，“等苗长大，连盆一起埋土里，省事又环保。”
【这花盆太适合懒人了！我要订一百个！】
【生态牧场张姐：能做大号的不？我想用来种芜菁，直接连盆下地。】
【老农民李哥：这才叫循环，从地里来，回地里去。】
傍晚的阳光透过大棚的玻璃，在油棕苗的叶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舟看着刚换好盆的苗，叶片舒展得像把把小扇子。系统面板上，“油棕花期调控”的提示在闪烁，意味着再过两个月，这些苗就能开花了。
“明天带大家去看树薯育种，”他对着镜头挥挥手，“顺便教大家怎么用可降解花盆育苗。”
陈阳的电动货车停在大棚外，车斗里装着明天要用的育种盘。远处的新厂房已经封顶，工人正在装窗户，玻璃反射着夕阳的光，像块巨大的镜子。
林舟锁大棚门时，手机收到条消息，是芬兰农场主发来的：“看到你们的种子套餐了，很棒！我们想引进你们驯化的芜菁种，能合作吗？”
他笑着回复：“当然，用青溪的种子，种出全世界的希望。”
晚风穿过大棚的缝隙，带着椰糠的清香。林舟知道，这些从青溪出发的种子，迟早会像油棕苗一样，在更多地方扎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