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这几日为了父亲的十周年忌辰宴会忙得脚不沾地,一心想要借此机会,将拥有宗师孙女的荣耀昭告整个京都权贵圈,为陈家再添一层金光。
正当他在别墅书房核对宾客名单时,管家陈福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躬身汇报。
“家主,您之前吩咐调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陈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说。”陈国栋头也没抬。
“关于大少爷和小小姐母亲的身份。我们仔细核查过,五六年前,大少爷正值高中,行踪清晰,一直住在学校,并未发现有与异性密切交往或在外留宿的记录,理论上……不可能在那时生下孩子。”
陈福斟酌着用词,“至于小小姐生母的具体身份,尚未查明,大少爷对此讳莫如深,从不提及。不过……从一个林春夏的人口中得知……那女人大概率是不在了。”
陈国栋闻言,摆了摆手,语气淡漠:“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不必再深究了。关键是这半年,他到底去了哪里?一身本事从何而来?”
陈福面露难色,低声道:“回家主,这半年大少爷的行踪……如同人间蒸发,毫无线索。不过,关于他半年前为何突然失踪,老奴倒是查到了一些端倪。”
“哦?快讲!”
陈福将一叠资料恭敬地放在书桌上,上面有通话记录截图、一些人的证词等。“根据查证,半年前,浩然少爷曾邀请您和夫人去西山郊游。”
“当晚,浩然少爷曾用一个匿名号码给大少爷打过电话,声称您二位在山中意外被困,情况危急。大少爷接到电话后,连夜独自赶往西山寻找……自此,便失去了所有踪迹。”
(陈福自然查不到,陈浊正是在那个雨夜,于西山寻找“被困父母”时,失足跌入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意外掉入时空缝隙,才意外穿越到了星源大陆。)
陈国栋拿起那些证据,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最终化为一片骇人的铁青!他猛地将资料摔在桌上,胸膛剧烈起伏!
“好!好一个陈浩然!真是一个白眼狼!废物!”陈国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竟然是他!竟然是他设计陷害自己的哥哥!想借西山险地要了陈浊的命?!”
他之前虽然偏心,但也从未想过养子竟敢对亲儿子下如此毒手!更让他忧心的是,陈浊大难不死,反而因祸得福,带着一身莫测的修为归来!以陈浊如今展现出的性格和手段,岂会不报复?!
陈浩然这个蠢货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福!”陈国栋厉声喝道,“马上!去把陈浩然那个废物给我从医院带回来回来!直接带到祠堂!”
“是,家主!”陈福不敢怠慢,立刻带人前往医院。
不久后,脸上伤痕未消、腿上还打着石膏的陈浩然,被两个保镖半搀半架地带到了陈家阴森肃穆的祠堂。祠堂内烛火摇曳,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矗立,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陈国栋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身,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住一脸惶恐的陈浩然。
“爸……爸爸,您找我?”陈浩然声音发颤,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跪下!”陈国栋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祠堂炸响。
陈浩然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牵动了腿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陈国栋不再废话,猛地从祠堂墙壁上取下一根用来执行家法的坚韧藤鞭!他手腕一抖,藤鞭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逆子!我问你,半年前西山之事,是不是你设计的?!”陈国栋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陈浩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还想狡辩:“爸,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敢狡辩!”陈国栋怒极,不再给他机会,手臂猛地挥落!
“啪——!!”
藤鞭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抽在陈浩然的背脊上!单薄的病号服瞬间破裂,一道狰狞的血痕立刻浮现出来!
“啊——!”陈浩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
“我让你设计害兄!”
“啪!”
“我让你心肠歹毒!”
“啪!”
“我让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啪!”
陈国栋每斥责一句,便是一鞭落下!他虽然不是顶尖武者,但盛怒之下,力气也是不小。藤鞭如同毒蛇,一下下撕裂陈浩然的皮肉,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陈浩然趴在地上,感受着背上火辣辣的剧痛,听着养父毫不留情的斥骂,心中对陈浊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都是因为陈浊!如果不是他回来,自己还是陈家最受宠的少爷!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这等屈辱和痛苦?! 同时,一股对陈国栋和苏婉的怨恨也悄然生根——你们现在知道他厉害了?以前呢?以前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虚伪!
抽了十来下,陈浩然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声音都变得嘶哑,陈国栋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将染血的藤鞭扔在一旁。
他看着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养子,眼中有些不忍,可他知道这有让陈浩然表现的凄惨才能对陈浊有所交代。
随后陈国栋警告道:“逆子!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就跪在祠堂里忏悔!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不准离开半步!”
“直到老太爷的十周年忌日圆满结束!若是敢违抗,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逐出陈家!”
说完,陈国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重重关上了祠堂的大门。
阴暗的祠堂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以及陈浩然压抑的、混合着痛苦与无尽恨意的喘息。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眼神透过散乱的头发,死死盯着那些冰冷的祖宗牌位,心中的毒焰,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