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经的梦该醒了
听到萧然说喜欢百合花,胖子却嗤之以鼻:“我说哥哎,你就收了安妮吧,还喜欢什么百合花。现在的女人,哪个不是向钱看?我告诉你,就咱们部门新来的那个小李,上个月不声不响嫁了个富二代,婚礼在五星级酒店办的,光婚纱就十几万。”
他灌了一口酒,继续说,“这年头,爱情都是奢侈品,咱们这种普通人,还是现实点好。”
“就你,还是普通人,我不想揭穿你。”萧然苦笑着摇摇头。是啊,现实。就是这两个字,把他年少时所有的梦想和憧憬都击得粉碎。
“你们知道吗,我高中时,曾经梦想当个作家。”萧然突然开口,声音因酒精而有些含糊,“不是那种写畅销书的,是为底层人发声的作家。我想写穷人的故事,写那些被社会遗忘的角落……”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连胖子都惊讶地看着他。萧然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这段往事。
“那时候我还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写的文章还得过奖。”萧然陷入回忆,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直到……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你的百合花!?”三个听众异口同声地问。
“我们学校的校花,吴曼。”说出这个名字时,萧然感觉心脏依然会微微抽痛,“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头发又黑又长……最重要的是,她不像其他漂亮女孩那么高傲,对谁都很温柔。”
安妮双手捧心,一脸向往:“所以大叔你追她了?”
“追?我哪有那个福气?”萧然自嘲地笑了,“我这种穷小子,连跟她说话都是奢侈的。只能每天偷偷看着她从我们班门口经过,或者在她常去的图书馆角落里假装偶遇。”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这是暗恋啊?这也太纯情了吧。”
“整整暗恋了两年。”萧然伸出两根手指,“直到高三下学期,我室友看不下去了,说再不表白就毕业了。于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写了一封三页长的情书……”
小柔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她答应了吗?”
萧然的眼神黯淡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让我放学后在教学楼后面等她。我高兴得快疯了,以为她也喜欢我。结果等来的不只是她,还有班主任和全班同学。”
“啊?”安妮捂住嘴,不敢相信。
“哥啊,我说你怎么不谈对象,你这是遇到绿茶了。”胖子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绿茶?算是吧。她把我写的情书交给了老师,老师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逼我在第二天的早操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封信读出来。”
萧然的声音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扇我耳光。最后,我成了全校的笑话,连高考都没参加,就被退学了。”
胖子震惊地看着萧然:“我靠,我滴哥哎吗,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些,那娘们太他妈不是东西了。”说完便知道说过了,讪讪地看着萧然,“哥,我最快,自罚一杯。”
萧然苦笑着摆摆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后来我就进入了社会,发现没有学历处处受限。边打工边自考了大专,后来又读了本科,进了现在的公司,从最底层做起,一干就是十二年……本以为终于熬出头了,结果呢?又碰上王燕燕这种事。”
他越说越激动,又开了一瓶啤酒:“你们说,我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就这么倒霉?会不会这就是霉运降世。”
安妮同情地握住萧然的手:“大叔,你别难过了,那种女人不值得。”
“是啊,”小柔也附和道,“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成熟稳重,肯定会有好女孩喜欢你的。”