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步,远离了围观人群,陈浊便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谁知,南宫策竟“噗通”一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个在夏国权势滔天的龙组部长,此刻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恳求:“陈先生!我知道您神通广大,非我等凡人能及!求求您,无论如何,出手救救第一执政吧!”
陈浊略微有些惊讶,眉梢微挑:“姬鸿图?他怎么了?”
南宫策急忙回道:“就在几天前,第一执政在办公时突然昏厥,随后便陷入深度昏迷,伴有极其痛苦的梦魇症状,浑身抽搐,冷汗不止,口中时而发出模糊的呓语,仿佛在与什么无形之物搏斗!”
“已经整整三天了!我们请遍了京都乃至全国最顶尖的医学专家,用尽了所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进行检查,却连病因都无法查明,更别说治疗了!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冒昧来求您,请您看在……看在他曾亲自拜访过您的份上,出手救命!”
陈浊沉吟片刻。他对姬鸿图印象尚可,此人识时务,懂进退,作为夏国掌舵人,也算称职。
若他此时突然病故,夏国政局难免动荡,说不定会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波及到他想要的平静生活。而且南宫策态度恳切,跑这一趟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起来吧。”陈浊淡淡道,“我跟你去一趟。”
南宫策闻言大喜,刚要道谢,却听陈浊继续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您请说!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南宫策连忙保证。
陈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语气随意地说道:“听说夏国的国宴汇聚了各地美味佳肴,种类繁多。今天,就带我女儿去吃一顿国宴级别的大餐吧。”
南宫策一愣,没想到陈浊的要求如此……朴实?
他立刻反应过来,连声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只要陈先生您能治好第一执政,别说一顿国宴,就是一百顿、一千顿也没关系!”
陈冬儿听到“一百顿”,立刻皱起了小鼻子,奶声奶气地抗议道:“一百顿?那可不行,我的小肚子都要吃破啦!”
童稚的话语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陈浊和南宫策都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好,那就说定了,一顿就行。”陈浊拍了拍女儿的头,随即抱着她上了南宫策的专车。车队一路畅通无阻,径直驶向京都第一医院,开往守卫森严的高级病房区域。
京都第一医院,高级病房外。
病房外的走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夏国数位高层官员、几位头发花白的医学泰斗、以及姬家的核心成员聚在一起,人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忧色。
当南宫策引着陈浊和陈冬儿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萧凌夜第一个快步迎上,态度恭敬无比:“陈先生,您来了!”
陈浊只是微微颔首。
其他人虽未亲眼见过陈浊,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京都有一位连执政院都需谨慎对待、神通广大的“陈先生”。只是没想到,这位“陈先生”竟如此年轻,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惊疑归惊疑,没人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躬身问候:“陈先生好!”
陈浊目光扫过,算是回应,随即不再耽搁,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姬鸿图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额头上布满冷汗,身体不时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呻吟,显然正深陷在可怕的梦魇之中。
他身上插着各种维持生命和监测数据的管子,显得格外脆弱。
陈冬儿看到姬鸿图痛苦的样子,小声问道:“爹爹,这个老伯伯怎么了?他好像很难受。”
陈浊语气平淡:“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陈冬儿歪着头,“那爹爹你能叫醒他吗?就像你晚上叫醒冬儿那样。”
“当然能。”陈浊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你爹爹我可是最厉害的。”
父女俩这般如同闲话家常般的对话,在周围那些心急如焚的专家和官员听来,却显得格外刺耳。
京都第一医院的院长郑阳,终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带着几分不悦开口道:“这位……陈先生是吧?治病救人乃是严谨科学,非同儿戏!需要望、闻、问、切,详加诊断,岂能如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浊冰冷地打断:“你是谁?”
郑阳被这突兀的问话噎了一下,随后带着一丝职业傲气道:“我是京都第一医院的院长,郑阳。”
“郑阳?”陈浊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半年前,我的同学徐莹莹,用我给的丹药救治她父亲。这件事,是你泄露给宋家的,没错吧?”
郑阳心中猛地一咯噔,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注视下,竟无法反驳,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哼。”陈浊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就你这等医德,还有脸在此教我做事?”
他转向萧凌夜,直接下令,语气不容置疑:“萧凌夜,罢免他院长职务,彻查其过往。从此,我不希望再在医疗行业看到这个人。”
“是!陈先生!”萧凌夜毫不犹豫,立刻对身后的卫兵示意。两名卫兵上前,就要将面如死灰的郑阳带走。
“等等!你们不能这样!”郑阳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喊道,“你没有权力罢免我!第一执政的病还需要我们会诊!你们不能……”
一旁的一位姬家子弟,姬鸿图的长子姬少川,虽然敬畏陈浊,但关乎父亲性命,也忍不住开口:“陈先生,郑院长毕竟是医学权威,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或许……”
“你又是谁?”陈浊目光转向他。
“我是姬少川,姬鸿图是我父亲。”姬少川连忙自报身份。
陈浊却懒得再听,再次对萧凌夜道:“把他也扔出去。”
萧凌夜见识过陈浊那掌控生死的手段,在她心中,陈浊就是神明,他的意志高于一切。她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把他们带出去,没有命令,不许靠近病房!”
卫兵立刻执行,不顾郑阳的喊叫和姬少川错愕的表情,将两人“请”出了病房。经此一事,病房内外再无人敢出声质疑。
清场完毕,陈浊走到病床前,神识如同水银泻地,瞬间将姬鸿图全身,尤其是大脑,仔细探查了一遍。
这一探查,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倒不是这“病”有多难治,恰恰相反,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让他略感惊讶的是下手之人——一股颇为精纯、带着阴寒属性的外来灵力,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姬鸿图的识海深处,不断干扰、侵蚀着他的神魂,制造出无尽的痛苦幻象。而这股灵力的强度,赫然达到了金丹境!
在灵力如此稀薄枯竭的蓝星,竟然还存在金丹境的修炼者?这倒是有点意思。
陈浊收回神识,对一旁的萧凌夜和南宫策淡然解释道:“他不是生病,是被人以特殊手段,将一股阴寒灵力打入了大脑,控制了神魂,才会陷入无尽梦魇。只需将这股外来灵力祛除即可。”
说罢,他抬起手,指尖微光凝聚,就要隔空将那缕金丹灵力化去。
“陈先生!不可!” 就在这时,萧凌夜突然失声喊道,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