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的春雨总是带着股韧劲,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把丘陵的梯田润得发亮。林舟站在新建的温室大棚外,看着雨滴敲在玻璃顶上,汇成细流蜿蜒而下——棚里栽着的,是系统“全球热带作物库”解锁的新成员:改良版马来西亚油棕苗。
这苗子长得很特别,叶片宽大如剑,茎干粗壮带棱,根系像肉质的绳索。系统资料显示,经过改良的油棕能在15c以上的环境存活,耐寒性比原生种提升了40%,结出的果实含油量高达50%,既能榨取食用植物油,也能作为高端化妆品的原料,经济价值惊人。
“这是跟马来西亚农业研究所合作的试验项目,”林舟对着直播镜头,走进温室调整湿度计,“大家看,这棚里的温度保持在22c,湿度60%,模拟的是热带雨林的微环境。咱青溪的山地虽然没法跟雨林比,但试试总能有机会。”
镜头扫过棚内整齐排列的油棕苗,每株苗上都挂着个小牌子,写着编号和栽种日期。草莓举着云台,蹲在苗前拍特写:“网友们看这叶片的纹路,像不像孔雀的羽毛?林哥说,等它长到三米高,就能开花结果了。”
【油棕?这不是东南亚的作物吗?青溪也能种?】
【我在马来西亚待过,这玩意儿特别耗水,青溪的降雨量够吗?】
【老农民李哥:温室大棚能控温,但油棕喜肥,得用腐熟的有机肥,别用化肥烧了根。】
【新增观众“美食博主阿朵”:如果能种成,我想用青溪的棕榈油做手工皂!】
直播间里,新面孔多了不少。周凯团队最近在做“跨圈联动”,邀请了美食、美妆、农业领域的博主来连麦,今天的“云探棚”就吸引了十多万新观众。林舟看着弹幕里五花八门的问题,笑着回应:“降雨量不够,咱有山泉水灌溉系统;肥料用的是合作社自己堆的羊粪有机肥,李哥的提醒说到了点子上。”
他转身从角落拿起一袋褐色的颗粒:“这是马来西亚专家寄来的‘促生长剂’,其实就是棕榈壳烧成的炭粉,能改良土壤透气性,咱自己也能做。”——这当然是系统奖励的“油棕专用营养炭”,他早就让村民收集果壳、秸秆烧成炭,混在土里试了效果。
团队成员的日常,也成了直播间的“调味剂”。赵晓拿着图纸走进棚,眉头微蹙:“林舟,榨油厂的环评报告下来了,得增加一套废水处理设备,预算要超二十万。”
“超就超吧,”林舟接过图纸,“不能为了赚钱坏了青溪的水。你跟陈阳说,让他联系下省城的环保设备厂,质量得过关。”
这一幕被镜头拍下来,网友们刷起了“良心企业”的弹幕。赵晓对着镜头笑了笑:“咱青溪的规矩,发展产业不能丢了生态,这钱花得值。”
不远处,陈阳正指挥着工人往棚外搬保温棉:“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降温,得给小苗加层‘被子’。”他嗓门大,隔着玻璃都能听见,“林舟,冷链车的制冷系统改好了,以后运输棕榈果能保证10c恒温,损耗率能降到3%以下!”
陈阳最近在忙物流升级。油棕果采收后必须48小时内压榨,否则油脂会酸败,这对冷链运输要求极高。他带着团队泡在汽修厂,把几辆旧货车改成了带分区温控的专用车,还开玩笑说:“现在咱的车,既能拉冷冻肉,也能运热带果,比城里的冷链车还厉害。”
直播间的互动越来越多样。周凯团队推出了“油棕云认养”活动:支付1999元,就能认养一株油棕苗,定期收到生长视频和检测报告,收获后能拿到10升压榨的初榨棕榈油。活动上线两小时,50株认养名额就被抢空,认养者里有美食博主、化妆品厂,还有个幼儿园园长留言:“想让孩子们看着油棕长大,知道植物油是怎么来的。”
“这比单纯卖货有意思多了,”周凯看着后台数据,“有个认养的美妆博主,说要带着粉丝每周来直播间‘云打卡’,给她的油棕苗起了个名字叫‘小棕仙’。”
油棕苗长到半米高时,出了点小状况——叶片边缘开始发黄。张大爷蹲在棚里看了半天,断定:“是缺钾,咱的羊粪肥里钾肥不够。”
林舟心里清楚,这是系统提示的“阶段性营养失衡”。他没直接说破,而是在直播间发起“农技会诊”:“各位网友,特别是种过热带作物的朋友,帮忙看看这叶子咋了?”
很快,有个Ip显示在印尼的网友留言:“油棕在苗期需要高钾肥,建议用草木灰混合椰糠追肥,我家的园子里都是这么弄的。”
“这主意靠谱!”林舟立刻让村民收集秸秆烧草木灰,又联系周凯从海南发了批椰糠,混合后给油棕苗追肥。三天后,新叶果然恢复了浓绿,张大爷对着镜头竖大拇指:“还是人多力量大,这直播间就是个‘农技大课堂’!”
这场“会诊”让直播间的关注量又涨了一波,连省农科院的专家都发来消息:“你们这直播形式不错,下次有问题可以直接连麦我们的团队。”
随着油棕苗日渐茁壮,青溪的变化也在加速。榨油厂的地基已经打好,工人正在安装从德国引进的冷榨设备——赵晓说,用冷榨技术能保留棕榈油的天然营养,价格能比普通榨法高30%。厂区旁边还规划了“热带作物科普园”,草莓团队正在拍油棕的生长纪录片,准备做成研学教材。
村里的年轻人更忙了。王磊的酒庄新推出了“棕榈果酵素”,用榨油后的果渣发酵,酸甜清爽;刘芳的跨境电商团队接到了第一笔棕榈油出口订单,是给日本的一家有机食品厂;连张强的网红餐馆都添了道新菜——“棕榈油炒山菌”,据说香味比普通菜籽油更浓郁。
“以前总觉得青溪太小,装不下年轻人的梦想,”赵晓在一次团队聚餐时说,“现在才发现,只要肯折腾,山沟沟里也能搞出国际范儿。”
林舟看着大家举杯的手,有粗糙的、有带着茧子的、也有敲键盘磨出薄茧的,心里暖暖的。他想起刚回村时,系统激活的那个清晨,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青溪能种出马来西亚的油棕,更想不到一群普通人能凭着土地和种子,把日子过得这么热闹。
雨停了,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在油棕苗的叶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舟对着镜头,轻轻碰了碰一片新叶:“今天的直播就到这儿了,‘小棕仙’们在长,咱青溪也在长。明天见。”
弹幕里刷满了“明天见”,还有人在问:“主播,下次引种啥?是不是要把亚马逊的橡胶树也搬来?”
林舟笑着没回答。系统面板上,“全球作物适配中心”的图标正在闪烁,下一个解锁的,是来自巴西的树薯。他知道,“种全世界”的路还长,但只要身边有这群人,有直播间里那片跳动的光海,青溪的土地,就永远能给世界一个惊喜。
而那些藏在春风、雨露、土壤里的系统秘密,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最沉默也最执着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