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人蔑视了
“啊……”萧然心里“咯噔”一声，脸上那点强装的笑意差点垮掉。不是吧？难道他误解陆南溪的意思了？
“你是说刚才你拉着我离开，是因为有人跟踪我们？”萧然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陆南溪点点头，之后似乎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说？”
“我……我以为你遇到熟人了……”
萧然声音越来越轻，心里也有点自责。
难得的是陆南溪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轻哼一声。她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萧然心里在想什么，“别多想，刚才有人跟踪，而且还拍了照。”
“又来？等我抓到人，非得让他跪下唱征服。”萧然脸色难看，内心哀嚎，我萧然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天生自带“麻烦吸引”体质？好不容易有一次像模像样的约会，感觉空气都是甜的，这就被搅扰了？
他虽然习惯了倒霉事接踵而至，但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被搅局。和陆南溪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很轻松，很真实，他贪恋这份短暂的美好。
“跟踪就就跟踪吧，估计还不知道你是谁，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萧然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会不会是南溪你平时抓贼抓多了，看谁都像坏人？或者是我的‘霉运光环’辐射太强，连累你了？”
他试图用调侃掩盖内心的失落和担忧。
他知道自己和陆南溪之间，更多的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玩笑。陆南溪愿意配合他插科打诨，或许和秦若薇一样，只是在高压工作之余，需要他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来调节气氛，释放情绪。
对于秦若薇，他愿意和她针锋相对地吵，某种程度上也是配合，想让她把那总裁面具下的压力宣泄出来。
而对陆南溪，他变着法儿地调侃，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开导，想让她暂时卸下警察的严肃重担。
今天这场约会，他是真心希望陆南溪能放松，能开心地笑一笑。
至于“真的走到一起”这种念头，他不敢有，也觉得自己不配。两人身份悬殊，一个是前途无量的警界之花，一个是挣扎在温饱线的底层穷屌丝，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这片刻的欢愉被意外打断，因为他能感觉到，陆南溪刚才牵着他手穿梭在人群里时，那份开心是真的，而他自己的心跳加速，也是真的。
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萧然低下头，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罕见的挫败感：“对不起啊，南溪，可能……可能又是我连累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就像是被衰神附体，走路能掉坑里，喝凉水能塞牙，做个好事能被冤枉，连安生约个会都被人盯梢……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间倒霉蛋’吧，走哪儿哪儿出事。”
他将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头的无奈和自嘲，轻轻地吐露了出来，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只剩下淡淡的苦涩。
陆南溪看着他突然低落下去的样子，看着他微微耷拉的肩膀，心里猛地一抽。
这个男人，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模样，用插科打诨武装自己，原来坚强的外表下，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脆弱。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别人生命里可能扮演的角色，一个情绪调剂品，并且似乎早已坦然接受，甚至乐于配合。
同时，陆南溪也清晰地意识到，萧然似乎能看穿她坚强的外壳，触摸到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和疲惫。
也许从第一次误会他开始，他是真的生气，但后来的每一次接触，他那些看似没正经的调侃和玩笑，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开导，用一种独特的方式，让她从紧绷的工作状态中暂时抽离出来。
看着他此刻因为可能连累自己而露出的愧疚神情，陆南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很想抱抱他，告诉他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但她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伸出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坚定而温暖：
“萧然，别这么说。这跟你没关系，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管怎么样，你记住，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也会坚定地支持你。你是我陆南溪认定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她的话像一道暖流，注入萧然微凉的心田。
他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南溪，看到她眼中真诚的光芒，那份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支持，让他喉头有些发哽。
然而，这温馨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喂！你们两个……”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原来是店里的一个年轻女销售员，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合体的制服，但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轻蔑。
她上下打量着萧然那身廉价的西装，又瞥了一眼陆南溪身上那件看似普通，只不过是则剪裁考究的皮夹克，嘴角撇了撇。
“我说，你们俩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就别挡在门口碍事，影响我们做生意。”女销售员双手抱胸，语气刻薄。
“我们这儿的衣服可是国际品牌，价格不便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摸来摸去的。摸脏了、摸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刺向了萧然最敏感的神经，这是嫌他穷。
萧然的脸色瞬间白了白，陆南溪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刚想开口。
女销售员见他们不说话，更是得意，声音提高了八度，仿佛要让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一看你们就是光看不买的主，也不撒泡尿看看，就你那穷酸相，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看上你什么了，真是有卧龙的地方就有凤雏。”
“就是，没钱就别学人家逛高档商场，去隔壁批发市场淘换淘换得了，跑这儿来充什么大尾巴狼，真是晦气。”
另外一个服务员也冲了出来，轻蔑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