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费燃与汪希存离开公寓后，就马不停蹄地去见律师了。
汪希存刚回国没多久，对这方面不甚了解。
负责费子豪的王律师，还是公司的高管推荐的。
律师的说法跟之前一样，聚众斗殴致人重伤，情节非常严重。
而且，和费子豪一起被抓进来的人，一致指认费子豪是主犯，是费子豪用酒瓶砸人家的脑袋的。
费燃早有心理准备。
她这个弟弟，她知道的，按他那个性格，迟早要闹出事来的。
王律师争取到了探视的机会。
费燃在自己去，还是告诉费国强让他去，之间犹豫了好久。
最后，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见见费子豪。
理由是：探视机会很宝贵，让费国强去的话，可能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那就等于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费燃相对来说比较理性，也许能从费子豪嘴里得到一些关键信息。
于是，汪希存开车将费燃和王律师送至目的地。
他俩一起去见费子豪。
时隔两天两夜，费子豪听说有人来探视，很开心。
没想到出来看见的却是费燃这个一年都见不了一次的姐姐。
他明显地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转换了表情。
“姐，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费子豪一副委屈的模样，跟他之前张狂的性格形成明显的对比。
还没等费燃和王律师开口，他边抹泪边继续输出：
“姐，我是被冤枉的，那人不是我打的，我连碰都没碰到他，我只是跟在后面起哄的，你要相信我呀，快点救我出去啊......”
费子豪跟她其实一年都见不了一次面，基本上也没什么感情。
以前也就是他闯祸，汪景程帮他摆平的时候，才有机会见一次。
现在一上来就乖乖叫姐，目的很明显。
“你说你没碰他，你有证据吗？”
费燃一句话，问的他哑口无言。
费子豪眼珠子提溜转两圈，然后争辩道：“现场那么多人，很多人都看见的啊，而且酒吧肯定有监控的吧，就算里面的光线不好，那也可以看到个大概吧。”
王律师沉着地回道：“我们已经去现场看过了，酒吧说事发当天，他们的监控刚好坏了。”
费燃早就知道了这个信息，所以并不惊讶。
费子豪一听就急了：“怎么可能坏了，前两天我一兄弟摸了一女生的屁股，还被人家拿出监控威胁，赔了不少钱呢。”
“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要不就是没讲清楚，我跟老板很熟的，你们先把我弄出去，我去找老板要监控。”
费燃看着费子豪一脸天真的样子，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王律师肯定比你专业，你都能能想到的，人家律师想不到吗？”
被费燃这么一问，费子豪有点蔫了。
没过几秒，他又提出来新的想法：
“跟我一起被抓进来的，我的好哥们儿，他可以给我作证的。”
“当时我跟阿毛一起在后面起哄的，根本没到最前面去，你们帮我去问问阿毛，真的不是我动的手。”
对面两个人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王律师：“现在的情况是，跟你一起进来的三个人，现在通通指认，是你动手的。”
“什么？”
王律师话还没说完，费子豪就叫了起来。
“怎么可能！阿毛也说是我动手的？我不信，我要见阿毛！”
费燃终于忍不住手出声制止了：“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大吼大叫起不了任何作用！”
“当前的情况，王律师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不管你是被冤枉的，还是被污蔑的，一切要拿证据说话。”
“现在所有人都指正是你动手的，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动手的就是你......”
费燃话还没说完，又被费子豪打断：
“真不是我呀，我都已经说了，我只是跟在后面起哄的。姐你知道我的呀，我就是爱玩，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的，这种动真格的我肯定不敢的。”
这一点，费燃还是倾向于相信费子豪的。
他确实是不学无术，同时也是欺软怕硬，以前给他擦得那些屁股基本上也就是赔点钱。
“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说完，王律师和费子豪同时看向费燃。
“那就是真动手的另有其人，但是他们三个统一了口径，目的就是让你的那个替罪羊。”
一听这话，费子豪完全蔫下去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劲儿。
费燃和王律师对视了一眼，心里好像有点数了。
费子豪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嘴里喃喃地说着：“怎么可能，阿毛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会出卖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费燃：“你不相信也没用，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探视时间有限，别浪费时间了，你好好想想，最有可能动手的人是谁。”
“我......”
费子豪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深了费燃的猜测。
“别人都已经合起伙来指认你了，你还好心地想帮别人隐瞒。你不说也行啊，那就直接招认，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费燃想用激将法逼费子豪讲出实情。
“别别别，姐你别走啊......”
“费先生，时间宝贵，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地去搜集相关证据，可能正如你所说，酒吧的监控原先是有的，至于现在为什么没有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律师又推了一把，费子豪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个名字：“孙和......”
王律师凑近费燃，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孙和，也是被抓进来的其他三个人之一，但是目前他被保释出去了。”
之前明明说此次案件情节严重，不允许保释的。
现在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出去了。
费燃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费燃：“当时在酒吧的情况，你再说详细点。”
“当时，我们四个人坐在吧台喝酒，后面有人经过，不小心碰到了孙和，孙和就站起来跟人吵了起来。”
“我们见状也站了起来，相帮孙哥助助威，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开始动手了，我是想去拉架的。”
“酒吧灯光灰暗，反正就知道几个人扭成一团，突然听到酒瓶敲脑袋的声音，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